第11章 初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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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用“再”这个字 因为在第一离心重力环那巨大的破损截面上，同样也残留着那种表面覆盖着灰白色网状纹路的黝黑色金属碎片。 都是之前撞击留下的，这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大部分都随着破损环被抛到宇宙深空，但仍有部分碎片残留在上面，那些放电菌丝怪已经苏醒并开始四处狩猎。 而且已经有倒霉蛋受害了。 “卧槽槽槽！拿武器的哥们们搞快点啊！这家伙好像真的要吃了我呀呀呀——！” 看得出来，这位负责设置固定栓爆破的白牧辰比较倒霉。 她所前往的那个固定栓控制单元，刚好位于一块被陨石直接砸穿并严重扭曲变形的舱段深处。 没有意外，白牧辰直接和那些诡异的菌丝怪物打了个照面。 偏偏这里地形狭窄，让人避无可避，几乎是在她刚刚进入那片区域的瞬间，潜伏在阴影中的扭曲灰白菌丝便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出，一下子就缠上了白牧辰的身体。 后者在跳脸式惊吓中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没办法呀，最近的武器室离这里也有点远，赶过去需要时间。”负责分离固定栓的白牧辰也分出几人去寻找武器：“反正也死不了，大不了就是丢掉这具身体而已，问题不大。” 格式塔意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化身为格式塔意识的这种特殊能力，在多次使用后其基本特性已经被白牧辰通晓和掌握。 在一次次使用中弄明白了许多细节。 白牧辰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形态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蜕变，不再依赖于单一的物理躯壳而存在。 个体躯体的损坏或“死亡”并不会对她的意识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让倒霉白牧辰慌乱的并非对死亡的恐惧。 “喂喂喂！我说你们再快点行不行啊！救一救哇老铁们！”她只是单纯想离这玩意远点。 那些柔韧而又充满力量的灰白色菌丝，如同蟒蛇般将白牧辰身体越缠越紧，并且开始尝试用其末端的尖锐突起，刺穿身上那件白色的舱内活动服。 白牧辰一边奋力地用双手撕扯着缠在身上的菌丝，试图挣脱束缚，一边疯狂催促其它人。 结果发现这些菌丝看似柔软，其韧性却出奇地惊人，任凭如何用力拉扯都收效甚微，只能稍微延缓一下它们收紧的速度。 “已经在以最快速度赶过去了，只能先苦一下你了。” “要不想办法自杀呗。” 那些正在赶往武器库白牧辰无奈地回应道。 虽然所有白牧辰都共享着同一份记忆数据库，可以瞬间知晓其他个体所遭遇的一切。 但她们并不能实时共享彼此的感官体验，最多通过详细回忆那具身体的感觉，然后唤起相似的心理体验。 此时此刻白牧辰心中已经非常清楚——那个被菌丝怪物缠住的躯体肯定是保不住了，只能选择放弃。 “可恶噢岂可修！” 那位倒霉的白牧辰此刻已经被那些灰白色的菌丝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露出了一个戴着头盔的脑袋。 但她还是倔强地，艰难地，用被菌丝包裹的手竖起一根中指，比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等老子拿到武器！就把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通通都杀掉！一个不留！” 似乎是感知到了白牧辰心中那股强烈的杀意。 那些原本只是在不断收紧的灰白色菌丝，突然毫无征兆地释放出大量刺眼的蓝色电弧！ “滋啦啦啦——！” 强大的电流瞬间便击穿了白牧辰身上那件舱内活动服的绝缘层，直接作用在了她的身体上。 “齁噢噢哦哦哦哦！”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刺激感瞬间传遍全身。 白牧辰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电流电得浑身剧烈抽搐起来，身体如同上岸的肥虫子般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口中也发出了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奇怪动静。 脑海中响起一阵阵剧烈的嗡鸣声，所有的感官都在这强电流的冲击下迅速沦陷、扭曲，最终化作了一片怪诞而刺眼的血红色。 白牧辰感觉有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正在粗暴的侵犯她……的精神世界！ 没过多久，白牧辰这具倒霉的身体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对身躯的感知。 格式塔意识的个体死亡是什么样的 白牧辰感觉自己意识顺着那条冥冥之中存在的，连接着所有身躯的意识纽带，悄无声息地流向了另一个地方。 原本因为激活新身体而产生分叉出去的意识河流，在这一刻又重新汇集了起来。 梦——醒了！ 武器库内，那位正准备拿取装备的白牧辰忽然微微一怔，猛地大口喘了几下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噩梦一般。 “哎妈呀……”她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虽然隔着头盔什么也擦不到，心有余悸地吐槽道：“那个怪物的电击……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不太正经了……” “居然一点都不痛反而……反而怪舒服的！”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都太奇怪了。 环顾四周，白牧辰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摆满了各种武器装备的房间里，立刻回想起了这具身体原本是来做什么的。 拿武器，然后去干碎那些敢于袭击她们的菌丝怪物！ “噫原来分开的意识还能合起来的啊” 我裂开 诶，我又合上了 这种体验实在是太过奇妙，让白牧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准确形容。 等后面再慢慢研究吧。 白牧辰将注意力从对自身生命形式的思考中转移开，重新投向了眼前的武备库。 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左侧的墙壁上整齐地陈列着各种极具科幻色彩的枪械。 这些枪械的共同特点是体型普遍较大，枪身线条硬朗，充满了工业设计的美感，而且它们的枪口大多并非传统的圆形，而是呈现出独特的方形结构。 除此之外就是各式各样的投掷爆破物，俗称手雷，白牧辰看不出具体类型，索性就没再关注。 因为这些足以让任何军事爱好者热血沸腾的枪械和爆炸物，此刻却没能吸引白牧辰太多目光。 她的视线已经完全被武备库右侧那一排整齐矗立的人形金属造物给牢牢锁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