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插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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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九月底，这座滨海城市已经有了些许秋意，城西中学的篮球场上人声鼎沸。 每周二中午，学校都会举行高一篮球联赛，这对于无聊的高中生们来说，可谓是一周一度的盛事。 作为一个插班生，我他妈的只能混在人群里凑热闹。 别的高一新生都已经开学一个月了，而我直到昨天才刚刚来到学校报到。 我成绩不咋地，中考时勉强考上了这所全市最垃圾的公办高中，我爸又通了点关系，把我塞进了十二班这个所谓的重点班。 说是重点班，也就是相对来说分数高一点，管得严一点，但和真正的重点高中还是没法比。 球场上，我们十二班的队员们已经开始热身了，即将开始的比赛，由十二班对阵三班。 比赛前，我特地看了一眼贴在教学楼大厅里的积分表，十二班目前两胜三负，位列积分榜中游，三班则是五战全胜，高居榜首。 突然，人群就爆发出一阵起哄声。我们的对手：三班的球员们走上球场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生一脸凶相，穿着黑色球衣，个子目测有一米八三，非常精壮干练的样子。 他老远就喊：“裴泽，今天准备输多少分” 裴泽是我们班篮球队的队员，据说还是我们班级的老大。 城西中学很乱，有很多混混学生，打架抽烟，甚至收保护费 ，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泽赶紧跑过去递烟，跟他妈一条狗一样：“龙哥手下留情，输二十分以内算我们赢。” 龙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出息！” 卧槽，什么情况，三班这个龙哥好像混的很牛逼的样子。 我赶紧问我的同桌黄娇：“那个龙哥是谁啊，这么装逼。” 黄娇是个挺漂亮的女生，就是有点傲，不怎么爱搭理人。 黄娇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带了点鄙夷，很简短地回答到：“他是高玉龙，我们学校高一的老大，我们班的裴泽也是他的小弟。” 原来是高一老大，怪不得这么装逼，我们班的老大在他面前也得点头哈腰。 高一有十二个班，两百多个男生，这个高玉龙的势力绝对不小，在学校附近振臂一呼，说不定比一些社会大哥的号召力还强。 比赛开始后，场面完全成了高玉龙的个人秀。 他根本不传球，拿到球就往篮下冲，裴泽跟他对位，被他撞的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篮得分，我们班的中锋根本不知道补防。 场边三班的女生尖叫着喊他名字，他投进了还会得意地捶捶胸口，显然他很享受这种装逼的感觉。 十二班这边全靠一个叫张敦海的男生撑着。他里突外投，疯狂砍分。 这个张敦海是我的室友，昨晚我跟他在宿舍里简单聊了两句，感觉他这人还不错，没想到他篮球也打的这么好，能内能外。 其他几个队友在场上都没什么亮眼表现。 至于我们的中锋就更别提了，纯纯的废物，染着个绿毛，站在场上像个木桩，球飞过来都不知道接，好不容易拿到个篮板，还没抱稳就被人抢走，引来全场哄笑。 我在场边看得也是心急如焚，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班要输了，而是因为我心痒难耐，也忍不住想上场装逼。 我才刚来这个班一天，人都不认识几个，是输是赢关老子屁事 第二节还剩两分钟时，三班将领先优势扩大到十分。 裴泽蹲在地上喘气，绿毛直接坐到了场边。张敦海皱着眉请求了一次暂停。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他的手指在战术板上划来划去：“这样不行，全被他一个人打穿了。” 我们队的两个主力后卫都是矮个子眼镜男。 眼镜男1号靠在篮球架上喝水，眼睛男2号蹲在旁边出主意：“要不我们夹击他” 我看着场上高玉龙横冲直撞的样子，没忍住插了句嘴：“别夹击，守联防吧，他突破厉害，但不怎么远投，而且分球一般，联防能限制他的路线。” 话音刚落，裴泽就瞪了我一眼：“你懂个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场下另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也喊：“就是，新来的少装懂！” 张敦海却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会打球” 我愣了一下，感觉机会好像来了，于是点点头：“初中校队的。” 我没吹牛，我初中时确实是校队主力小前锋。 他没丝毫犹豫，指着绿毛说：“你下来，任戟上。” 绿毛像得到特赦，立马脱了球衣往场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