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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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张祺瑞和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围着拍肩膀，外围还有很多观众都在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估计我是要在学校里出名了。 投进绝杀三分，硬刚高一老大，所有人都会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刺头产生好奇。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个穿蓝色运动服的女生，她扎着高马尾，额头上还挂着汗，个子比一般女生高些，眼神亮得很。 我心里稍微慌了一下，心想你妈的，刚来学校第一天我就有女粉丝了哥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敌。 “你叫任戟是新来的插班生” 她开门见山，声音很清脆， “我是女篮校队的李菁，刚才看你速度很快，防守也够拼，有没有兴趣来男篮校队试试” 我愣了一下，居然是校队的邀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敦海就从人群里挤过来，胳膊一搭我肩膀：“李队挖人挖到我们班来了他刚打完球累了，有事回头说！” 他不由分说把我往操场外拽，李菁在后面喊：“记得去找教练啊！” 张敦海头也不回地摆手：“知道了！” 我心里很无语，心想老子进校队的好机会别被你给搅黄了，校队这么好的装逼机会我可不想错过啊。 “校队教练眼睛毒得很，” 张敦海把球衣脱下来搭在肩上，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你今天那几个快下跑位，他肯定看见了。不过先别急着答应，校队训练累得要死，还得早起。” 我忍不住笑：“你不就是校队的” 他挠挠头：“我是没办法，校队教练是我爸的朋友，得给人家面子。” 没错，张敦海是校队的轮换队员，他的球技这么高超，进不了校队才奇怪。 校门口的小饭馆挤满了十二班的人，张敦海大手一挥：“今天我请客！我爸刚给了生活费！” 饭馆老板是个秃顶大叔，笑着往桌上端菜：“海子今天赢球了必须加个红烧排骨！” 裴泽和黄毛他们也跟来了，黄毛没了平时的嚣张，坐在角落啃着馒头夹着菜，绿毛还在念叨刚才的比赛：“早知道让任戟早点上，我就不用被骂了。” 张敦海把啤酒瓶“咚”地放在桌上，给我倒了半杯：“少喝点，下午还要上课。” 我酒量确实一般，也就没有逞强。 裴泽犹豫了半天，端着杯子过来：“任戟，今天...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甩锅的事。这家伙人还不错，虽然是班级老大，但也算讲道理。 我跟他碰了下杯：“没事，赢了就行。” 黄毛也凑过来：“下次比赛我还当替补，给你们加油！” 沐恩瞪他：“你好好看球就行，别乱喊。” 一桌子人笑成一团。 我发现裴泽虽然是班里名义上的班级老大，但我的室友张敦海和沐恩在班级里的威望同样很高。 不过张敦海和沐恩估计是好学生，对出来混不感兴趣，所以才没有争这个班级老大。 毕竟我们十二班是重点班，混混含量比其他班要少一点。 酒过三巡，大家问起我，为什么我迟了一个月才来学校报到。 我含糊地说：“出去玩的时候摔伤了，在家养伤养了一个月。” 其实我没有说实话。 开学前夕，我一时技痒，跟随武馆的师兄弟们参加了市里的散打比赛（我从12岁时起就在家门口的武馆练武，纯粹是兴趣爱好）。 当时，我第一轮的对手是个体校运动员，他本以为能轻松击败我这个业余选手，没想到压根没从我手上讨到便宜。 他打急眼了，就用膝盖顶我。 当时我没觉得多严重，下场才发现喘口气都钻心疼，去医院一查，果然是肋骨挫伤了。 躺在家养伤的一个多月里，我妈天天给我炖排骨汤，汤里飘着葱花和姜片，喝到最后我看见排骨就反胃。 我爸任朝阳倒没骂我，就是某天傍晚蹲在阳台抽烟，忽然说：“再不去学校，老师该以为你退学了。” 他说这话时，烟头在暮色里一亮一亮的，我知道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事了。 于是我才在九月的最后一周匆匆赶来了学校。 但我并没有把自己的这段习武经历告诉大家。 因为我想起了初中毕业时，我的同桌伊琳对我的临别赠言： “任戟，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人撑着你了，你要是想好好读书，那就装三年怂包，要是想混出名堂，那就得狠，一上来就要狠。” 我想起初中临别之际，伊琳留给我的肺腑之言。 伊琳是我初中时的同桌，也是我们这届的大姐大，校内校外都吃的开，罩了我三年。 而现在我来到了全新的环境，一切又得从零开始。我是真的不想惹事，只想好好读完三年。 不知道今天篮球赛上得罪的高玉龙是个怎样的人物，会不会报复我。要是他能量真的很大，那我可就有点麻烦了。 我本想着如何开口，向饭桌上的众人打听一下一下高玉龙，但张祺瑞却一直滔滔不绝得向我介绍着十二班本班的同学，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沐恩和张敦海都是我们班的大学霸。”张祺瑞说， “沐恩是月考年级第二，张敦海更是个神人，他中考分数够上市重点风华中学，结果填志愿时手滑，把学校代码填错了一位，滑档到城西了，等发现时档案都提走了，他爸气得骂了他三天。” 全包厢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敦海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在哪都能学。” 这张敦海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填志愿都能填错，你还不如把你的中考分数跟老子的分数换一下，老子我是绝对不会浪费你的高分的。 我又问张祺瑞：“你刚才说沐恩是年级第二，那年级第一是谁” 沐恩说：“你应该能猜到吧，年级第一是我们的班长方夏，她本来是省重点水平，中考时候发高烧了，才失常考到我们学校。” 我又想起了班长方夏，她确实非常严肃认真，这股认真劲与这个烂学校的风气似乎是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