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教室反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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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是数学课，黑板上的函数图像看得我头晕眼花。 中考时我的英语接近满分，语文也能应付，唯独数学拖了后腿，最后才沦落到城西中学。这两天被追打、喝酒、混战的事在脑子里盘旋，老师的声音像隔了层棉花，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张祺瑞在前面，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写着，连老师的板书都抄得工工整整，他对数学是真有兴趣。 我瞥了眼窗边，黄毛趴在桌上睡觉，绿毛偷偷在看小说，昨晚他们没资格去高玉龙的饭局，待在宿舍听了一晚上动静，见我们逃回来时鼻青脸肿，却难得没多嘴，既没嘘寒问暖，也没冷嘲热讽。 裴泽坐在斜前方，背挺得笔直，眼神却飘忽不定，手里的笔转得飞快。 他夹在我和高玉龙之间肯定不好受，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不错了，毕竟认识三天的人，总敌不过混了一个月的“兄弟”，何况高玉龙地位那么高，不是我一个插班生能比的。 听说他昨晚没回宿舍，今早八点才匆匆赶来，校服领口还歪着，显然没睡好。 刚一下课，数学老师前脚刚走，教室门就突然被踹开，李国良带着五班十几个男生冲进来，他指着我吼：“任戟！给我出来！” 我们班很多同学吓了一跳，估计他们也无语了，我这个插班生怎么这么能惹事。 我当然没动窝，用最快的速度轻声跟张祺瑞说：“去隔壁班叫峻阁。”，张祺瑞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他显然是认识峻阁的，但他不知道我和峻阁搭上了线。 李国良见我坐在位置上不动，就带人走了进来，他走的速度很慢，眼睛盯着我，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我最烦你这种人，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认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总是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尼玛，你还装上了，要不是你们人多，你能有什么实力 李国良接着说：“任戟，你除了像一条狗一样到处乱窜，还能干点什么哦对，你还会偷袭，偷袭龙哥，偷袭我，跟个娘们儿似的，你们十二班的人干别的不行，偷奸耍滑倒是很在行。” 我来到城西中学后，还没有真正展现过我的战斗力。 之前用手肘顶高玉龙，踹李国良膝盖，都是被逼急了才还击，他们估计觉得我是趁他们不注意，偷袭他们，心里对我的恨意更深了。 五班的人已经抄起了桌上的课本，“动手！” 李国良挥了挥手，男生们立刻朝我涌过来。张敦海反应最快，一把将我拉到课桌后面，抄起铁皮文具盒砸过去：“敢在我们班闹事！” 沐恩默默把旁边的课桌推倒，挡住了他们的路，课桌里的书撒了一地。 教室里瞬间乱成一锅粥，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抓起一把椅子护在身前，李国良的人冲上来，张敦海一拳朝他打过去，李国良伸手挡了一下，然后还了一拳，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不动互相拼拳，我想上去帮忙，但是被几个小弟缠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张敦海正儿八经打架，看得出来他也没练过什么格斗技巧，但是胜在力量大，出拳猛，估计打架经验挺丰富。 两个人拳拳到肉地互相捣了十几拳，李国良连连后退。 眼看李国良有点扛不住，他手下几个小弟立马扑上来帮忙，张敦海一下就应付不过来了，被李国良一脚踹在肚子上。 张敦海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然后一群小弟围着他乱踢。 张敦海一边护着头，一边急得大骂：“十二班的男生都死绝了” 李国良正准备冲上去补拳，突然被其他几个我们班的男生挡住，我靠，还是张敦海威望高啊，在班里说话好使。 李国良急了，冲裴泽喊：“裴泽！你还愣着” 他指了指周围的十二班男生，“你们都想帮外人”这话挺搞笑的，明明他才是外人，而且他刚才还连带我们十二班都骂了，现在还指望裴泽帮他。 要是裴泽今天帮了李国良，他绝对会成为我们十二班内部的公敌。 裴泽脸色发白，咬着牙喊：“别打了！都是同学！” 他这话像没说一样，李国良的人冲得更凶了。 黄毛和绿毛站在原地，看看我，又看看李国良，却迟迟没动手，篮球赛赢了之后，班里的凝聚力莫名强了不少，连他们都犹豫了。 “龙哥说了，谁帮任戟，就是跟他作对！” 李国良搬出大靠山，十二班的男生们果然缩了缩脖子。 李国良得意地笑：“识相的就让开！” 他正要带人冲过来，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声喊：“谁敢动他试试” 所有人都回头看，峻阁带着十几个十一班男生站在门口，为首的他双手插兜，校服拉链拉到顶，简直是太帅了。 峻阁眼神冷冷地盯着李国良：“打我兄弟，问过我了吗”听他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估计是东北人。 “张峻阁你想插手” 李国良脸色一变，“这是我和任戟的事！” 峻阁嗤笑一声：“他现在是校队的人，跟我一起训练，你动他试试” 他冲我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打啊！” 这话像点燃了导火索，我抡起椅子就冲上去，张敦海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沐恩立刻跟上。峻阁带来的人也加入混战，五班的人没料到会有援军，顿时被打懵了。 十二班的男生见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终于动了手，我们学校虽然天天打架，但很少有人这么嚣张直接冲进别的班一通暴打，李国良这帮人太狂了。 有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男生从侧面踹了李国良一脚，我立刻举着椅子冲了上去，李国良被我一椅子腿砸在背上，疼得嗷嗷叫，一个班打两个班，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见势不妙，李国良吼了一声：“撤！” 带着人狼狈地往门外跑，跑前还撂狠话：“十二班、十一班，你们给我等着！龙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教室里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书本和粉笔头撒得到处都是。数学老师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我要告诉教务处……” 刚下课他没走远，李国良他们就冲进来打我，他肯定是目睹了全过程。 话没说完就被峻阁打断：“老师放心，我们会把教室整理好的。” 他冲我笑了笑，“你同学让我来看看，果然赶上了。” 张敦海拍了拍峻阁的肩膀：“谢了兄弟。” 峻阁摆摆手：“校队的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他知道十二班理论上来说是高玉龙的势力，所以并未说出修平的名字。 他看了看表，“我先回班了，有事去十一班找我。” 带着人匆匆走了，留下满教室不知所措的十二班学生。尼玛的，说好的帮忙整理教室呢。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教室，后背的汗浸湿了校服。 我朝黄毛和绿毛点点头：“刚才谢了啊。” 他们没有出手，其实就已经算帮了我，只怕现在他们在高玉龙那里也不好交代了。但他们没有说话，表情很难看。 裴泽走到我面前，嘴唇动了动：“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