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乡学农之遇到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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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我们高一五百多名学生,加上老师一共六百人,浩浩荡荡地从学校出发了,一个班一辆大巴。 这就相当于我们高一的第一次秋游,所以大家都超级兴奋,我和黄娇坐在一起,我拿出我的随身听,分给她一个耳机。 我们俩一边听着五月天的歌一边聊天,我跟她说这张碟是伊琳给我买的,黄娇对伊琳也是超级好奇,我说有机会一定安排她俩认识的。 聊着聊着,大巴上就有人开始带头唱歌,接着就是一群人开始大合唱,合唱的是超级经典的《恋曲1990》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 我和黄娇也停止了聊天,情不自禁地跟唱了起来。 然而渐渐地,车厢里的歌声渐渐被颠簸和疲惫取代。 五个小时的车程,尤其是后半段崎岖盘旋的山路,把最初的兴奋劲头全摇散了。 不断有同学捂着嘴要塑料袋,接着就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听得我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得厉害。 “你没事吧”黄娇看我脸色不对,小声问。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胃里那点早饭一个劲地往上顶。 “难受就靠会儿。”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实在是晕得厉害,道了声谢,就歪倒身子,把头轻轻枕在了她并拢的腿上。 隔着薄薄的校服裤子,能感觉到她腿部的温热和一丝僵硬。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大巴终于在一片嘈杂和引擎熄火声中停了下来。 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一个村口的轮廓。黑压压的人群等在那里,大多是村民,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到了到了!都拿好自己行李!然后下车按班级集合!点名!”班主任扯着嗓子喊。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六百多人,十几辆大巴,灯光昏暗,人声嘈杂。各班班主任拿着名单声嘶力竭地喊着名字,被点到的学生就站出来,懵懂地跟着前来领人的村民往不同的方向走。 我、黄娇、张祺瑞,张祺瑞的同桌钢牙妹分到了一组。来接我们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农妇,皮肤黝黑,扎着个马尾辫,笑起来很朴实,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 她说她叫水妹。 我们四个拎着行李跟在水妹身后。村子比想象中大很多,土路坑洼不平,两边是黑黢黢的房屋轮廓,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走了得有十几分钟,才在一处院门前停下。 水妹家是典型的农家院,砖瓦房,院子里堆着些农具。 听到动静,屋里跑出来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好奇地扒着门框看我们,后面跟着一对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是水妹的公婆。水妹的男人去城里打工了,常年不在家。 老人家很热情,嘴里念叨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方言,忙着帮我们拿东西。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干净。他们给我们四个安排了一个房间,里面是一张能睡下四五个人的大土炕,铺着厚厚的褥子。 晚饭是水妹自家腌的咸菜和热腾腾的玉米粥。 也许是饿坏了,我们四个吃得津津有味,把盘子都刮干净了。 水妹说:“慢点吃,明天给你们杀猪。” 张祺瑞小声吐槽:“连个鸡蛋都不舍得,还杀猪呢。” 我赶紧拍了他一下,这话要是让水妹听到了多不好。 张祺瑞现在也是逐渐展露了他的本性,他和我的博伦一点都不像。他很腹黑,也有点刻薄,怪不得之前混不起来。 但是这也不会影响到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毕竟我们真的是一路一起打拼起来的。 晚上,我和张祺瑞盖一床被子,黄娇和钢牙妹盖另一床。炕烧得热乎乎的,虽然挤了点,但累了一天,几乎是头沾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起床了。学农劳动正式开始。我们班男生被分配去村头的公共水井挑水,灌溉附近的坡地。女生则去水妹家后面不远的一片茶园采茶。 扁担压在肩膀上,生疼。木制的水桶晃晃悠悠,没走几步就洒出来不少。 我和张敦海、沐恩他们一组,来回几趟就累得气喘吁吁,深刻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意。井边都是忙碌和叫苦连天的男生。 快到中午的时候,劳动暂时休息。女生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井边找水喝,顺便看看男生的“惨状”。 方夏、黄娇、钢牙妹她们也过来了,额头上都带着细密的汗珠,看来采茶也不轻松。 就在我们互相吐槽打趣的时候,几个穿着流里流气、叼着烟卷的年轻村民晃悠了过来,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神在我们这群女学生身上滴溜溜地乱转,最后不怀好意地停在了方夏和黄娇身上。 “哟,城里来的女学生就是水灵哈”一个剃着青皮头的家伙咧嘴笑道,他看起来年龄比其他几个青年大一些。 他说着就要往方夏身边凑,“妹妹,采茶累不累哥带你去找点乐子” 方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厌恶和警惕。 另一个瘦高个也凑近黄娇,嬉皮笑脸地:“这小脸蛋嫩的。晚上跟哥去镇上跳舞呗” 黄娇可不是好惹的,她柳眉倒竖,直接骂了回去:“滚远点!恶心!” “哎哟,还挺辣!”那几个地痞非但没退,反而更来劲了,哈哈大笑,言语更加不堪入耳。 这下我们班的男生哪能坐视不管,一下子都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