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然法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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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师！欧阳老师！ 年轻护林员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北坡的雪线在后退！红外显示有大量热源正朝我们这里监测站方向移动！ 教授迅速抬起头，目光如炬，快步走到小刘身边，接过热成像仪，看到屏幕上那一片片逐渐变大红色斑块。 怎么会这样…… 欧阳渔歌眉头紧锁。这些热源的数量和移动速度都超预期，移动方向直指天池。 跟着，身旁空间轻度扭曲，精神能量波动开来，伴随低沉嗡鸣声，『自然法则』显现出来。 『自然法则』化作雪鸮，双翼展开足有两米宽，锐利目光穿透暴风雪，直视远方。发出声尖啸冲入风雪之中。 在场两人瞳孔猛缩，因为看到毛骨悚然画面。 在雪鸮视野中，七百多头奇异的生物正以完美的军事阵列向天池逼近。这些生物乍看之下像是驼鹿、紫貂和哲罗鲑，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都带有明显的变异特征——尤其是那些闪烁着幽光，以及鹿角间缠绕的荧光绿神经突触网络。 这些生物每个动作都透露出怪异协调性，面部表情扭曲而怪异，既有着动物本性，又隐约透露出类似人类的特征，令人不禁联想到“恐怖谷效应”。 狂风怒号，暴雪如刃，天地间白色混沌。在这样恶劣环境中，『自然法则』展现出惊人的力量与敏捷。 雪鸮形态在风雪中划出凌厉弧线，双翼卷起漫天飞雪，精准俯冲而下，锐爪如钳，抓住一只体型较大紫貂，随即振翅高飞，直奔监测站而去。 紫貂在雪鸮爪下拼命挣扎，都是徒劳。 一落地，『自然法则』便在本体操控下迅速切换形态。雪鸮羽毛化作细小电弧，噼啪作响，闪烁电光勾勒出全新的形态，电鳗形态的『自然法则』通体散发着幽蓝电光，细长身躯盘绕着紫貂，释放电流解析紫貂的脑神经突触。 电光闪烁中，欧阳老师通过替身感知，捕捉到关键信息。 有人在用鲸歌次声波操纵嵌合体军团… 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些嵌合体生物并非自发行动，而是被某种外部力量操控着。这种力量，正是源自于那些与座头鲸求偶信号高度吻合的次声波。 『自然法则』再次展现出其惊人的变化能力。电鳗形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只庞大秃鹫。秃鹫双眼如同两颗燃烧火焰，锐利喙如同利刃般撕裂了紫貂胃囊。 胃囊破裂，一枚戒指滚落出来，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目光一凝，弯腰捡起那枚戒指，仔细观察。 戒指内圈刻行小字：「罗东&刘翠花 2003.3.18」。在紫外线照射下，这行字泛着淡绿光芒。 立刻调出数据库，查询刘翠花的信息，这是三年前被王德彪盗猎团伙杀害的巡护员遗孀。 这枚戒指……是王德彪从刘翠花身上盗窃的。 『自然法则』的秃鹫形态缓展双翼，羽毛在风雪中闪烁微光，锐利目光穿透风雪，在寻找着敌人踪迹，但因射程只达了b级上层水准，并不能距离本体超过百米范围，凝视着逐渐向他靠近的动物嵌合体军团。这些生物成了被操控傀儡，它们眼中闪烁异样光芒，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一支无形的军队。 『自然法则』重新降落回本体身边伫立着，羽翼微微抖动，冰凌从羽毛间滑落，发出清脆声响。 原来如此…… 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凶手把复仇对象基因注入整条食物链……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欧阳渔歌猛然替身发动能力，本体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肌肉重新排列，形态迅速转变，身形化身为一只金丝猴，声带结构也随之改变，模仿出神农架金丝猴的独特啸叫。 “嗷——！” 这声灵长类的警告啸叫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一种原始却有效威慑力。嵌合体军团似乎被这声音震慑，脚步顿住，但很快又恢复了前进节奏。 见此情景，渔歌心中一沉，解除能力恢复自身形态，意识单靠声音无法阻止它们，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调查的种种线索。 王德彪的盗猎团伙杀害了刘翠花…… 欧阳渔歌继续思索，凶手用基因污染的方式，让王德彪的dna被万千生物吞噬循环。但能操纵座头鲸歌频率的替身使者，为何执着于天池生态 将婚戒浸入基因测序仪，数据库跳出关联档案：「刘翠花，前长白山保护区巡护员，2006年追捕盗猎团伙时遭虐杀。其弟刘雪松」全息屏突然闪烁红光，「原中科院声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两年前辞职失踪。」 再回忆起之前在热成像仪上看到的热源移动轨迹。嵌合体生物都来自北坡的密林深处，所以决定沿方向追踪。 紧了紧身上防寒服，『自然法则』再显现，为了减少体型不被注意，又能在冰天雪地环境中耐住寒冷，欧阳渔歌化作一只雪貂，施法完成，『自然法则』在身边消散化作几缕精神能量，重新融入意识，而以此形态避开兽群悄无声息前行。 雪貂拥有极强的隐蔽能力和敏捷的行动力，是追踪和侦查的最佳选择。 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密林中，风雪渐渐减弱，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渔歌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面，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痕迹。 停下脚步，鼻子轻轻嗅了嗅，抬头望向远处。不远处密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木屋轮廓。 屋顶覆盖着厚雪，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 来在木屋前恢复到人类形态，狂风夹杂着雪花在他身边呼啸。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白雾，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 里面的人听着！ 欧阳渔歌拔出手枪，枪口微微下垂，以示没有敌意。声音沉稳而坚定，穿透了风雪呼啸，我知道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愤怒。但现在，你必须冷静下来，停止这一切！ 然而，就在欧阳渔歌话音未落之时，耳廓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紧接着，鲜血缓缓渗出。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不妙——4hz的次声波正在摧毁身体平衡系统，这个频率范围的次声波与人体内脏器官的固有频率相近，易引起共振，导致恶心、呕吐、腹痛、呼吸困难等症状！ 糟了！ 渔歌心中暗叫不妙着立即切换形态。精神能量涌动，身体化作一头抹香鲸。厚实而富有弹性的脂肪层立刻发挥了作用，抵消那致命次声波频率，尾鳍猛地一拍，力量将伪装成岩壁的声波发射器拍得粉碎。碎石和金属碎片四散飞溅，扬起雪雾。 你们永远不懂！ 一个经过电磁变调的人声从木屋中传出，你们这些执法者，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渔歌稳住自己快速缩小恢复的人形，避免了鲸鱼体重过大压迫器官造成伤害，动作灵活。迅速靠近木屋，『自然法则』用肩撞开了木门。 可却触发简易机关，木门被撞开，一桶硫酸迎面泼洒而至，硫酸中混杂了其他毒素，但『自然法则』及时从欧阳渔歌身内闪出，横踢一脚将硫酸桶踹开，而欧阳渔歌也向侧面翻滚从而避开溅射硫酸。 木屋内的空气冰冷而凝重，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纸张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惨白的光芒。这些图谱详细记录着各种生物的基因序列，以及它们之间的融合与变异可能。每张图谱都像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昭示着刘雪松那疯狂而扭曲的复仇计划。 在木屋的中央，替身『鲸落』悬浮在半空，身体呈半透明状，宛如一只大水母，躯干中包裹由声带、鼓膜与柯替氏器组成的能量体耳蜗。那螺旋状的骨质结构如同古老祭坛，正缓缓播放着鲸类的葬礼频率，低沉而悠长音波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悲痛。 『鲸落』的二十条触须末端是十七个不同频率鸣囊，鸣囊发出独特音波频率。这些频率交织在一起形成诡异交响乐。 用替身能力造成的音波诱导动物基因突变。 欧阳渔歌亮出警徽，目光如炬，你把王德彪的同伙改造成了活体培养皿，让他们成为你复仇的工具，但你姐姐守护的生态圈正在崩溃！ 欧阳渔歌试图唤醒刘雪松内心深处的良知，你这样做，不仅是在复仇，更是在毁灭她所珍视的一切。 刘雪松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怨恨，生态圈那些盗猎者，他们什么时候在乎过生态圈他们只知道杀戮和破坏！ 『鲸落』奏响5hz的鲸歌。这频率与人类心脏的固有频率相近，能够引起心脏的剧烈抖动，甚至导致血管破裂。音波在空气中传播，欧阳渔歌立刻变化成一只巨大棱皮龟，头部缩入厚重龟甲中。龟甲上生长出密密麻麻的吸音乳突结构，这些乳突能够有效吸收和抵消音波。 与此同时，『自然法则』手拿主人的警用手枪扣动扳机。然而，在声波场扭曲下，子弹轨迹发生了偏移，意外击碎瓶绿色培养液，而正巧渔歌为观察战局又解除能力恢复原型。 培养液四溅，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气味。液体中蕴含的基因改造物质迅速挥发，与空气中的其他物质发生反应，形成了种诡异绿色雾气，即使在口罩阻拦下，渔歌也还是不慎吸入小部分气体，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头脑昏昏沉沉。 好机会。 刘雪松嘴角勾起丝狞笑，随即，左掌向前推出，一道涟漪激荡出去，是8-12hz声波，接近头部的固有频率，可能引起头晕、头痛、神经错乱等神经系统问题。 劝你束手就擒… 欧阳渔歌身体猛地一震，头部一阵剧烈的眩晕，身体一晃，险些摔倒。但很快恢复了冷静，立即化身成黄缘闭壳龟，这种龟可以完全把头部伸进壳中从而减少被音波攻击。 折磨他们与你无关！ 刘雪松怒吼道让『鲸落』伸出触须阻拦朝他冲来的『自然法则』，在十几条触须干扰下，『自然法则』失去平衡一脚踢翻了被粗布覆盖大半的大型铁笼。五具半人半兽躯体从笼中滚出，摔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这些躯体正是那些失踪的游客，皮肤覆盖鳞片与羽毛，面部特征也变得扭曲丑陋。四肢在基因改造的作用下抽搐和变形。 你的『自然法则』能模仿生物形态。 刘雪松操控『鲸歌』释放近百分贝声波，但能模拟整个生态系统的葬礼吗 当刘雪松操控次声波聚焦时，爆发出能干扰人类听觉从而损伤精神力的声波，『自然法则』却不偏不倚冲来，单手五指并拢刺穿『鲸落』的耳蜗核心，再看欧阳渔歌，此时形态竟然是一只小小雪兔。 人类的听觉范围大致在20赫兹到赫兹之间，而兔子的听觉范围更广，大约在50赫兹到赫兹之间。这意味着兔子能够听到一些人类无法听到的高频声音。 欧阳渔歌回归人形常态站起身来，刚猜到了对手替身能力的规则，能用替身拟造出物种无法感受的声波进行扰乱精神，声波能位于动物能听到和不能听到的关键边际值，对于低智物种还能起到精神控制作用。 你姐姐用命守护的雪山，不该沦为仇恨的培养皿。 渔歌拿出手铐，走近那位替身崩解导致头部重创，此刻瘫坐在地的敌人，对你的审判将在人类法庭进行——以自然法则之名。 两周后结案报告显示：五名受害者通过基因编辑恢复人形，但永失语言能力。 刘雪松实验室电脑里，警方找到27g盗猎者基因污染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