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乐园惨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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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技术科传来道路监控截图：套牌金杯车驶出芳香楼后巷，副驾驶座男人左手小拇指残缺。 他们混进了宏远的运输车队。 女警冲出后巷时扯下警用摩托的防尘罩，插上钥匙，仪表盘显示剩余油量刚够追到青县服务区，林队，申请在沧津交界处设卡。 摩托引擎轰鸣，顺着两人逃跑的路线疾驰起来，程潇琳目镜上跳动着实时定位。在距目标车辆1.5公里处，她来了个急刹——路旁芦苇丛中，被遗弃小金杯车后门大开，车厢里散落着印有骷髅标志的密封袋。 『观星侠』散发出光线扫过地面，两道新鲜轮胎印拐向岔路，程潇琳低头看了看痕迹，低语：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追，为了不掩人耳目，换乘了农用三轮，油箱漏油——他们跑不远。 顺着断续油渍追踪到废弃养鸡场，程潇琳听见金属碰撞声，她贴着生锈铁皮墙移动，透过通风孔看见谢志强正将两个蛇皮袋塞进饲料桶。 距离她几十米远的小仓库卷帘门升起三寸，程潇琳闪身滚入树丛阴影，谢志强正将银色金属箱塞入冷链车，箱体侧面喷码与走私案扣押物证完全一致。 谢师傅，缅甸的香料比本地货便宜多少 程潇琳的枪口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不慌不忙走出。 谢志强猛然转身，手中高压电击器爆出蓝紫色电弧。 可『观星侠』从手腕甩出星链缠住他手腕，第一人称的记忆碎片如玻璃碴灌入潇琳脑海——昨天傍晚，李天明潜入隧道里定时安放鱼线并再度测试坚韧度时的动作神情清晰可见。 后方传来引擎轰鸣，李天明驾驶叉车朝她冲过来，完全不在意这下撞击可能会把同伙一起重伤！ 程潇琳旋身避开飞溅木屑，举起手枪就是三连发，子弹击穿叉车轮胎。 谢志强再抡起铁锹砸来，程潇琳侧身闪避时『观星侠』已扣住对方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其放倒。 李天明趁机下车扑向墙角的配电箱，却在看到一位人高马大的粗犷男人朝他走来，不怒自威，步伐铿锵有力，仿佛每步都踏着他的颈椎！ 李天明顿时头昏脑胀，脚步也僵在原地无法再跑，他认得出这位大汉正是骁龙组的主战警官，牛振华！ 不久前还在电视报道中看到他隔空为了救几名被不知名替身使者钉在路面的学生，就硬生生拦截一辆失控前行的重型货运卡车！那货箱加起来看着至少七十来吨，结果滑向了最多八米远就强行刹车！ 啊啊啊…那人…那人不是我杀的！牛警官手下留情啊！ 李天明哀嚎着跪在地上，他可不想被『增长天王』一击打成肉泥，虽然眼前的牛振华只是『观星侠』投影出来的，仅有影像，声音也无法放出，但用于吓呆这些麻瓜绰绰有余。 纸包不住火，灭口只会让你们罪加一等！ 她一脚踢开装满毒品的饲料袋，依次将两人戴上手铐，拴在农舍旁的木桩上。 多管闲事… 谢志强啐了口沫：臭条子懂什么！那书呆子非要报警，害老子三十万货...... 远处传来警笛声——当地派出所的支援快到了。 你他妈轻点！ 恢复神志的李天明扭着双手：老子都认了高文杰的事，还折腾个屁！ 程潇琳拍了拍身上的灰：王德筏和葛洪波是你们的接货人吧发现警方在查游乐场案子，急着灭口 什么小姐，你说我俩害死高文杰，咱们是真的认了，没的说，但是那俩人又是啥他俩咋死的 两人愣住，面面相觑。 见此，程潇琳把两张死者照片拿出，谢志强挂着鼻涕泡的瘦脸僵住，塌鼻抽动：这、这俩谁啊 李天明站起身，手铐扯得木桩吱呀摇晃：天地良心！老子连麻将馆老千都记不住长相，这麻杆脸真没见过！ 他沾着卤汁的领口随剧烈喘息起伏，咱就弄死过挡财路的呆子，其他都是遭瘟的！ 『观星侠』星链悄无声息缠上两人手腕，程潇琳盯着谢志强左耳后方跳动的血管——人在说谎时颞浅动脉会有0.3秒的异常搏动，但此刻监测仪显示他的心率平稳得像死人。 两人记忆里关于王德筏的画面全是空白，但『观星侠』捕捉到某个深层记忆闪回——高文杰死亡当晚，在李天明看到高文杰所乘坐的过山车经过隧道时，感受到任务成功，转身小跑着远离过山车轨道，在隧道出口处的画面随着他扭头一闪而过，有团巨型螳螂马赛克般的扭曲光影探出了小半个身体… 说的也是，王德筏脖子被切开时血都没溅出来，不像是你俩能造成的。 她把现场照片转过来，法医说切口平滑得像激光手术——你们用的鱼线确实做不到，但，我还是疑惑你们真的是不具备属于替身使者的同伙吗亦或是能造成此效果的装备。 谢志强笑出猪叫，油光满面的脸挤成包子褶：小警花您可真逗！要是有那高科技，还有那仙术，老子还卖个屁的粉！咱可没你这么好的人缘，有那么多超人朋友。 李天明盯着葛洪波的照片，这秃子更离谱，就这姿势，他死的时候正在躲在犄角旮旯拉屎老子杀人都挑风水宝地！还有，咱哥俩哪有空管什么王八筏！ 另一边…林羲尊又发现了一位死者，这次是个爱跑爱跳的初中男生，放学时独自经过河滩去抓鱼摸虾，目前已经有四人是这种死法了，已被归类为同一个替身造成的攻击，他注意到泥地上有串奇异足迹——前深后浅，像是踮脚狂奔的芭蕾舞者，足迹尽头残留着焦黑碳化物，散发焚烧电缆的刺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