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离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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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武明空在整理决策小组的会议纪要时，目光停留在 3 月的一条记录上 —— 萧淑妃提议 “将盛世广告列为‘昭仪’长期推广供应商”，王皇后以 “成本过高” 否决，备注栏里还写着萧淑妃当时的反应：“皱眉，沉默片刻后同意”。 这已经是萧淑妃第三次提 “盛世广告” 了。武明空想起徐惠之前说的 —— 盛世广告是萧淑妃表妹开的，去年刚成立，急需要李氏这样的大客户撑场面，萧淑妃为了这事，私下找过采购部好几次，都因为王皇后的 “成本否决” 没成。 “王皇后和萧淑妃，根本不是真的一条心。” 武明空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王皇后在意 “财务成本”（实则想掌控预算，制约市场部），萧淑妃在意 “私人利益”（帮亲戚拓展业务），这就是她们联盟的裂缝，也是她能打破局面的机会。 她合上笔记本，去找徐惠确认细节：“徐姐，你之前说盛世广告是萧总监表妹的公司，具体情况你了解多少” “我也是听采购部的老同事说的。” 徐惠压低声音，“盛世广告去年成立，没什么大客户，报价比行业平均高 15%，萧总监想把‘昭仪’的推广业务给她们，既帮了亲戚，也能在推广上更有话语权。但王总监一直压着，说‘不符合成本控制’，其实就是不想让萧总监把市场部的权力伸到采购里。” 武明空点点头 —— 果然，两人的矛盾本质是 “权力与利益的争夺”。王皇后想通过财务审批控制市场部的预算，萧淑妃想借亲戚的公司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只要让萧淑妃觉得 “王皇后不仅不帮忙，还在背后拆台”，她们的联盟就会松动。 她回到工位，开始构思计划：不能直接告诉萧淑妃 “王皇后在针对你”，那样太刻意，容易被怀疑；最好是 “无意透露” 一个 “线索”，让萧淑妃自己去查，自己发现 “真相”，这样她才会深信不疑。 下午的茶水间，武明空果然遇到了萧淑妃。她正对着手机叹气，嘴里念叨着 “推广方案都做出来了，广告公司还没定，真是麻烦”。武明空心里一动 —— 机会来了。 武明空端着刚接好的热水，走进茶水间时，萧淑妃正对着手机皱眉，嘴里碎碎念：“推广方案改了三版，广告公司还没定，再拖下去，旺季都要过了。” “萧总监，您还在为广告公司的事烦心啊” 武明空走过去，假装拧瓶盖，自然地搭话，“‘昭仪’的推广确实得赶在 5 月旺季前启动，不然销量会受影响。” 萧淑妃抬头看到她，脸色缓和了些：“可不是嘛，我推荐的公司，王总监说成本高；采购部找的几家，又不符合推广需求，真是两头难。” 她顿了顿，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试探，“武助理，你在总裁办，有没有听说财务部最近在对接什么广告公司” 武明空心里一笑 —— 萧淑妃果然上钩了。她假装回忆了一下，语气随意：“广告公司倒没特意关注，不过昨天我帮许哥整理去年的旧合同，翻到一份财务部的对接记录，是和‘启航广告’的，上面写着‘初步沟通电子类产品推广合作’，好像还有王总监的签字，说是‘后续跟进’。”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为‘昭仪’准备的，毕竟启航广告也是做电子类推广的，可能只是常规对接吧。” 用 “不确定”“常规对接” 来降低防备，反而更能勾起萧淑妃的疑心。 萧淑妃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启航广告她知道，是行业里的老公司，报价比盛世广告低 10%，但实力比盛世强 —— 王皇后要是真找了启航，那她之前的 “成本过高” 就不是理由，而是故意不想让她的亲戚公司入围！ “王总监什么时候对接的启航广告” 萧淑妃的声音有些发紧，追问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好像是上个月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那份记录夹在旧合同里，我也是随手翻到的。” 武明空摇摇头，做出 “记不清细节” 的样子，然后看了看手表，“哎呀，萧总监，我还有数据要整理，先不跟您聊了。” 说完，她端着水杯快步离开，留下萧淑妃一个人在茶水间，脸色越来越沉。 武明空回到工位，悄悄观察茶水间的方向 —— 萧淑妃还站在那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语气急促，显然是在核实 “启航广告” 的事。她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只需要让萧淑妃 “自己找到证据”。 萧淑妃在茶水间打完电话，立刻直奔财务部。她找到负责广告预算的专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把近期财务部对接的广告公司记录给我看看，‘昭仪’的推广方案要定下来，我得核对一下各家的报价和资质。” 财务专员有些犹豫：“萧总监，这些记录还没归档，而且…… 是王总监让对接的，没说可以给您看啊。” “我是市场部总监，广告合作的事我有权知道！” 萧淑妃提高声音，“出了问题我负责，你赶紧拿给我！” 财务专员不敢再拒绝，只能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萧淑妃快速翻阅，很快就看到了那份 “启航广告的初步报价单”—— 报价比盛世广告低 10%，服务内容还多了 “线下活动策划”，最下方用红笔写着 “王总监阅，待进一步评估”，日期是上个月 20 号，正是她第三次提议盛世广告被否决的第二天！ “好，好一个‘成本过高’！” 萧淑妃握着报价单，手指因愤怒而发白，“我推荐的公司，你说成本高；转头就偷偷对接比我便宜 10% 的公司，还不告诉我，王皇后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财务专员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 他哪敢掺和两位总监的矛盾，只能低着头说：“萧总监，可能王总监是觉得…… 先初步对接，确定合适了再跟您商量吧。” “商量” 萧淑妃冷笑一声，“她要是想商量，会等我问了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之前联合我针对武明空，转头就拆我的台，真当我好欺负！” 她把报价单摔在桌上，转身就走，路过采购部时，又特意问了徐惠：“你最近有没有听说王总监的人来问广告公司的事” 徐惠按照武明空的交代，假装回忆：“好像上周王总监的助理来问过启航广告的过往案例，说是想了解一下他们做电子类产品的经验，怎么了萧总监” “没什么。” 萧淑妃咬着牙，心里的怒火更旺了 —— 连王皇后的助理都在跟进启航广告，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这种 “被利用、被隐瞒” 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去找王皇后对质。 回到市场部办公室，萧淑妃把盛世广告的资料摔在桌上，看着表妹发来的 “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的微信，心里又气又委屈。她终于明白，王皇后和她的联盟，不过是 “利益交换”—— 一旦触及王皇后的权力（控制预算、掌控供应商），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的利益。 “王皇后，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萧淑妃拿起手机，删掉了准备发给王皇后的 “武明空近期动向” 的消息，眼神里的 “盟友情谊” 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敌意。 周五的决策小组会议上，气氛比以往更微妙。王皇后坐在主位上，翻着新能源项目的预算表，突然开口：“新能源项目的前期调研预算，我看可以削减 20%—— 目前只是初步调研，没必要投入太多，等确定了地块和合作方，再增加预算也不迟。” 按照以往，萧淑妃会立刻附和 “王总监说得对，预算控制很重要”，可这次，她却沉默了。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萧淑妃才抬起头，语气平淡：“王总监，新能源项目的调研需要跑政府、对接合作方，还要做地块评估，现在削减 20%，可能会影响调研的深度和速度。不如等下周拿到政府的初步反馈，确定地块是否可行后，再评估预算是否需要削减，这样更稳妥。”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张工、李敏等元老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讶 —— 谁都知道萧淑妃和王皇后最近走得近，这还是萧淑妃第一次公开反对王皇后的提议！ 王皇后的脸色微变，手指在预算表上轻轻敲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萧总监是觉得，我的预算建议不合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淑妃摇摇头，语气依旧冷淡，“我只是从项目推进的角度考虑，不想因为预算问题影响进度，毕竟这个项目是李总重点关注的。” 她特意提起 “李总”，明显是在暗示 “不能只看成本，还要考虑李总的态度”，堵得王皇后说不出话。 最终，“削减预算” 的提议因萧淑妃的反对，加上张工、李敏也表示 “先等政府反馈”，没能通过。武明空坐在角落，默默记录会议结果，心里松了口气 —— 王萧联盟的裂痕，终于在明面上显现了。 会议结束后，王皇后叫住萧淑妃：“萧总监，关于广告公司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王总监，不用解释了。” 萧淑妃打断她，语气冷淡，“都是为了工作，谁对接都一样。我还有推广方案要改，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王皇后。 王皇后站在原地，看着萧淑妃的背影，脸色越来越沉。她猛地回头，目光落在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武明空身上 —— 萧淑妃的转变太突然，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反对她了除了武明空，没人有动机、有能力挑拨她们的关系！ 王皇后快步走到武明空身边，手指轻轻敲击她的会议记录本，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武助理，最近的会议记录整理得很详细，每个细节都没落下，辛苦你了。” 武明空心里一紧，抬起头，对上王皇后冰冷的目光 ——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 “审视”，只有 “看穿一切” 的锐利。她知道，王皇后已经猜到是她在背后做了手脚。 “应该的，王总监。” 武明空强装镇定，合上笔记本，“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快步离开会议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 王皇后的反击，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