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什么是校园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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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白头已经是近三天,第十七个打听严书中消息的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毕竟查消息也需要时间,两个小时前,自己手底下的人刚刚找到那位严公子在哪。 胖老板假模假样地拨弄起算盘珠子,最后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地说: “诚惠,三百美元,接受黄金支付。” 谢殊眉头都没皱一下,从上衣口袋抽出五张票子递过去: “说吧。” 胖老板没接。 他试探性地开口:“这多出来的二百是.......” 谢殊语气平静:“小费,你说详细点。” 胖老板:“.......” 该死,刚才要少了。 即使心中懊悔不已,表面依然要扯出个惊喜表情,他接过五张纸币收好,笑着道: “公共租界,体仁医院,严家人都在那里,听说是严校长怀疑严书中得了传染病,全家进行隔离呢。” “没人死是吧”谢殊问。 胖老板摇头:“没有。” “好。” 谢殊了然,淡定地摸向腰间。 那我死。 黑色的手枪迅速抽出,他利落拉开保险,抬起胳膊,枪口指向自己脑袋,就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刻—— .......不对啊。 自己的一条命还不值五百块吗 已经进行一半的动作停在半空,谢殊认真思考后,枪口下移。 挪到自己左胸口。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擦过心脏。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原本宽敞的小屋突然冲进五名彪型大汉,手中握着枪,将胖老板牢牢护在中间。 耳边响起祝青山震惊的叫声:“没死!他说严书中没死!严书玉也没死!大家都没死!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 看。 打心脏死得慢,这不瞧到一出好戏。 加上五百块,不就值了。 谢殊,卒。 ....... 时间倒回到五分钟前。 “诚惠,三百美元,接受黄金支付。” 谢殊大惊失色:“这么贵!抢钱啊!我不买了!” 说完这句话,他拉起不明所以的祝青山,拔腿就跑。 “哎......你慢点!” 祝青山差点将手提箱甩飞出去,踉踉跄跄地被扯到屋外。 “砰!” 巨大的摔门声,胖老板身体一抖。 “.......回来!我没说不能讲价啊!” 此时的二人已经走远了。 谢殊拖着祝青山的胳膊,扯到赌场最角落,弯腰喘着气,抬起手拍向对方肩膀: “你......你能造假证,还能把我运,运出城是吧” 少年的呼吸声很不均匀,灼热的温度穿透布料,传到祝青山肩膀的皮肤上。 祝青山愣了一秒:“......对,但需要先付钱,我得用这笔钱打点关系。” 顿了顿,他试探性地抬手摸向谢殊脑门。 “同学......你这体温不太妙啊,需要医疗服务吗” “妙不妙的出点汗就好了,你在那矫情什么。” 谢殊缓过气,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美元,数也不数便递过去:“这些够了,你想办法把我运出城吧,不能被特务和日本人发现。” 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小破学生能用什么手段瞒过日本人。 祝青山借过钱,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同学,您需要贵宾服务吗” ......什么东西 谢殊:“可以试试。” 下一秒。 身体突然失重,双脚腾空而起,他被祝青山扔到后背上面。 “您歇好吧!负责闭眼睛就行,我保证把您完完整整地送出沪上,不让日本人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谢殊:“......” “放我下来!劳资不是你的手提箱!” ...... 折腾足足三分钟,两人终于并排而行。 谢殊抱着胳膊,折腾的满头大汗:“你卖消息是吧” “嗯,怎么” “沈中纪和刘仲元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仇” “他俩” 祝青山摇了摇头:“不好说,两种版本,付费的和不付费的你想听哪个” “.......有什么区别吗” “不付费的是我作为朋友,说一些有失偏颇的主观想法,付费就是不带私人感情的旁观视角了。” “我都要。” 谢殊语气有些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加钱,说的详细一点。” “好嘞!” 祝青山高兴的应声。 要是别人,刚给他这么多美元,几个消息而已,直接赠给对方,权当培养回头客。 但谢殊是个逃犯。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尸体,纯属一次性买卖,能多挣就多挣点。 祝青山背过手说:“主观上讲......我觉得刘会长确实有些过分,中纪平时对所有人都不错,但凡跟他接触久了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绝不是什么汉奸走狗。” “具体干过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光是明面上,中纪就从七十六号里偷过四个人出来。” “可刘会长就是很讨厌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仇怨,纯属看不惯,对方喝口水都觉着是装腔作势。” “平时学生会组织什么集体活动,他从来不叫中纪去,但每次都叫许言,许言每次都带中纪,会长一看中纪就黑脸,三个人跟唱戏似的。” 祝青山说到这嘴角不由地勾起: “你着急逃命没时间,我宿舍有他们三个站在一起的照片,那表情,跟四川变脸似的。” “但要是客观来说,会长做的其实已经很够意思了。” “中纪他舅舅你应该也知道,纯汉奸,别的事情暂且不提,就说今年,他光我们学校的师生就杀过六个。” “城北的行刑台你知道吧,数学系的林老师参加红党,传消息时被抓了,关了几天折磨的不成人样,架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就在那被割了脑袋,挂在城墙好几天。” “刘会长已经算是正人君子了,至少为难中纪都为难在表面上,不搞那些肮脏手段,当面和背后骂的一样难听。” “有的人火气大,隔三岔五的就去扎中纪车胎,往他水杯里掺东西。” “他不是喜欢弹钢琴吗,以前买过一台放在学校琴室,结果练琴的时候一按,发现里面全都是生了锈的刀片。” ....... 谢殊沉默两秒钟,说:“你们这不是校园霸凌吗” “什么是校园爸零” “就是在学生之间,一方单次或多次恶意地通过肢体、语言、网.....咳,反正就是一堆手段,进行欺负、侮辱,造成另外一方身体伤害,财产损失或精神损害的行为。” “这些事没人管吗” “谁管啊,沈中纪自己都不管,他脾气也是够好的,车胎漏了就骑严书中的,私人物品基本都不离身。” 就是不想计较。 要是真闹起来,他回去跟李默群一说,那群下手的学生全都完蛋。 ........ “钢琴那次,许言和严书中查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把藏刀片的人给抓出来,结果是数学系三年级的两位学长。” “他们老师前几天刚被李默群杀掉,沈中纪养手伤的时候,那位老师的脑袋还在城墙上挂着呢。” “这怎么管,谁都没法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也就班级里的人对中纪友好些,但大学没有固定教室,都是几个班级混上。许言和严书中不在,沈中纪基本上都不回来上课。” “那他怎么不转学” “没什么用反正,李默群的孽造的挺均匀,没什么学校是漏网之鱼。” “......” 祝青山跟谢殊并肩往前走,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谢殊实在走不动。 “咱叫辆黄包车吧。” “不用。”祝青山毫不犹豫地拒绝,“走两步,再走两步就到了,黄包车不方便,容易暴.......” 话音未落。 “咚!” 两根粗硬的木棍狠狠砸向二人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