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金山压顶,总舵主的三观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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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船队返回江西总舵的秘密水湾。 码头上,陈近南带着方大洪、古至中等香主早已等候多时。 十艘福船吃水极深,缓缓靠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师父。” 刘简从船上跳下,对着陈近南行了一礼。 苏荃紧随其后,向众人颔首,便站到刘简身侧,警惕地扫视四周。 “回来便好,一路辛苦。” 陈近南扶起刘简,视线越过他,看向那些沉重的船只,声音都有些发颤。 “事情……可还顺利” “托师父的福,一切顺利。” 刘简笑了笑,侧身让开。 “只是这次带回来的‘南洋特产’有点多,搬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 胡德第快步上前,对着陈近南和几位核心香主拱手,压着声音,用一种混杂着兴奋与后怕的语气,将江陵之行飞快说了一遍。 听到刘简用一个虚构的“藏宝塔”引蛇出洞,借官府之手除掉吴三桂死士时,饶是陈近南这般沉稳的人物,眼角也禁不住抽动。 方大洪更是听得发愣,他看看刘简,又瞅瞅旁边的苏荃,心里嘀咕: 这小兄弟看着眉清目秀,怎么一肚子坏水 “总教官,货都卸下来了!” 马超兴的大嗓门从船上传来。 码头上,几十个天地会弟兄哼哧哼哧地抬着一个个巨大板条箱。 箱子极沉,每一步下去,青石板铺就的码头都被压出印子。 箱外裹着草席,下面是半干的烂泥和碎砖,散发着一股臭味,正是他们在天宁寺的伪装。 “打开看看。” 刘简吩咐。 一名龙门弟子上前,用撬棍撬开其中一个箱子。 “咔嚓”一声,木板裂开。 箱子里,依旧是黑乎乎的烂泥和碎石。 “总教官,您这是……” 方大洪彻底懵了,他凑上前,伸长脖子往里瞅。 “您不会真拉了一船土回来吧” 周围的帮众也投来好奇的视线,议论声四起。 刘简没说话,只对马超兴递了个眼色。 马超兴会意,走上前,从旁边水桶里舀了一瓢清水,对着箱子内就浇了下去。 哗啦—— 泥浆冲刷干净,露出下面灿烂夺目的真容。 那不是什么碎石!而是一块块完整的金砖! 阳光下,那片金色流光溢彩,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然失色。 整个码头,霎时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戛然而止。 “当啷!” 一名帮众手中的钢刀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打破了这片死寂。 “啊——!”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方大洪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嘶……疼!真的!” 他嘴巴张开,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手指着箱子里的金砖,又转向刘简,喉咙里“嗬嗬”作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近南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见过金子,但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黄金。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寂静的码头上格外清晰。 “这……这么多箱……都是” 方大洪的声音都在发颤。 “嗯。” 刘简点点头,仿佛这只是一箱普通的石头。 “这一船,差不多都是。总共十船,大概能有个十万斤吧。” 十万斤…… 这四个字,像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了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方大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旁边的一根柱子,才勉强站稳。 “快!快!都愣着干什么!” 陈近南最先反应过来,他脸色涨红,声音都变了调。 “封锁码头!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出!快!违令者,斩!” 他一个箭步冲到刘简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情绪激动到无以复加:“简儿!你……你……你这是把一座金山给搬回来了啊!” “师父您冷静点,您血压高。” 刘简被摇得头晕眼花,赶紧安抚。 “除了这些金砖,还有不少珠宝玉石、古董字画,乱七八糟的塞了十几箱。” 陈近南的摇晃戛然而止,双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 他瞪着刘简,嘴唇翕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几十箱还只是“乱七八糟” 看着自家师父那副模样,刘简摊了摊手,补了一句: “基本操作,勿6。” “基本操作!” 陈近南哭笑不得。 “你管这叫基本操作!” 他连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但心中的狂喜与震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看着那十艘大船,心中豪气顿生。 钱!粮!兵器!战马! 有了这些,还愁什么大事不成! “立刻成立最高等级的‘金库’!” 陈近-南当机立断,对着刚缓过神的方大洪和胡德第下令。 “方香主,你亲自带人看管!胡香主,你负责调度!必须找最隐蔽、最安全的地方!将所有黄金入库!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方大洪和胡德第一脸肃然,重重点头。 …… 刘简则被陈近南拉到了议事厅。 苏荃本想跟进去,却被陈近南制止了。 “苏姑娘,劳烦你在外稍候片刻。我与劣徒,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苏荃看了刘简一眼,见他点头,便不再坚持,抱着剑,静立于门外。 议事厅内,只剩下师徒二人。 陈近南屏退左右,亲自为刘简倒了一杯茶,神情感慨。 “简儿,为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将茶杯推到刘简面前。 “你一次又一次,给为师带来惊喜。不,这已经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师父言重了,弟子只是运气好。” 刘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运气” 陈近南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他。 “能在吴三桂和清廷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一座金山,这若是运气,那天底下就没有谋略可言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江陵之事,你做得很好。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比搬金山更难百倍。” “弟子明白。” “有了这批黄金,我们便有了逐鹿天下的底气。” 陈近南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双眼中像是有火焰在烧。 “我准备,立刻扩军!将新军扩充至一万……不,两万人!” 刘简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兵员,就从那些流民和溃兵中招募。我已经命人去办了,只是……” 陈近南眉头微蹙。 “把新招募的放在这个基地不太合适。” “这正是弟子想跟师父说的第二件事。” 刘简放下茶杯,也站了起来。 “哦你说。” “扩军是必然,但不能盲目扩军。” 刘简走到墙边挂着的简易地图前,指着山谷的位置。 “我们现在的基地需要重新规划。” 他回头看向陈近南,表情认真。 “师父,打仗,打的不仅仅是兵员和钱粮,更是后勤、是组织、是效率,甚至……是卫生。” “卫生” 陈近南一愣。 “对,卫生。” 刘简加重了语气。 “几千上万人挤在这山谷里,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现在是冬天还好,一旦到了春夏,瘟疫一起,都不用清兵来打,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陈近南脸色一变。 他混迹江湖这么久,自然知道军中疾疫的可怕。 一支军队,因病而溃,非战斗减员超过战斗减员的例子,史不绝书。 “我们必须对整个基地进行重新规划。” 刘简的声音沉稳有力。 “第一,划分功能区。生活区、训练区、工坊区、仓储区,必须严格分开。” “第二,建立完善的排污系统。所有厕所必须远离水源和生活区,粪便统一收集,发酵处理,既能防疫,又能当肥料。” “第三,医疗。我们得有个医馆,哪怕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和风寒腹泻。我们不能再靠江湖郎中那一套了,必须培养自己的军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新兵训导营。” 刘简的视线变得锐利。 “新兵训导营就不要按在谷里面了,在其他地方再找个地方。除了思想教育和基础训练,第一课,应该是让他们学会‘做人’——洗澡、理发、换上干净的衣服,学会用筷子吃饭,学会排队上厕所。一个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的人,指望他上战场遵守军纪,那是天方夜谭。” 陈近南静静地听着,刘简所说的每一条,都闻所未闻,却又字字珠玑,直指要害。 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一个强大组织不可或缺的基石。 看着眼前的弟子,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这个徒弟已经远远的把他甩在了身后,他的眼界、他的思维,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 “这些事……都需要人,也需要懂行的人。” 陈近南沉声。 “人,胡香主可以去招揽。至于懂行的人……” 刘简笑了。 “弟子不才,画几张图纸,写几本手册,还是办得到的。” 看着刘简自信的样子,陈近南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坐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 “基地改造和新兵训练,就全权交给你了!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物,你直接跟方香主和胡香主说!我给你最高权限!” 他看着刘简,满是期许。 “为师等着看,你能把这支新军,带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刘简拱手: “弟子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