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棋子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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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棕榈酒店，顶层。 总裁办公室。 李婉儿一言不发，正盯着面前的巨大显示屏。 屏幕上，监控录像正在播放。 画面里，一个穿着灰色杂工服、身形瘦削的男人，正笨拙地摆弄着冷库门旁的电箱。 那个人，就是“李伟”。 他一边笨手笨脚地将虚掩的盖子往里按，一边还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 “哎哟，这盖子怎么开了……” “这要是淋了雨，短路了可不得了，要出大事的。” 陈助理恭敬地站在一旁，递上一份报告。 “大小姐，技术部门连夜检查了冷库的门禁系统。” 他低声汇报道。 “结论很奇怪。主控制板像是被一股瞬间的强电流烧毁了，连带着备用的通讯模块也一起失灵。这种‘巧合’的故障，技术部的人说，他们从业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到。” “巧合” 李婉儿忽然轻笑了一声。 “如果一个谎言听起来比真话还离谱，那它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更有趣的真相。” 她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了陈助理身上。 “把这个李伟的危险等级提高到b级。” “是。” 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经请示，直接“处理”。 这个待遇，助理是没想到会给一个后厨杂工。 李婉儿缓缓站起身，端起一杯红酒，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没有喝酒，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 窗外，是棉北璀璨的夜景。 “一个为了几千块工钱，能忍受钻进隔油池的农民工。” “却懂得如何利用最不起眼的电箱，制造天衣无缝的‘意外’，这么明显，这是在吸引我的目光吗” 她轻声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后的陈助理。 “陈助，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他派到我这里来的。” 李婉儿转过身，将酒杯放在桌上。 “通知下去。” “明天开始，把他从后厨调出来。” …… “李伟！你他妈过来一下！” 叶小凡连忙放下手里的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低着头，小跑了过去。 “王……王管事。” 王胖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小姐……亲自下令！” “从今天起，你被调到前厅大堂，做杂物工！” “以后，就不用待在我这后厨了！” 他刻意加重了“亲自下令”四个字，仿佛这是叶小凡天大的荣幸。 前厅大堂！ 那可是酒店的门面！ 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乡巴佬！ 叶小凡立刻露出一副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表情。 他慌乱地连连摆手，身体因为“激动”和“惶恐”而微微发抖。 “王……王管事，这……这怎么行啊” “我……我笨手笨脚的，去了大堂，会给您丢脸的！” “我还是在后厨干活踏实，我……我不想走！” 他演得情真意切。 王胖子看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嫉妒和不平衡，顿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优越感。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就算大小姐瞎了眼看上你，你也就是个杂工的命！ 他正准备再开口训斥几句，彰显一下自己的威严。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李伟。” 陈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高大、神情冷峻的安保人员。 “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来。” “大小姐要见你。” 电梯，平稳地上升。 叶小凡低着头。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两名安保人员的呼吸平稳有力。 他们的站位，将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陈助理领着他，走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陈助理推开门，侧身让开。 “进去吧。” 叶小凡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间象征着权力的办公室。 奢华，空旷。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景色都踩在脚下。 而那个女人，就坐在办公桌后。 李婉儿。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没有看他。 只是在低头翻阅着一份文件。 叶小凡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知道。 从隔油池，到冷库，再到这间办公室。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那个女人的算计之中。 同样，那个女人走的每一步，也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他终于将自己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摆在了棋盘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婉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她抬起头我。 “你，就是李伟” “是……是的，大小姐。” 叶小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紧张。 “你到底是谁” “来我这里，想做什么” 不能说是为了妹妹。 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决定，给出七分真，三分假的答案。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被生活磋磨后的沧桑和疲惫，用一种略带沙哑的语气回答。 “我曾经是一名……退伍的安保人员。” “我们的雇主破产了，队伍散了，我只能来到这里。” “我只想找份工作，多挣点钱。” 李婉儿终于站起身。 她绕过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缓缓走到他面前。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叶小凡的鼻腔。 “一个普通的安保人员” 她那张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会甘心去后厨，刷盘子，掏隔油池”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叶小凡没有辩解。 李婉儿似乎对他这种反应很满意。 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按下一个按键。 “黑豹，进来。” 几秒钟后。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白人壮汉走了进来。 他就是老k口中，那个前法国外籍兵团的“黑豹”。 黑豹走到李婉儿身后，一言不发。 李婉儿指了指叶小凡。 又指了指黑豹。 “我给你一个机会。” “跟他打一场。”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赢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输了……” 她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分量。 叶小凡很清楚。 这是李婉儿的最后一次试探。 也是他唯一能拿到入场券的方式。 他必须打。 而且，必须赢得“恰到好处”。 黑豹的关节发出“噼啪”的脆响，他朝叶小凡勾了勾手指，脸上是嗜血的兴奋。 战斗，一触即发。 “呼！” 黑豹动了。 他的速度与他庞大的身形成反比，像一头真正的猎豹，猛地扑了过来。 一记刚猛的直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直奔叶小凡的面门。 叶小凡故意表现得有些狼狈，脚下一个踉跄，险之又险地侧头躲过。 拳风擦过他的耳边，火辣辣的疼。 黑豹一击不中，攻势却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鞭腿、肘击、膝撞…… 每一招都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也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叶小凡在狭小的办公室内不断闪躲，腾挪。 他看起来险象环生。 好几次，都被逼到了墙角，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那砂锅大的拳头砸成肉泥。 但他总能在最后关头，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躲开。 在李婉儿看来，这个“李伟”完全是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凭着一股蛮劲在死撑。 但只有叶小凡自己知道。 他在观察。 他在分析。 外籍兵团的格斗术，讲究一击必杀，刚猛有余，但变化不足。 他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一击制胜的机会。 终于！ 黑豹一记势大力沉的摆拳落空后，中门大开，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 就是现在！ 叶小凡不再闪躲。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黑豹的怀里。 躲过重拳的同时，他的右肘如同一根钢钉，精准地向上顶起，死死卡在了黑豹出拳的手臂关节处。 擒拿！分筋错骨！ “嗯！” 黑豹脸色剧变。 他感觉到自己的关节被锁死。 只要对方再多用一分力，他的这条手臂，就会被当场折断！ 他想收拳，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胜负已分。 就在叶小凡准备彻底制服黑豹的瞬间。 “啪。啪。” 李婉儿轻轻拍了拍手。 黑豹如蒙大赦，立刻收手，退到一旁。 叶小凡也顺势松开了手，站在原地。 李婉儿缓缓走到他面前。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很精彩。” 她没有再追问叶小凡的身份。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得太透。 她从桌上拿起一张烫金的名片，递到叶小凡面前。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私人安保助理。” “薪水，在前厅杂物工的基础上，翻三倍。” 她顿了顿，补充道。 “明天早上八点，到我的办公室来。” 说完，她转身坐回座椅后，不再看他。 叶小凡接过名片。 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李婉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成了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 第二天。 早上八点，叶小凡准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开门的，是陈助理。 李婉儿不在。 “大小姐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陈助理递给他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还有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你的制服和预支的薪水。” “另外，这是大小姐让你熟悉的东西。” 叶小凡接过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打开。 里面是一沓关于“皇家一号”赌场的资料。 平面图、安保配置、高层人员名单……应有尽有。 皇家一号！ 老k说过，那是李天豪的地盘！ 妹妹，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一股狂喜，瞬间涌上叶小凡的心头。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 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惶恐。 “陈助理，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安保，这些东西……” “我需要留意什么” 陈助理忽然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 “别装了。” “大小姐知道你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 叶小凡正式上任。 他利用“大小姐私人安保助理”这个全新的身份，开始对“皇家一号”进行初步的侦查。 他没有轻举妄动。 他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猎物巢穴的周围，静静地游荡。 观察安保人员的换班时间。 记录巡逻车辆的路线和频率。 甚至，他将赌场周边数百米内的所有小巷、下水道口、建筑物的结构，都绘制成了一张张草图，牢牢记在脑海里。 这天傍晚。 叶小凡正蹲在赌场对面一栋废弃建筑的楼顶，用一个高倍望远镜观察着。 忽然。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皇家一号”戒备森严的后门，缓缓驶出。 车牌号很特殊。 叶小凡立刻拿出手机，对比了一下自己记录的资料。 这辆车，是李氏集团核心高层的专用车辆之一！ 他的心脏，猛地一动。 他立刻收起望远镜，迅速下楼，发动了停在小巷里的一辆破旧摩托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宾利车没有在市区停留。 它一路向城郊驶去。 半个小时后，在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脚下，拐进了一条岔路。 叶小凡将摩托车藏好，徒步跟了上去。 路的尽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 高墙，电网，哨岗。 那辆宾利车，在门口停下，经过严格的检查后，才被放行。 叶小凡躲在远处的树林里，举起望远镜。 当他看清庄园门口一个保安的脸时。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个人…… 正是几天前，在德宏边境口岸，那个盘问过他的边防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