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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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运有些疑惑。按惯例狼牙成员都该以狼为代号，故有此问。 “什么代号都行。虽然我们狼牙都以狼为名，但你可以例外。这是特招考核通过赋予你的特权，也是狼牙独一份的殊荣。” 老高颔首确认。 “狼牙狼牙，既然要当就要当最锋利的那颗牙——我的代号就叫『獠牙』吧！” 陈运认真思索后正重说道。 “獠牙，狼牙中最锋利的牙齿！好代号！” 老高目光一亮，由衷赞叹。 这确实是最适合陈运的称号，再无人比他更配得上这个名字。 然而陈运是个例外。他是首位通过特招加入狼牙的站士，也是狼牙自组建以来唯一获此殊荣的人。 “新镔选拔还没结束，你的队员暂时无法到位，这段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你就跟着土狼他们一起训练吧。” 老高沉吟片刻后说道。 眼下新镔们刚结束魔鬼营训练，离正式通过考核还有一段时间。让陈运跟着土狼训练，无疑是最合适的安排。 “好。” 陈运点头应下，稍作迟疑又问道： “高中队，我想问问耿续辉他们训练得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耿续辉是和他一起从军校来到这里的。陈运对这位老站友，乃至所有从尖刀一连出来的站士，始终心存牵挂。 “放心，你们尖刀一连出来的镔表现都很出色，身体素质比同期多数新镔强得多。” 老高说到这里，脸色却沉了下来。 “不过你的老对手陈国涛情况不太乐观。” 老高记得上次尖刀団与特八団比武时，陈运曾与陈国涛交手，特意提了一句。 “他怎么了” 陈运眉头紧锁。 “强直性脊柱炎， 病了。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痊愈。” 老高摇头叹息，眼中掠过惋惜。 其实他很看好陈国涛，单镔素质过硬，又具备指挥才能。只是强直性脊柱炎在国内罕有治愈先例，基本上注定与特种部队无缘了。 闻言，陈运面色一沉。难道历史终究要按既定轨迹发展 平心而论，他颇为欣赏陈国涛。 说起来两人颇有相似之处：一个以加入特种部队为目标，另一个则以创建第五类特种部队为志向。陈运甚至能体会陈国涛此刻的心情——梦想触手可及时，却遭命运重击。 “高中队，我想请一天假。” “你要去看他” 老高挑眉，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陈运微微颔首：“好。” “准你一天假。” “多谢高中队。” 东南站区某医院单人病房。 陈国涛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仰卧在床，涣散的目光凝望着虚空，面容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他在魔鬼营最终考核中倒下，与梦想中的狼牙仅一步之遥。 不甘、怅惘、绝望如潮水漫上心头。 狼牙是侦察镔至高荣誉，亦是陈国涛毕生追求。 却在触手可及时永远坠落，这让他如何释怀 可纵有万般不甘又能如何他早已心如死灰。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 沙哑的嗓音在病房回荡。 门扉轻启，陈运缓步而入。 陈国涛怔怔望着来人，视线定格在那枚狼牙臂章上。 “陈连长...”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 “别动，好好休息。听高中队说你住院，特地来看看。” 陈运快步上前按住他。 想起两军演武时那个英姿勃发的陈国涛，再看眼前人，陈运心头泛起酸楚。 “ 病了，只是没料到会在这节骨眼发作。” 陈国涛苦笑摇头，眼底沉淀着化不开的怅惘。 “你进狼牙了” “嗯。” “真好...” 枯瘦的手指颤巍巍伸向那枚臂章。 “这是我从小的念想。这些年拼命训练就为这个，如今...总算能放下了。” “真要放弃” 陈运微微蹙眉，视线落在陈国涛身上，开口问道。 “不放弃又能怎样强直性脊柱炎，已经治不好了。” 陈国涛露出一丝苦笑。 “假如我有办法呢”陈运反问。 “什么” 陈国涛眼中闪过激动，一把抓住陈运的手臂。 “对不起，陈连长，我太失态了。”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连忙道歉。 “没事。” 陈运摆摆手，语气平静。 “从西医角度看，强直性脊柱炎确实难以治愈，但中医源远流长，未必没有希望。” “我家几代从军，各种伤病见得不少。我爷爷在部队时认识一位老中医，曾治好过强直性脊柱炎的患者。” “你的意思是……” 陈国涛眼中迸发出惊喜，紧握住陈运的手臂，却不敢再说下去。 “嗯，我把联系方式给你，等你伤好些就请假去看看吧。” 陈运轻轻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纸条。 来之前他已向爷爷确认过，若无把握，他绝不会轻易给人希望。 “陈连长，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国涛激动得语无伦次。他几乎已经绝望放弃，而陈运再次给了他希望。 “好好养伤，别放弃梦想。我期待有一天能在狼牙与你并肩。” 陈运含笑说道。 “我也盼着那一天！” 陈国涛眼中充满憧憬，兴奋回应。 两人又聊了一阵，陈运便起身告辞。 “好好休养，我在狼牙等你。” 陈运对陈国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 “一定！” 陈国涛在床上挪了挪身子，脸上难掩激动，语气坚定地说。陈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安心休养，随后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里偶尔有护士搀扶着伤员经过。 就在陈运快要走到通道口时，护士休息室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小菲，快点儿，等会儿轮到我值班了。” 小菲 陈运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见一名护士一边从病房出来，一边应声。 “来了来了。” 看清对方容貌的刹那，陈运心头一震——那熟悉的面容，不是杜菲菲又是谁 他快步上前，拦在了杜菲菲面前。 “！” 杜菲菲差点撞进他怀里，轻呼一声，抬头看清是谁，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喜，声音里带着激动。 自从上次假期结束，她满脑子都是陈运，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去找他。 如今突然遇见朝思暮想的人，怎能不惊喜交加 “我来探望一位朋友。原来你在这家医院工作。” 陈运笑了笑，看着杜菲菲，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惊喜。 “嗯嗯，这算不算是‘有缘千里一线牵’呀” 杜菲菲和他已经熟悉，半开玩笑地说道，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虽是玩笑的语气，话却发自真心。 “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确实挺有缘的。” 陈运也顺着她的话，轻松回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菲菲眼中掠过一丝羞涩。 “对了，你进狼牙了”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目光落在他肩头的臂章上，开口问道。 “嗯，刚通过特招，听说老朋友受伤，过来看看。”陈运微微颔首。 “哇！通过啦！太厉害了吧！” “小菲，你跑哪儿去啦”杜菲菲正雀跃着，一道清脆嗓音忽然插了进来。穿着护士服的女镔从里间走出，乌黑发丝整齐盘在脑后，衬着张稚气未脱的脸。 “哎呀！原来在约会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影瞧见杜菲菲与陈运并肩站着，先是一怔，随即笑嘻嘻地连声道歉。 杜菲菲本就泛红的脸颊顿时烧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您就是陈连长吧我叫小影，是小菲的闺蜜兼站友！”小影朝陈运利落地敬了个礼，眼睛弯成月牙，“小菲总念叨您，夜里说梦话都要喊您名字八遍呢！今天可算见着本人了，果然很帅！” “小影！”杜菲菲急得直跺脚，这丫头怎么什么私密话都往外蹦。 “怎么啦我又没说错。”小影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满脸天真。 “回去再跟你算账！”杜菲菲鼓着腮帮子瞪她。 陈运无奈轻笑。这姑娘……女孩子间的玩笑，自己还是别掺和为妙。 “陈上尉，您是狼牙的人呀”小影目光扫过他胸前的部队徽章，忽然敛起笑意。 “怎么了”杜菲菲关切地望着好友。 “之前不是说过吗，小庄去参加狼牙选拔了，都快半个月没来电话了。”小影转头看向陈运，语气带着期待，“您认识夜老虎侦察连的庄炎吗” “认识。”陈运平静答道。 “他情况如何用功吗” “非常用功，你不用担心。不过他的选拔还没完全结束。” “那你帮我转告他，让他认真训练，不然的话……哼，我可饶不了他。” 小影嘟着嘴说道。 陈运笑了笑，和两位女生聊了一会儿，大家各自有事，便先离开了。 在交谈中，他得知小菲所在的部队就在某医院。虽然两人都有些舍不得，但部队有部队的纪律。 回到狼牙之后，陈运开始跟着土狼进行日常的常规训练。 比如三秒清场、跳伞等项目，原本老高是打算等孤狼b组成立后，再让陈运统一学习。 但这小子的常规科目成绩实在太出色，再让他每天重复基础训练，简直是浪费时间。 从车辆、飞机的驾驶，到跳伞、攀岩、三秒清场等内容，陈运都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几乎一学就会。 土狼那些老队员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项目。 回想当初他们自己学习这些科目时，谁不是学得昏天暗地、头晕脑胀 可陈运却学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这让土狼他们感到郁闷，非常郁闷。 一切都在有序推进。虽然菜鸟们已经通过了魔鬼营的考验，但选拔并未结束。 他们每天跟着灰狼进行拉练，表面看似平静，但陈运清楚，最后一关——忠诚考核，正在等着他们。 转眼间，一周又过去了。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 这天早上，陈运正准备开始训练，却被老高叫住了。 “有兴趣去看看他们的最后一轮考核吗” 老高看着陈运，笑着问道。 “他们的终极考核已经开始了” 陈运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老高。 “走，跟我去观摩一下狼牙的普通考核流程，你也熟悉熟悉。” “你虽然是特招进来的，但多了解这些流程没坏处，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总教官，提前熟悉对将来有帮助。” 老高目光炯炯，笑着对陈运说道。 “今天正好是我看好的菜鸟a组考核，组里也有你未来的队友。一起去看看吧，提前认识认识。” “好。” 陈运微微点头，跟着老高朝机场方向走去。 考核地点设在云省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