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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记住你了!坏我好事,他日必百倍奉还!” 女鬼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猛地将剩余鬼气爆开,逼得邹临渊后退一步,随即黑气如长鲸吸水般,迅速缩回了那个天青色的瓷瓶之中。 “咔哒。” 瓶塞自动盖紧,瓶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房间里残留的阴冷气息和一片狼藉,证明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真实不虚。 邹临渊没有贸然去碰那个瓶子,他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刚才的战斗对他的消耗极大。 他紧紧盯着那个瓶子,心中沉重。 这女鬼道行不浅,而且显然是被禁锢在瓶中的,这瓶子……恐怕来历不简单。 赵铭家的别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望着眼前诡异阴冷的瓷瓶,邹临渊心底却是一片冰冷后怕。 这女鬼……好凶戾的煞气! 方才一战,我已竭尽全力,却仍被她重伤至此。 若非凭着阴阳家传承的赤炎掌和掌心雷勉强逼退她,此刻怕已…… 邹临渊内息紊乱,胸口阵阵发痛,清晰地提醒着他实力的差距。 “我的修为远远不够。 阴阳家传承博大精深,我不过初窥门径,连皮毛都还未参透。 若此时她再破瓶而出,我绝无胜算,届时……” 邹临渊目光扫过身后的房间门,想到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同学和老师。 绝不能让她再出来为祸! “必须趁其退回养伤、最为虚弱之时,彻底封死这瓶子! 虽然这“金光镇煞咒”极耗心神,甚至会损及灵气,但……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赌上我邹临渊最后一点微末灵气,也决不能让这祸患伤及无辜!”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指间金光再次开始凝聚。 邹临渊指尖划过虚空,以血为引,带起一道道璀璨的金色流光。 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却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桌上那不住震颤的古老瓷瓶。 瓶身表面,隐约可见一道扭曲的黑影正疯狂冲撞,发出刺耳的尖啸。 “放我出去,你这个臭小子! 你竟敢……你竟敢封印我! 你这点微末道行,也配! 我定要……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吞噬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瓶子里的女鬼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一道尖锐、扭曲,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女性厉啸,猛地从瓶内炸开,冲击着邹临渊的耳膜。 “孽障,冥顽不灵!” 他低喝一声,手印猛然一变,金光骤然收束,化作无数玄奥的符文链条,如灵蛇般缠绕上瓶身。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金光镇煞,封!” 最后一个“封”字吐出,宛若惊雷。 金色符文化作一道坚实的壁垒,彻底覆盖瓶口,瓶内的尖啸与震动戛然而止,一切重归寂静。 几乎在咒印完成的瞬间,房间门被猛地推开。 班主任王老师和脸上还带着淤青的赵铭,以及一群同学,恰好目睹了金光收敛的最后一幕。 也看到了邹临渊身体一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软软倒下。 “临渊!” “邹临渊!” 惊呼声同时响起。 王老师一个箭步冲上前,和旁边的同学一起扶住了他。 赵铭看着地上那摊刺眼的血迹和那个古怪的瓶子,脸上的嚣张早已被惊骇取代,结结巴巴地问。 “渊哥,你……你没事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临渊靠在王老师臂弯里,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看向那个已被封印的瓷瓶,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暂时,无恙了。 但愿希望,能多保护你们一时间的安宁……” 王老师看着邹临渊毫无血色的脸,又惊又急。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瓶子! 快,快送医院! 不,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 周围同学也乱作一团,有人慌忙掏手机,有人手足无措地看着邹临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咒印的光芒刚刚熄灭,房间内死寂无声。 王老师扶着气息微弱的邹临渊,焦急地对赵铭喊道。 “快!帮忙扶一下,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赵铭此刻也顾不得之前的嫌隙,连忙和另一个同学上前,架起邹临渊。 几人急匆匆走向门口,王老师伸手去拧门把手—— “怎么回事” 王老师用力又拧了几下,门把手纹丝不动,那扇普通的木门如同焊死在了门框里。 赵铭脸色一变,将邹临渊交给别的同学,而他自己冲了过去,用肩膀狠狠撞去,门却发出沉闷的响声,岿然不动。 “窗户!试试窗户!” 有同学喊道。 靠窗的同学慌忙去推窗,同样如同碰到了无形的墙壁。 “也打不开! 手机……手机也没信号了!” 恐慌瞬间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凄楚哀婉的女人哭声,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丝丝缕缕,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所有动作瞬间僵住。 赵铭脸色煞白,猛地回头,和王老师以及其他同学一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被搀扶着、脸色苍白的邹临渊。 惊恐无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依赖—— 仿佛这个刚刚吐血倒下的同学,成了他们此刻唯一的主心骨。 “我们……被困住了!” 邹临渊擦去血迹,声音低哑。 “别乱跑,这屋子……已成鬼局。” 夜色,浓得化不开。 别墅像是汪洋中的孤岛,被遗弃在荒芜的黑暗里。 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与尖叫已然平息,但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死寂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别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粘稠如蛛网般的阴冷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 像无形的冰蛇缠绕上每个人的脚踝,钻进毛孔,直透骨髓。 带来一种并非源于温度的、深入灵魂的战栗。 而在这无处不在的阴冷之中,又混杂着一股鲜明而温热的铁锈味——那是从邹临渊唇角不断渗出、滴落在地板的鲜血气息。 这血腥气如同黑暗中摇曳的唯一火苗,带着生命的温度,却也更残酷地映照出他此刻的虚弱与这绝境的不祥。 阴寒与血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扭曲地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危机正潜伏在每一寸阴影里,伺机而动。 “邹临渊!” 离得最近的林晚秋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失声惊呼,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下意识就想上前搀扶。 邹临渊却抬起另一只手,手背向外,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 他的指尖也在微微发抖。 他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声嘶哑而费力,像是在拉扯破损的风箱。 他用手背狠狠擦去唇边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 “我没事。” 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却又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血!他吐血了!” 一个女生带着哭腔喊道。 “邹临渊,你到底怎么样” 班长陈浩强压着心悸,试图维持镇定,但声音里的慌乱出卖了他。 邹临渊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了闭眼,试图调匀体内紊乱的气息。 但一股阴寒刺骨的痛楚,正从他胸腔深处弥漫开来,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脏腑间穿梭、搅动。 与那女鬼的短暂交锋,远比他预想的更凶险。 那东西的怨念之强,煞气之烈,不仅冲撞了他的术法,更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如同附骨之蛆,直接侵入了他的经脉。 他原本以为只是消耗过大,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内腑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 这伤,不单单是力量对抗的反噬。 那女鬼最后被拖回瓶中的一瞬,投向他的眼神……那不是单纯的怨恨与疯狂,倒更像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嘲弄 这个念头让他心底寒意更盛。 “我们……我们被困住了! 出不去了!” 终于有人崩溃地喊出了这个事实。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比之前的死寂更令人窒息。 邹临渊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唇上还残留着一抹未擦净的血色,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沉静,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缓缓扫过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 嘈杂的哭喊和撞击声,在他的目光下,竟奇异地减弱了几分。 “别白费力气了。”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们……出不去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最后的希冀或是更深的恐惧。 邹临渊的视线越过众人,望向那些无论怎样冲击都岿然不动的门窗,最后落回那个房间里被他封印的古瓶上的方向。 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这屋子,已经成了‘鬼局’。” “鬼局” 体育委员赵强喘着粗气,手里还拎着一把试图砸窗用的高背凳,脸上满是汗水和不甘。 “什么意思是……是鬼打墙吗” “比鬼打墙更麻烦。” 邹临渊的呼吸还是有些急促,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忍受着体内的痛楚。 “鬼打墙多是迷障,惑人感官,让人在原地兜圈。 而鬼局……是真正的‘画地为牢’。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或者说,一种强大的‘规则’,将这片空间彻底从外界隔绝开来。 除非找到布下这个局的‘眼’,或者拥有远胜布局者的力量强行破开,否则……”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未尽之语带来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后果。 “是……是那个瓶子里的女鬼干的” 学习委员孙薇声音发颤地问,畏惧地看了一眼祭台方向。 “不错!” 邹临渊没有否认。 “它被惊醒,怨气外泄,引动了这别墅里可能早已存在的某种布置,或者……它本身就是这个局的核心。” 他想到了女鬼那个诡异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这鬼局,似乎就是为了困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死吗” 一个胆小的女生已经哭出声来。 邹临渊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将众人的恐惧、绝望、怀疑以及一丝残存的期待尽收眼底。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点错误的引导,都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 “听着。” 邹临渊提高了音量,尽管这让他胸腔的刺痛加剧了几分。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我们出不去,而是在这局内自乱阵脚! 这鬼局已成,盲目乱闯,不仅徒劳无功,反而可能触发更凶险的禁制,或者…… 惊动这房子里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话让一些还想尝试暴力破窗的人僵住了动作。 “那我们…… 总不能干等着吧” 陈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作为班长,他试图寻找可行的方案。 “等,但不是坐以待毙。” 邹临渊的语速很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也像是在积蓄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 “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恢复,也需要时间…… 找出这个局的破绽。”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陈浩、林晚秋以及另外几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同学脸上。 “在我恢复之前,所有人,集中到客厅来。 不要单独行动,不要远离众人的视线,更不要去碰任何你觉得古怪的东西,尤其是——” 他的视线转向封印古瓶的房间,声音凝重:“——那个瓶子。” “可是…… 可是那个鬼会不会再出来” 有人惊恐地问。 “我暂时封住了它,但能封多久,不好说。” 邹临渊没有隐瞒。 “所以,更需要大家保持安静,尽量不要制造过大的声响和情绪波动,强烈的活人气息和负面情绪,都可能成为它的养分,或者刺激它再次躁动。” 说完这些,他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又轻微地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