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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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博阖上双眼，再睁开时，眸中的惊惶已被冰冷的决意取代。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曾是那个世界的一员，比艾斯和路飞更清楚那些贵族的思维方式。 他们自私、冷漠，但绝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烧掉垃圾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除非…… 除非是为了取悦某个，更高级的存在。 一个词从他记忆的深渊里浮现，让萨博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 天龙人！ “是天龙人。”萨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寒意，“再过不久，天龙人就要来哥亚王国视察了。” “天龙人”路飞歪着脑袋，“那是什么龙好吃吗” “闭嘴，路飞！”艾斯烦躁地打断他，但目光也死死钉在萨博身上。 “为了迎接那些世界最高贵的‘神’，他们必须献上一座完美无瑕的王国。”萨博的语气充满了尖锐的自嘲与憎恨，“而我们脚下这片‘不确定物终点站’，就是这座王国脸上最大、最肮脏的污点。” “所以……他们要把污点擦掉”路飞似懂非懂，但他眼神里的冰冷越来越浓。 “对。” 萨博点头。 “根源，是天龙人。只要天龙人无法顺利抵达哥亚王国，那么这场焚烧，就失去了最根本的‘理由’！” 他的眼中，闪烁着赌上一切的疯狂光芒。 “我有一个计划。” 萨博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 “我要去港口，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天龙人的船登陆！” “不行！” “我跟你一起去！” 艾斯和路飞几乎是同时吼了出来。 “太危险了！”路飞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我们一起去，把坏人揍飞！” 艾斯更是猛地向前，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萨博的肩膀，手臂上青筋虬结暴起。 “你他妈别一个人去送死！” “我们是兄弟！要死一起死！” 看着两人脸上不容置喙的坚决，萨博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眼眶瞬间滚烫。 但他下一秒，就用力挣脱了艾斯的手。 “不。” 萨博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他那张总是温和的脸庞，此刻冷硬如铁，再无一丝平日的从容。 “这是我的战斗。” “只有我，最熟悉高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我知道卫兵换防的时间，知道哪里有监控的死角。” “你们跟我一起去，只会更快地暴露，更快地被抓住！” 萨博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有些破旧的羊皮纸，猛地塞进艾斯的手里。 那是一张手绘的地图。 艾斯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栋无比奢华的宅邸的详细结构图，甚至标注了守卫巡逻的路线和时间。 “这是……我家。”萨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这次焚烧计划的提议者，就是我的父亲，奥特卢克三世。” 他抬起头，用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碧蓝眼眸，直视着艾斯和路飞。 “你们的任务，就是去这里，找到他。” “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亲口收回焚烧的命令！” 林间，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三兄弟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艾斯紧紧攥着手里的地图，那张纸的边缘，几乎要被他捏碎。 路飞咬着嘴唇，他看着萨博，又看看艾斯，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知道，萨博说的是对的。 最终。 艾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没有再多一句废话。 没有拥抱，也没有告别。 萨博深深地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像是要将他们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然后，他猛地转身。 唰！ 青色的风之翼在他背后豁然展开，卷起一阵气流，吹得篝火猎猎作响。 下一秒，萨博的身影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义无反顾地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艾斯和路飞仰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艾斯……”路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艾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地图，又抬头看向高镇那片灯火辉煌的区域。 那里，像一个巨大而华丽的牢笼。 轰！ 滔天的怒火，再次从他身上爆发！ “走！” 艾斯怒吼着，一把拉起路飞，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向地图上标记的那个方向！ …… 与此同时。 哥亚王国，奥特卢克宅邸。 书房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熏香的味道。 奥特卢克三世端着一杯红酒，正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儿子，养子斯特利。 斯特利穿着一身笔挺的小礼服，正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复杂的贵族礼仪。 “很好，斯特利，你的动作越来越标准了。”奥特卢克三世呷了一口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许，“这才是奥特卢克家族完美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不像那个……让他蒙羞的孽子。 一想到萨博，他眼底就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很快，那个孽子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将和垃圾山一起，被火焰彻底净化。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他刚刚关上书房的门，准备享受一个清净的夜晚。 就在这时—— 轰——！！！ 一声骇人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 书房侧面的巨大落地窗，猛地被一股无法抵御的暴力从外部撞碎！ 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木屑向内疯狂飞溅，在昂贵的地毯上划出一道道狼藉的痕迹！ “什么人！” 奥特卢克三世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摔在地上。 他惊怒地回头望去。 月光与尘埃中，两个身影跳了进来。 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泥污，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但那双眼睛，却不属于人类。 那是两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燃烧着要将一切焚尽的暴戾与凶光。 其中那个黑发小鬼的拳头上，赤红色的火焰已然升腾，将他狰狞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奥特卢克三世的脸色，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由震惊，迅速转为了极致的暴怒与厌恶。 “是你们两个垃圾堆里的小老鼠！” 艾斯无视了他的咆哮，向前踏出一步。 地板上，留下一个肮脏的脚印。 他抬起了拳头。 赤红的烈焰在那只小小的拳头上熊熊燃烧，将他狰狞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不带一丝温度。 “收回，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