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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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作甚 侄儿...侄儿来取落下的书册...贾宝玉支支吾吾道。 贾赦冷哼一声：还不快滚等着那孽障回来扒你的皮说着甩袖道，老夫今日就当没瞧见。 贾宝玉如蒙大赦，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原想今日能出口恶气，谁料被逮个正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央求：大伯千万替我瞒着... 啰嗦什么方才不是替你瞒下了贾赦眯着眼道，自然向着你的。 贾宝玉这才悻悻地往大观园去，寻晴雯她们调胭脂解闷去了。 “多谢二叔！宝玉牢记在心！” “快去吧，小心别让你父亲瞧见。” 贾赦连哄带骗把贾宝玉支走，还让他满心感激。 望着宝玉远去的身影，贾赦露出一丝笑，环顾四周无人，便悄悄溜进了武德园。 第 贾赦蹑手蹑脚进了武德园， 不料片刻之后， 园内忽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嚎叫。 “——” 惨叫声惊动众人，丫鬟小厮纷纷丢下活计，往园内奔去。 刚踏入主屋， 就见贾赦的手被铁夹死死咬住，旁侧一支玉钗早已断成两截。 贾赦面色惨白，厉声咒骂：“快把这该死的夹子掰开！贾玥这孽障竟在屋里设陷阱！天杀的！疼死我了——” 众人手忙脚乱想扳开捕鼠夹， 奈何机关力道惊人，贾赦指骨已被夹得粉碎，哪还撬得动 “！” 几名壮汉使出蛮力，刚撬开一道缝，贾赦急忙抽手，下人却突然脱力，夹子“咔”地再度合拢。 “嗷——” 贾赦疼得涕泪横流， 几乎晕厥过去， 心中将贾玥骂了千百遍！ 这逆子竟在床底埋机关，莫不是疯了！ 不多时，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人闻讯赶来。邢夫人见状捶胸痛哭：“作孽！指头都碾成渣了！还愣着作甚快请大夫！再唤几个力大的来！” 丫鬟小厮这才惊醒，慌忙去寻郎中。 贾母等人急问事情原委。 贾赦不敢承认自己是想偷贾玥的首饰，编了个借口：我想着与贾玥关系不好，找他谈谈心缓和一下，谁知这逆子在房里设下陷阱，把我的手给夹住了！ 嘶——疼死我了......贾赦痛得直冒冷汗，声音发颤：郎中怎么还不到！ 王夫人瞧见地上断成两截的玉钗，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地拾起断钗，心想这毕竟是御赐之物，即便损坏也价值不菲。 王熙凤赶忙劝和说：大夫别往心里去，太太也是一时着急。这样，您给开个药让大老爷敷上好好休息,不过这断指不知要疼多久 这位京城名医见多识广,对邢夫人的失礼并不在意。 伤筋动骨尚且百日恢复,何况是骨折的指头。大老爷这般情况,怕是要疼上小半年。 夫人,这是药方,我先行告退。大老爷若有什么不适,只管派人到药铺寻我,让下人去抓药便是。 大夫留下药方就匆匆离开。 贾赦疼得直哼哼,实在受不了,只得让邢夫人扶着回房歇息。 邢夫人边走边骂：贾玥这混账东西,但凡和他扯上关系就没好事。在家里放这些害人的物件,实在可恶! 贾母点头附和：这孽障又不知跑去哪儿野了,成天不见人影。鸳鸯,叫几个小厮去把他找回来! 女眷们渐渐散去,荣国府里却还回荡着贾赦的 声。 ...... 苏氏布行。 荣国府的丫鬟找到这里,转达贾母的话,并告知贾玥事情经过。 贾玥听了高兴得直拍手。 他把捕鼠夹藏在床下,寻常人去主屋也不会翻床底,只有心怀鬼胎之人才会中招。贾赦被夹纯属自作自受。 真是痛快! 贾玥大笑之余,丫鬟们说明贾母要拿他问罪。他随便应付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什么事让夫君这般开怀?袅袅好奇地问。 苏潭儿等人也从染坊出来,望着离去的丫鬟,都疑惑地看向贾玥。 没什么,就是早上放的夹子抓住只老鼠罢了。 监察司下设十二个部门，各司其职：一处主管情报，二处负责商贸，三处掌管律法，四处专司 事务，五处缉捕江湖武者......每个部门分工明确，全面掌控大周各行业乃至对外战事。 监察司直属皇帝管辖。 贾玥自报二品征辽将军名号后，一处司主周恪立即放下公务前来迎接。 久仰贾将军威名，生擒方雷一战令人振奋！周恪笑容满面。这位情报主管以圆滑着称，被人称为笑面狐，看似和气实则手段狠辣。 贾玥开门见山：今日前来是想提审方雷。 这不合规矩...周恪依旧带笑，却话锋一转：不过既是将军擒获的要犯，自然可以破例。 贾玥暗觉意外，按说此事应当颇费周折。 周恪提醒道：我们已经多次审讯方雷，关于匪患的情报都已招供，唯独幕后主使仍未查明。若是为此前来，恐怕要白跑一趟。 总得试试。贾玥坚持道。 周恪领着贾玥踏入监察司的地牢。这座九层囚牢专关重犯，寻常罪人根本没资格被押送至此。 四周回荡着凄厉的惨叫与哀嚎，监察司的酷吏正用刑逼供，场面如同地狱。 方雷、陈帆、刘冬瓜被关在第 五层。他们本只是草寇，若无圣上钦点，连第 五层的门槛都摸不着。 “贾将军，前面就是方雷的牢房。”周恪指向尽头，“陈帆和刘冬瓜嘴硬但肚子里没货，懒得审。” 贾玥望向三个并排的牢笼。刘冬瓜和陈帆身上无伤，方雷却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每日有人强行灌药，只为吊着他一口气。 “贾玥！你这畜生！”刘冬瓜和陈帆一见贾玥便嘶吼起来。若非此人，他们的弟兄不会战死，亲人也不会离散。 “再嚎一句，老子撕烂你们的嘴！”周恪笑容骤敛，面目狰狞。 贾玥不予理会，径直走向方雷的牢房。周恪迅速开锁，殷勤引路。 “是你……”方雷咧开渗血的嘴角，“死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周恪在一旁插话：“贾将军，这贼骨头嘴硬得很。我缝了他三天三夜，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愣是不吐半个字。” 贾玥细看，方雷唇上密布针孔——周恪竟真用针线缝嘴！这厮果然是个疯子……他暗自嘀咕。 “贾将军，”方雷喘息着冷笑，“何必白费力气” 周恪再次笑了起来。 贾玥没有回应周恪，他默念咒语发动了真话符，选择对方雷使用。与此同时，贾玥从怀中取出一条摆动的项链，在方雷眼前来回晃动。方雷的目光很快变得涣散。 周恪神色骤变，脸上原本的嬉笑瞬间消失。他紧盯着贾玥和方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究竟是什么妖术 周恪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看着它...你快要睡着了... 方雷，何太师来搭救你了，快告诉我们，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太师已经来救你了... 贾玥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冥府。 何太师...和我有什么关系...方雷呆滞地回应。 那是谁是谁指使你炸毁 库是谁资助你扩充势力，成立天雷寨 是...是周元昌这个该死的...他 了我的孩子...用孩子威胁我去炸 库... 陷入真话符控制下的方雷毫无保留地吐露了这些本打算带进坟墓的秘密。他的意识相当清醒，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言语。 周元昌 大皇子殿下 周恪和贾玥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原以为是主张议和的何太师在幕后操纵，毕竟炸毁 库对何太师最为有利。谁也不曾想到，幕后 竟是大皇子周元昌！ 贾玥继续追问，声音冷如寒冰：那在京城郊外伏击我们的，又是谁的人马 是...是周元武的铁鹰卫...是二皇子的铁鹰卫... 二皇子那么你知道哪些人背后有大宗师支持吗 不...不清楚...我只知道监察司司主...以及太监总管林溪...还有白鹿书院的院长... “够了，别说了。” 贾玥踏出牢房，按了按太阳穴。他原以为炸毁库的是何太师，没想到竟是大皇子下的令。更意外的是，先前在京都外伏击他和方雷的竟是二皇子的人。 太复杂了。 二皇子派人杀他，可怂恿王玲对付袅袅的又是谁 难道是大皇子可能性不小——他刚剿灭天雷寨，又即将出征辽东。 但二皇子为何要杀他两人素无仇怨。 莫非针对袅袅的幕后 是隐藏的二皇子 那位大宗师又是什么来历是两位皇子请动了林溪太监，还是何太师找来了白鹿院长 片刻间，贾玥意识到审完方雷反而更混乱了。 他拧眉道：“周司主，多谢。案情你如实上报吧，不过我会亲自向圣上禀明。” 周恪笑着拱手：“将军不必提醒，上报圣上本就是我的职责。” ——— 第 贾玥正要离开监察司，周恪却忽然拉住他，堆着笑脸凑近：“贾将军，您那套审讯绝技能不能传授一二我保证向总司主举荐您任一司之主！” “免谈。” “就指点几句！我可以用其他条件交换——” “不行。” 贾玥干脆拒绝。这周恪简直是个审讯痴！ 他用的可是真话符，即便真懂催眠术也绝不会外传。凭什么平白送人好处 周恪眼珠一转：“那这样——以后您帮我审一个犯人，我就替您办件事，只要不让我送命。我自己观摩学习，如何” 贾玥闻言轻笑：“成交。” 审讯百次周恪仍无法掌握催眠术，因他依赖的是真话符咒。 一言为定。 贾将军果然爽快，不愧为当世猛将。此番辽东之行必能扫荡敌寇。那些宵小之徒听闻将军威名定当望风而逃，八旗部众更会...... 够了，告辞！贾玥听得烦躁，快步离开监察司。 将军慢走！别忘了约定！周恪高声喊道。待贾玥身影远去，他立即敛去笑容，面无表情地拿起挂坠在犯人面前晃动。 我是城央侯，来救你的...... 呸——滚开！ 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呸——周恪你疯了吧老子宁死不说！ 混账！动刑！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回荡在监察司内。 贾玥离开后并未直奔皇宫揭发大皇子周元昌私通匪寇之事。审问方雷本属监察司职责，他不想越权，也懒得再多跑一趟。 待平辽归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贾玥暗自思忖。纵有大宗师修为号称京城无敌，可面对千军万马仍有性命之虞。若真能如陆地神仙般无所不能，以他的性子早该直闯大皇子府邸问个明白。 罢了，还是去趟皇城，给两位皇子都用上真话符试试。 贾玥微眯双眼，径直朝皇城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