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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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府议事厅内，秦相、程失、萧媛漪、贾玥、牛继宗与众将领齐聚。军中编制以十卒设十夫长，百卒置百夫长，千卒配千夫长；三位千夫长归统领节制，三位统领受将军管辖。更高阶将领麾下兵力不等，唯元帅执掌全军生杀大权。 秦相凝视铺展的地图，双目灼灼道：深秋时节，鞑虏必来劫掠。此次攻占十五城只为抢夺物资，城外十万铁骑不过威慑。待寒冬降临，其众自会退去。 程失等将深以为然，贾玥亦颔首。此时鞑部尚无努尔哈赤、皇太极这等人物，势力远逊从前，首领乃是唤作孟特穆者。十年前此人率众南迁辽东三洲，定都盛京，虽居城池却改不了劫掠本性——秋来交战，冬即休兵。 秦相所料不差，入冬后鞑兵必弃山海关，或主动让城以备来年再掠。有将领提议：既知鞑虏不攻，何不固守月余待其自退届时追击岂不更好 陛下谕令非是驻守，秦相肃然道，而要收复辽东三洲！ 此言令满堂将领相顾骇然。 牛继宗虽已得知此事，内心仍难抑澎湃。 夺回辽东三州！ 何等惊人的功业！ 未料年迈的 竟仍有这般雄心。 陡然间，一名斥候仓皇冲入帅府，急报：秦帅，敌军增援已至，新增三旗约五六万兵力，后续仍在集结...... 什么！ 秦相霍然起身，眼底闪过惊骇：莫非他们真要强攻山海关 敌军八旗总兵力不过三十万，如今半数压境仍在增兵——这是要拼死一搏 正犹疑间，贾玥麾下影卫入内禀报：将军，军中发现了孟特穆，有宗师随身护卫。 满座哗然！ 连孟特穆都亲临前线 贾玥环视众将解释道：此乃陛下钦赐暗卫，精于潜伏，消息确凿。 众人闻言皆倒吸凉气。 决战将至。 秦相眼中火光跃动：既有补给后援，何惧守城当即发号施令，城防部署滴水不漏。 唯余贾玥麾下一万精骑尚无安排。 末将 。贾玥忽然开口，愿率铁骑绕关突袭，直取盛京。 帅府内骤寂。 这个疯狂的计划让所有人——包括秦相——都屏住了呼吸。 程逊当即否决：贾玥将军，奇袭之计虽妙，但万骑奔袭时马蹄如雷，岂能瞒过敌寇更何况要绕开山海关只能取道燕山，战马如何翻越崇山峻岭莫非要让将士们牵着坐骑攀岩 他指着沙盘继续道：更遑论铁浮屠俱是重甲铁骑，怕是要陷在燕山泥沼之中。等你的铁骑抵达盛京，怕是来年开春了，届时山海关战事早成定局。 牛继宗、萧媛漪与秦相闻言颔首。 此计破绽百出！ 终究是少年将军，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少了沙场历练。 谁知贾玥含笑抱拳：诸位元帅容禀，末将麾下一万精骑中，三千大雪龙骑乃轻装精锐，人马皆是一等一的好手。至于七千铁浮屠...他眼中骤然迸出精芒，全员宗师境！其坐骑亦是一流战马！ 帐中一片死寂。 若他们愿意——贾玥铿锵有力道，纵使千骑过市，亦可鸦雀无声！至于燕山天堑铁浮屠战马蹄力能踢毙一流高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秦相猛然起身，虎躯剧震：七千...宗师 军中无戏言。 当秦相亲眼查验时，只见那些铁塔般的重骑兵仅露双目，浑身玄甲寒光凛冽。随便测试几人，果然皆是武道宗师！ 想到这般铁骑闯入空虚的盛京... 天佑大周！秦相声音发颤，连说三个好字。七千具装宗师铁骑，此乃何等摧城拔寨之神兵！ 贾玥竟有如此惊人的统兵之才！ 系统已妥善处理大雪龙骑与铁浮屠军的来历，将其伪造成贾玥亲手操练的精锐，无人能看出破绽。至于训练细节，全凭贾玥自行编造。 他早打好算盘，对外仍用敷衍程失的那套说辞——无非是幼时偶遇仙师指点云云…… “更可恨的是，朝中有人不愿见我等收复辽东三洲。”贾玥眸光冰冷，“十万大军中，不知多少人的铠甲兵器被人偷换成劣品。” 帐内诸将闻言变色，怒火瞬间炸开。 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拼杀，竟有人暗中调换军械！ 秦相手背青筋暴起，拍案怒喝：“此话当真！那群畜生！” “难怪 连日增兵——”程失猛然醒悟，“定是朝中有人通风报信！” 牛继宗却长叹一声：“贾将军，此事本该暗中彻查……” “我无法坐视将士枉死。”贾玥语气平静，却令众人倏然转头——听这意思，牛继宗早知军械有诈 迎着无数质问目光，牛继宗苦笑拱手：“诸位，我虽不敢说用兵如神，但守住辽东十五城原非难事。可三位统领麾下万余人因劣质军械葬身荣城，我……” “狗官该杀！” “的蛀虫！现在营中还不知混进多少破烂刀甲！” 暴怒的咒骂声中，贾玥沉声打断：“秦帅、程帅、萧帅，眼下唯有率精骑突袭盛京，否则山海关必破。一旦 铁蹄踏过关隘……” 若困守孤城， 山海关终将沦陷。 唯有一万铁骑直捣黄龙，方能逆转死局。收复辽东的希望，此刻全系于贾玥马鞍之上。 他们能做的，唯有以血肉为盾，死守雄关。 秦相沉声问：“贾将军，军情紧迫，敌军增援已至，近日必来攻城，你需要多少时日” “短则七日，长不过半月。” “好！即刻调兵，不惜代价也要守住十五天。” 秦相深深吐出一口气。 “末将遵命。”贾玥抱拳应道。 此时，一名士兵匆忙闯入，急报：“大帅，粮道遭山匪阻断！朝廷已派兵清剿，至少还需三日才能恢复补给。” “果然——”秦相冷笑，“里应外合之际……贾将军，事不宜迟，敌军明日必至！” “末将这就动身！”贾玥大步出帐，留三千大雪龙骑协防，亲率七千铁浮屠军自后城门疾驰而出，直奔燕山。 军令如山，片刻不容耽搁！ 留下精锐龙骑亦有缘由：燕山险峻不利骑兵跋涉，且若无这支劲旅镇守，山海关一破全盘皆输。 “驾！” 七千重甲骑兵紧随贾玥，人马皆覆铁甲却疾行如风，蹄声竟消弭无踪。若细观之，可见每匹战马蹄下隐有气劲流转，隔绝声响——此乃宗师之上方能施展的手段。 千里奔袭，只在朝夕。 山海关外，渤海之滨，燕山为屏。闯过此关，便是两山相夹的坦荡平原，可长驱直入直取要害。更兼辽东沃土宜耕宜牧，林海雪原物产丰饶，若收复三州，大周国势必当倍增。 簌簌风响中，燕山猛兽频现。贾玥部仅携七日粮草，沿途猎兽充饥。疾行三日后，眼前豁然开朗——远村星罗，平野无际。 展开地图端详片刻，贾玥压低嗓音道：距盛京尚有二百里。 这支 的铁浮屠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敌寇腹地，任谁也未料到这般神兵天降。 前方村落里， 一群汉人正在田间劳作，周遭站着几个拖长辫的旗人，手里攥着皮鞭。 有个旗人厉声喝道：竟敢偷懒！给我往死里打！ 啪—— 鞭子狠狠抽在那汉人背上， 这汉子早已形销骨立，并非故意怠工，实在是饿得没了力气。虚弱至此仍要 耕作， 一鞭下去， 顿时血肉迸裂。他踉跄着往前挪了几步，强撑着想继续干活， 却一头栽进泥里，再没起来。 拖去喂狗。 旗人一摆手，立即窜出几条油光水滑的恶犬， 嗷—— 那几条畜牲扑上去撕咬，转眼就将人啃得只剩骨架，连骨头都被叼得七零八落。 畜生... 贾玥目眦欲裂，滔天杀意涌上心头。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将旗人钉死在地。 七千铁甲如黑云压境，瞬间展开屠戮！ 这村落里约莫驻着数百敌寇， 未及反应便被斩杀殆尽，营寨尽毁。 同是汉家儿女。 贾玥望着惊惶的村民，命军队留下口粮，沉声道：你们暂且隐蔽。此去必收复辽东三州，往后再不会过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声音有些发颤。 那些受尽奴役的百姓顿时跪伏痛哭，叩首不止。 一名老者颤巍巍上前哽咽道：军爷大恩大德！往前百十里便是盛京，七座城门洞开，前些时日胡虏大军尽数出征，速速进城去罢！ 说着又将干粮往贾玥怀里推：这些馍馍军爷收着！老汉这条贱命能活着已是老天开眼，只求军爷发发慈悲，救救我家那两个被掳进城的孙媳妇，日日夜夜遭胡人糟践！ 连那铁甲森然的浮屠军士都捏紧了长矛，眼角迸出血丝。须知汉家女儿最是温婉可人，早成了旗人贵族争相搜罗的玩物——谁家庄园里蓄养的汉女多，便是天大的体面！ 第 老伯收好粮袋。贾玥按着老人发抖的手，待我们扫平辽东三镇前，总得留着性命。七千铁骑硬是将干粮塞回百姓怀中，惊得人群扑通跪倒，额前黄土都磕出深坑。 军爷千万珍重！老人揣着粮袋跌进山道，转眼间林中百姓便自发立下血誓：纵使钢刀架颈，也绝不走漏半句军情。 铁骑继续向盛京进发，沿途但见胡人营地星罗棋布，执鞭旗奴正抽打佝偻耕作的汉人。每遇此景，浮屠军便如黑云压过，待乌云散去时，只余满地猩红甲胄滴血。 盛京城墙已清晰可见。此刻胡虏正大开城门纵酒狂欢，哪曾想幽冥铁骑已抵咽喉。有人醉醺醺笑道：此番攻破山海关，定要周朝岁岁进贡江南 ！另一人应和：八旗劲旅齐出，岂有不破关之理 这些中原人明明没什么能耐，偏生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合该孝敬咱们。 哈哈哈！听说这回还出了个叛徒，一心巴结咱们八旗子弟，帮了不少忙。 守城的八旗兵丁们正说得起劲。 嗤嗤嗤—— 冷箭破空而来，转眼间便钉入喉头，当场了结了性命。 余下几个侥幸活命的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喊敌袭，惊恐地四下张望。 待看清远处那七千铁浮屠重骑时，个个惊得目眦欲裂！ 敌袭——！！ 有埋伏！！ ......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何中原骑兵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盛京十里之内。 却不知， 这七千铁浮屠尽是宗师修为，胯下战马皆乃千里挑一的良驹，速度较寻常骑兵快了何止二十倍！ 待他们发现天边那道黑线时， 眨眼功夫， 铁浮屠已兵临城下！ 全军听令，随本将杀进盛京！ 不见血海，誓不还师！ 贾玥一声虎吼策马当先，长枪如龙直取城门。 轰—— 枪风过处，几个拦路的八旗兵当场被拍死在城门上。 又是一记劈山式， 禁城路障应声粉碎！ 杀进盛京！！ 此刻铁浮屠再无须隐藏行踪， 但闻铁蹄震天， 如战鼓， 似雷霆， 轰隆隆—— 整座盛京城在铁蹄下震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