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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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防空洞里面苦苦煎熬了一晚后，迎来了短暂的安全期。卢曼经过了这一切，才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在这个乱世里，谁都有可能死，包括卢曼自己在内，也不例外。 这让卢曼因为有系统外挂而显得飘忽浮躁的心态开始转变，也决定今后的行动要更加缜密！毕竟，这是别人的人生！对这具身体，自己只有暂时的使用权！离开之前，还是尽量做到完璧归赵。 在防空洞的这一夜，卢曼和卢父简单说明了小女孩的情况，至于这孩子要怎么处理，由卢父决定。 “相逢就是有缘，暂时留下来吧！”卢父低头沉吟后缓缓开口。也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孤女，基本没有活路。 这一夜，很漫长。两人都是半睡半醒的熬到天明。 这时候距离上一次轰炸已经超过8小时了！ 很多人决定离开防空洞，卢家父女也顺着人流前行，刚出洞口，一股血腥混着硝烟扑面而来。 眼前的火车站早已不复昨天早上的热闹繁荣，破碎的衣物、纸屑在风中飘荡，木板、铁片和杂物散落在泥泞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爹，我们还得去上海！”卢曼有些沮丧的呢喃，她一手抱着小孩，身后背着背包，一手抓着卢父的胳膊，卢父另一手提着行李箱，两人一前一后的有着。 卢曼的灰色的短打衣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头发凌乱，原本的娇颜也被熏得灰扑扑，此刻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难民。 卢父拍了拍女儿的手，强行安慰：“放心，我们一定能安全到达的。”但他心里其实也也没底，眼前的混乱景象让他感到一丝绝望。 两人走了好久才走出废墟，他们拦了两辆黄包车，对着车夫说：“去最近的码头！” 经历了大轰炸，大家也没有交谈的兴致，到了码头，打探了买票的地点，卢曼付了两个大洋作为车费。 顾不上车夫感激的目光，卢家父女就随着人流走向售票窗口，只见那里早已排起了长队，人群中不时传来争吵和哭闹声。 一个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拉着售票员的衣角苦苦哀求：“行行好，给我一张票吧，我男人被炸死了，我要带孩子去上海投奔亲戚啊！”售票员满脸疲惫地摇头：“不是我不给，实在是没票了！” 卢曼让卢父带着小孩在右手边的角落等候，她已经先去打探消息。 卢曼注意到买票的队伍很是庞大，总共才3个购票窗口，排队的人多达上千人。 而且队伍挪动的特别慢，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前面的人不时因为拥挤而推搡起来，有人被挤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叫声。 卢曼一边解释不是插队，一边挤到窗口，刚好有个中年男子排了一天一夜的队，才排到了窗口，却听到售票员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宁波去上海的票全没了，明天再来吧！” “能不能加一张我小孩还小，在这里真得太危险了！”那男子急切地说。 “加不了，这几天每天都是这样，你们要是想要票，今晚就在这里等着，明天一早来碰运气。”售票员说完，就接待下一位。 卢曼带着卢父和小孩无奈地退了出来。 码头的角落里，许多人席地而坐，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一个老人坐在石头上，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票啊，票啊……” 卢曼在码头附近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那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要票吗我这里有，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多少钱”卢父警惕地问。 “原价五倍！”黄牛伸出五个手指，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你这是趁火打劫！”卢父愤怒地说。 “嫌贵那你就等着被炸死吧！现在这世道，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命！”黄牛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卢父和卢曼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下，寒风刺骨，小孩在卢父怀里瑟瑟发抖。 卢曼把毛毯披在小孩身上，又取出两个水壶，递给卢父和小孩。 她心里有些着急，坐火车不行了，现在只能走水路了。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买到票，尽量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空间内，也许有其他办法。 她通过意识，一一打开之前在火车站收取的旅客行礼箱。 果然在行李箱里发现了不少证票，卢曼的心底浮起喜意。她在翻找出的证票里面发现了不少船票，应该是有旅客坐火车来宁波这边转船运去其他的地方。 卢曼把去上海的船票都挑出来，统计了一下，有8张过期，6张下午3点出发的，12张明天之后的船票。 卢曼和卢父对了个眼神后，接着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离开，花了几分钟后，带着一个布包回来。 “爹爹，船票有了，还有多的呢！”卢曼高兴的把布包献给卢父。 “真得！”卢父是真的开心。之后，在候船的期间，卢父把多余的船票半送半卖清出去了。最后父女俩在黄牛报复之前顺利登船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