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西南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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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昆明，气温怡人，风和秀丽。卢家父女带着小孩出现在校门口，这校门口很简陋，就是个简易的木结构牌楼。 上面悬挂着“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牌子。周边的建筑多为土墙、铁皮顶或草顶的简陋房屋。 知道它简陋，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陋。连后世乡村小学的校门口都没得比。 今日，卢家一家三口穿的特别隆重，卢父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卢曼头戴礼帽，身着碎花长裙，脚踩黑色小皮鞋。 小不点今日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泡泡袖连衣裙把她衬得愈发娇俏可爱。 父女俩对视一眼后，卢曼上前和门卫搭话：“你好，我们来拜访梅校长！” “哎！你们可来了，小李，赶紧领着客人去见校长！”门卫上下打量了卢曼一番，又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卢父和小不点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下脑门，兴奋地招人过来。 一位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急步跑过来，他开心说：“卢姑娘，卢老爷，小不点，你们可来了！” “小郭、上官他们正在上课，教授管的严，没能过来！就我机灵，跟老师说肚子不舒服……，嘻嘻！” 在小李，也就是李珉宇的带领下，卢家父女很顺利的见到校长。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平房，一进去，就见一张较大的办公桌，桌上摆放着堆得高高的文件，还有两三书、一些文具，一盏台灯。 旁边随意地摆放着几把椅子，墙边立着1.5m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和资料。 穿着灰布长衫的老人正伏案批注文件，白多黑少的短发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他比想象中的更为清瘦些。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如春水，嘴角漾开的笑意让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来了” 他搁下狼毫笔，起身时带起的风里，混着墨香与樟脑丸淡淡的气息。 案头叠着半卷《西南联大校刊》，几支削得尖细的铅笔整齐排列。 这位执掌三校的梅贻琦先生，似一方温润古玉，将沉稳气度与赤诚风骨熔铸于一身。 就这么一个清瘦的老人，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中，独自将西南联大扛在肩头。 物资匮乏时亲自筹措经费，空袭警报下镇定指挥师生避难。 面对师生，他始终带着包容的微笑，办公室的门永远向年轻人敞开，倾听他们的困惑与抱负。 在其他联合大学分崩离析时，他用“刚毅坚卓”的校风和“民主自由、严谨求实、活泼创新、团结奉献”的精神让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师生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同熬到抗战胜利。 在这风雨飘摇的岁月里，他如一棵苍劲松柏，用坚韧的枝干撑起学术的天空，以毕生心血诠释了“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的教育真谛，成为中国教育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 就这么一所连学校，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取得了丰硕的教育成果：8位“两弹一星”元勋，如邓稼先、朱光亚等；2位诺贝尔奖得主，即杨振宁、李政道；171位两院院士以及大批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杰出学者，如汪曾祺、何兆武等。 这一路上，卢曼的手心满是汗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踏入这所声名远扬的学府，更没想到能够和传说中的人物会面，交谈。 他抬头见到是陌生的一家三口，稍稍愣了几秒。 又瞧见笑吟吟瞧热闹的小李，才反应过来。 他挥手让小李推下后，挺直脊背快步迎上前去，眉眼间满是感激的笑意，微微欠身，双手自然垂落，右手轻搭在左手上，行一个恭敬的颔首礼，目光真诚地注视是卢父，声音温和又郑重：“久仰久仰，今日得见实在荣幸。” 又伸手虚引道：“快请上座，一直盼着能当面致谢，今日可算遂了心愿。” 落座后，他言辞恳切：“多亏您们一路相助，李珉宇他们才能平安归校！” “校长太客气了！都是国人，遇到国人有难，大家都会搭把手的！”卢父局促地摆手推辞。 早就听闺女科普过，卢父也清楚对面这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能够见上一面，已是三生有幸，哪里敢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感谢。 卢曼见老爹不自在，赶紧帮腔道：“校长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大家刚好都想来昆明，又坐了同一条船，用到了同样的意外。” “我们最多是帮忙垫了点钱，帮忙买了车票！这一路上我们是相互帮扶，真没什么值得感激的！” 梅校长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对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不说其他，单单是在船上，要是对方没出手帮忙，后果怎样，想也知道！ 他心中好奇对方的来意，应该不会是来讨要车费的吧！想到这里，他有点焦虑，口袋空空的，想帮学生还上也…… 这时，又见到小姑娘两眼亮晶晶的说道：“说来惭愧，今日凭借着这点恩情，才有这荣幸见到校长！” “今日来访，其实有一相求！国家危难之际，西南联大承载着教育救国的希望，我卢某虽能力有限，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心态平复下来的卢父，语气平和的把今日拜访的目的直接说出来，随后示意卢曼。 卢曼早有准备，从手提袋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她脚步轻快地捧着盒子，走到梅贻琦校长面前。 木盒打开，满满当当的银行汇票急不可耐的爆盒而出。 “校长，这些钱，希望能为学校购置教学设备、改善师生生活尽些力。”卢父语气诚恳。 梅贻琦校长惊的站了起来，这些汇票随便一张都是10万以上，而且这里面应该还有些外汇。 他五味杂陈，从北平到长沙，从长沙到昆明，一路上办学的艰辛，言语难解！ 他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卢先生，这份情谊，西南联大铭记于心。有了这些支持，我们便能让更多的学子有继续求学的机会，为国家培养更多栋梁之材。” “梅校长客气了，国家危难之际，西南联大承载着教育救国的希望，我卢某虽能力有限，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而且大部分善款来自上海其他同仁。”卢父赶紧推辞。 这些汇票的金额，卢父早就不看在眼里了。要知道，位于昆明九华山的新家可是藏了整整一个博物馆量的文物。 金啊、银啊、玉啊、宝石啊早就看麻木了！这些花花绿绿的纸币，卢父一点都没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是一大笔的钱，不能一家捐出，用上海听雪楼的名字就很好了。 梅贻琦校长感激道：“卢老爷，卢小姐的这份情谊，西南联大铭记于心。有了这些支持，我们便能让更多的学子有继续求学的机会，为国家培养更多栋梁之材。” 之后，梅贻琦校长重新邀请他们坐下，详细介绍起西南联大目前的困境与未来的规划。 他讲述着师生们在艰苦环境下依然坚持教学与学习的故事，这些深深触动着卢家父女的心，就见一直沉默的小不点都听得两眼放光。 临走时，梅贻琦校长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再次表达感激之情。卢曼回头望着西南联大的校园，突然灵机一动：“校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校长能给个机会，让我能过来见识下教授们的风采当然，又是为难那就算了！” “早闻道，夕死可！卢小姐的向学之心值得肯定，过几日我让小李给你把听课证送过去！”梅校长大手一挥，通过了卢曼的请求。 要是想入学就读，梅校长可能还会纠结，听课的话，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