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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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冰天雪地的，还挺热闹的！” 卢曼摇摇头，继续往山顶滑去。没走多远，脚边的雪突然动了一下，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探出头来，圆滚滚的身子，短耳朵，尾巴粗粗的，正是兔狲。 它眯着眼睛，看起来懒洋洋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是毛绒绒呢！看起来还有点萌～”卢曼情不自禁地身子微微倾斜，想凑近点瞧瞧。 然而刚刚还有点傻乎乎的兔狲，突然就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跟刚才那副憨态判若两物。 “嚯，小东西，你还有两副面孔！”卢曼心里咋舌，这小家伙看着软乎乎的，没想到性子这么烈。 她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捉弄小东西的心思，右脚下一使劲，整个人就丝滑的离开原地。 没再打扰草原的小主人们，卢曼恋恋不舍的转身向早就看好的“风水宝地”滑去——一处背风的斜坡，雪层厚实，旁边还有几块天然的岩石可以挡风。 想要在野外生存下来，建立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是重中之重，卢曼决定就地取材，在这里建一座雪屋。 建雪屋是个技术活。 卢曼先用工兵铲切割出一块块规整的雪砖，像砌墙一样层层叠起，越往上越往里收，最后用一块三角形的雪砖封顶。 屋顶留了个小小的透气口，墙壁内侧用手拍实，防止融化坍塌。 不到一个小时，一间能容纳一人的雪屋就成了形，里面比外面暖和了不止十度。 在雪屋里，卢曼熟练地点燃了固体酒精炉，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仿佛在欢快地跳跃。她将单兵炊具稳稳地架在上面，准备开始烹饪。 卢曼打开挎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之前在河边凿的冰块。这些冰块晶莹剔透，宛如天然的水晶。她将冰块轻轻地放入锅中，看着它们在火焰的炙烤下逐渐融化，发出“滋滋”的声音。 “要是我家的万能地图系统还在，我得得把整座雪山薅秃～”又是想念统统的一天。 幸亏系统在手的时候，卢曼用心学了不少知识，比如这些冰块，不用系统鉴定，卢曼凭借所学就知道水质很好，属于优质的天然矿泉水。 “我们不制造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这句广告词的含金量还在飙升。 接着，卢曼拿起一把鲜嫩的沙葱，仔细地洗净，然后切成均匀的小段。沙葱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她又从包里摸出一把沙棘果，这些果实饱满多汁，颜色鲜艳。卢曼将它们一个个捏碎，扔进水里，为这锅汤增添了一丝酸甜的味道。 然而，这顿饭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卢曼从角落里拎出一只肥硕的雪兔，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她欣然接受。 雪兔的皮毛洁白如雪，柔软光滑。卢曼手法娴熟地将雪兔剥皮，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切成大小适中的肉块。 一切准备就绪，卢曼将切好的雪兔肉放入锅中，与融化的冰块、沙葱和沙棘果一起炖煮。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汤汁开始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水开了，兔肉下锅，再撒上自带的盐和香料，锅里很快咕嘟咕嘟冒起了泡，肉香混着沙葱的辛辣和沙棘果的微酸，在狭小的雪屋里弥漫开来。 外面的风雪还在呼啸，雪屋里却暖意融融。 卢曼靠在雪墙上，捧着热气腾腾的锅，一口肉汤下肚，浑身的寒气都被驱散了。肉炖得软烂，带着草原的清冽；沙葱脆嫩，沙棘果的酸恰到好处地解了肉的腻。 她边吃边往透气口外看，雪还在下，远处的草原一片洁白，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层雪雾，美得像幅水墨画。 也不知道刚才遇到的“草原三傻”躲到哪里去了，雪屋里只有肉汤沸腾的声音，和卢曼满足的喟叹。她咂咂嘴，又盛了一勺汤。嗯，这趟训练，值了，特别是在别人苦哈哈艰难求生的时候。 休息一段时间后，卢曼又出发了，她要多多收集物资，顺便考察四周的关键。 风裹着雪粒打在护目镜上，结了层薄霜，她抬手抹了把，镜片后那双眼睛正警惕地扫过前方的冰碛坡——那里乱石嶙峋，背阴处积着经年不化的老雪，正是药材最爱藏身的地方。 风苍苍，野茫茫，风吹雪地，无牛羊。风雪看多了，有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寂感，所以卢曼一休息好就选择外出。 她此时处海拔五千米的雪山，传说深处长着雪莲花，还有能消炎的红景天，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岩缝里刨出点岩盐补充库存。 难得来雪山一趟，她想见识见识这边的风景。 工兵铲再次嵌入岩缝，她借着反作用力向上攀了两步，靴底的冰爪在岩石上刮出细碎的火星。 忽然，眼角瞥见一抹异样的白。不是雪的那种惨白，是带着些微青蓝的、像凝固的月光般的白。 她屏住呼吸挪过去，拨开半掩的积雪，三株雪莲花正静静地趴在石缝里。 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冰晶，花心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鹅黄，像是把整个冬天的清冷都吸进了花瓣里。 “好家伙。”卢曼惊叹不已，小心翼翼地掏出小铲子。挖雪莲花得带着周围的冻土，不然根须断了就失了药性。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冻土的瞬间，寒气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 她咬着牙把铲子插进土缝，一下下往外撬，雪沫子落进衣领，冻得她一激灵，却不敢松手，终于宝物瞬间入怀了！ 刚把雪莲放进帆布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蹄声。 卢曼猛地回头，心脏“咯噔”一下——三只岩羊正站在不远处的雪坡上，领头羊的角像两把弯刀，泛着冷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这是捅了数字3的老窝了吗” 岩羊是雪山的精灵，平时见了人就跑，今天却没动。 卢曼顺着它们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脚边的石缝里，藏着几丛刚冒头的红景天，嫩叶上还挂着冰珠。 她心里一紧，这红景天是岩羊开春的口粮，怕不是被自己惊扰了。 领头羊往前踏了一步，蹄子踩在冰面上，发出“咯吱”一声。 卢曼慢慢往后退，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步枪上——不是想杀它们，只是怕被逼急了。 岩羊的蹄子能在近乎垂直的雪坡上站稳，真要冲过来，她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看。毕竟，岩羊可是能在崖壁上跳舞的存在。 退了七八步，领头羊却没再动，只是扬了扬头，像是在警告。 卢曼松了口气，干脆转过身，往另一侧的山脊走。 走了没多远，就听见身后的蹄声渐渐远了，她回头望了一眼，三只岩羊正低着头啃红景天，阳光洒在它们灰褐色的毛上，泛着一层暖光。 风又起了，卷着雪粒打在帆布包上，发出“沙沙”的响。 卢曼摸了摸包里的雪莲，又看了看远处的岩羊，突然觉得这雪山也不是那么冷。瞧，到处都是活动的生物呢～ 她紧了紧棉帽，兵工铲再次叩响冰层，朝着下一个可能有岩盐的山谷走去。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只有帆布包里的药香，混着雪的清冽，在风里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