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天尊的“破烂”与麻薯的“道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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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天尊的兜仿佛是个无底洞，掏出来的“宝贝”一个比一个离谱，刷新着麻薯对“破烂”的认知上限。他把那本《论终极废料的一百种烹饪手法》往麻薯面前一递，泛黄的兽皮书页上，用歪歪扭扭、仿佛喝醉了酒写出来的字赫然在目：“第一章：生啃。优点：省事省能量，零成本操作。缺点：可能硌牙崩嘴，且缺乏灵魂调味，吃不出层次感。” 麻薯刚咽下去的一块规则碎片差点卡在喉咙里，呛得它直咳嗽。这哪是烹饪手法，这分明是懒癌晚期的自我放逐啊！ “前辈……您这书，是不是有点……过于朴实无华了”麻薯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生怕戳穿这位“天尊”的底气。 “你懂个屁！”破烂天尊吹胡子瞪眼，头发胡子里的碎渣都跟着飞了起来，“大道至简！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你看你家那小肉球，生啃得多香，境界都快追上来了！”他伸手指了指正在疯狂啃食“违约核心”的滚债，语气理直气壮。 滚债仿佛听懂了在夸它，立刻停下嘴，“咕啾”一声叫得欢快，身上的金红色电弧跟跳踢踏舞似的乱窜，体型肉眼可见地又膨胀了一圈，灵压稳步向着金丹后期逼近，活脱脱一个“干饭就能升级”的奇葩案例。 麻薯无言以对，只能把目光移开，落在旁边那根“用寂灭之风腌制的咸鱼干”上。那咸鱼干黑黢黢的，表面结着一层白霜，散发着一种能让灵魂都打寒颤的极寒气息，混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像是把北冰洋的冰川和海边的臭鱼烂虾混在了一起。“这……这玩意儿真能吃” “废话！这可是老夫压箱底的宝贝！”破烂天尊拍着胸脯，唾沫星子飞溅，“寂灭之风，能洗涤神魂杂质，让你念头通达！陈年咸鱼，凝聚了百万年时光沉淀，富含‘摆烂’精华！两者结合，一口下去冰火两重天，保证让你对‘存在’和‘虚无’有全新的感悟，直接原地顿悟都有可能！只要五八八积分，绝对值回票价！” 麻薯看着那根仿佛从宇宙冰箱最角落翻出来、放了亿万年的咸鱼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它严重怀疑，吃了这玩意儿不是顿悟大道，而是直接拉肚子拉到道基崩溃，魂飞魄散在债渊里。 “那这个！这个总该合你心意了吧！”破烂天尊不死心，又掏出一个锈迹斑斑、还缺了个大口子的青铜铃铛，铃铛表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一看就年头久远，“‘安魂曲破铃’！摇一摇，保证方圆十丈内所有活物都想睡觉，包括你自己！不管是敲闷棍、躲追杀，还是想安安静静捡破烂，都能用！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只要三九九积分，跳楼价！” 多嘴好奇地扑扇着翅膀凑过去，用尖尖的喙轻轻啄了一下铃铛。 “铛……啵” 一声沉闷又带着漏气的诡异声响响起，像是破了洞的皮球在喘气。 下一秒，多嘴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它打了个能吞下自己脑袋的巨大哈欠：“呱……好困啊……眼皮怎么这么重……”话音未落，脑袋一歪，直接站在原地睡着了，小爪子还无意识地扒拉着地面，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麻薯：“……” 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就是这敌我不分的属性，实在是有点坑人啊！要是遇到敌人，摇完铃铛自己先睡了，那不是送人头吗 虽然破烂天尊卖的东西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堪称“废品界的奇葩合集”，但他随口指点的那句“用摆烂之力泡软了再吃”，却实实在在给麻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麻薯不再把“摆烂之力”仅仅当作一种被动触发的情绪技能，而是开始主动尝试修炼、精炼这种奇特的力量。它发现，将“摆烂之力”与自身的混沌本源相结合，再以《万化归墟诀》运转周天，竟然能催生出一种名为“规则惰化”的诡异效果——不仅能像之前那样软化坚硬的规则废料，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其他正在运行的规则！ 为了验证这个发现，麻薯盯上了旁边一块悬浮着的悖论石板。那石板上正闪烁着微光，缓慢演算着“1+1=3”这种违背常理的悖论，试图在债渊的特殊环境里自圆其说。麻薯小心翼翼地凝聚出一丝精炼后的“摆烂之力”，轻轻注入石板。 下一秒，石板上的演算光芒瞬间变得迟滞，原本流畅运转的数字开始扭曲、卡顿，像是网络断了线的视频，最后干脆停了下来，石板中央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的乱码：【#￥%……&，算逑，太麻烦了，睡觉去。】 麻薯眼睛瞬间亮成了灯泡！这简直是规则层面的“断网”神技啊！虽然目前效果微弱，影响范围也只有巴掌大，但潜力无限！要是修炼到极致，岂不是能让敌人的功法、法宝都陷入“不想干活”的摆烂状态 它立刻沉迷于这种“软化+干扰”的练习，甚至尝试着将“摆烂之力”融入自己的“混沌道兵”和“雷霆枷锁”中。经过无数次失败，就在它成功炼制出一块灰扑扑的符石——能散发微弱“摆烂”光环，让靠近者不由自主生出“此事不急，明日再议”的念头，麻薯给它取名“拖延符石（劣质）”时，异变陡生！ 它道基深处，那枚代表着“万法均衡司”官方身份、散发着秩序光芒的“自律符文”，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刺眼的红光！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警告和排斥意味的意念，如同惊雷般在它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主动修炼并应用‘无秩序’、‘反效率’、‘低欲望’倾向规则力量！” “该力量体系与‘万法均衡司’核心准则——‘秩序’、‘增值’、‘效率’严重冲突！存在重大意识形态偏差！” “警告！警告！请立刻停止相关修炼与应用！否则将触发‘道争’机制，可能导致权限冻结、积分清零、道基受损，乃至……强制‘道基矫正’！” 麻薯：“！！！” 道争强制道基矫正就因为修炼了“摆烂之力” 它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走的这条“混沌负债”之路，看似在官方框架内讨生活，实则一直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混沌本身就包含着无序的特质，而“摆烂”更是将“无序”和“低欲望”发挥到了极致，这与官方所代表的“秩序至上、效率为王”的核心价值观，简直是水火不容！ 之前它只是被动拥有这种特质，偶尔摸个鱼、摆个烂，官方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觉得它这种特质有“利用价值”。但现在它主动修炼、精炼“摆烂之力”，相当于公然挑战官方的核心准则，这就彻底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 这场景，简直像极了在一个崇尚“996福报”“加班光荣”的公司里，你偶尔摸鱼偷懒可能没人管，但你要是公然研究《摸鱼大法》《躺平指南》，还试图把这些推广给同事，甚至想改变公司文化，老板不跟你急眼才怪！ “吱……（这下麻烦大了……）”麻薯瘫坐在地上，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感觉自己的鼠生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找到个看似有前途的“专业方向”，结果转头就跟顶头老板的核心价值观起了冲突，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它连忙收敛体内的“摆烂之力”，不敢再有丝毫异动。过了好一会儿，道基深处的自律符文才缓缓平息了红光，但依旧散发着一丝警惕的意味，像是在警告它“再敢越界就对你不客气”。 一旁的破烂天尊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边抠着鼻子，一边懒洋洋地开口，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哦被上头警告了正常正常。那帮家伙打着‘万法均衡’的旗号，骨子里比谁都刻板霸道，容不得半点不同，更容不得……躺平的沙子。” 他瞥了一眼麻薯道基处的自律符文，嗤笑一声：“这玩意儿倒是个好东西，能给你提供资源和庇护，可惜啊，本质上就是个金箍儿，戴久了，连自己想走什么道都忘了。小子，想好走哪条路了吗是继续戴着这金箍儿，给他们当牛做马，按部就班地朝着‘特级顾问’的虚名头努力，还是……跟老夫一样，在这债渊里捡自己的破烂，修自己的‘无用’大道，活得逍遥自在” 麻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小爪子都快揪秃了自己的毛。 一边是官方提供的稳定（但随时可能掉脑袋）任务、丰厚的积分奖励、源源不断的资源支持，还有那看似光明璀璨的“特级顾问”前程，但代价是失去部分自由，甚至可能被强行“矫正”道途，从此只能沿着官方划定的路线走，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摆烂、捡破烂。 另一边是破烂天尊代表的“摆烂大道”——看似毫无前途，穷困潦倒，每天只能跟各种废弃规则、破烂废料打交道，但胜在无拘无束，能完美契合自己的混沌体质和“负债”特质，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想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想怎么摆烂就怎么摆烂。 这简直就是在“体制内煎熬”和“体制外流浪”之间做选择啊！选前者，安稳但憋屈；选后者，自由但风险未知！ 就在麻薯内心天人交战、纠结得快要原地裂开之际，一直在旁边埋头苦干、疯狂干饭的滚债，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啾”！它把那整块磨盘大小的“违约核心”彻底吞噬殆尽，体型暴涨到接近麻薯的两倍大，圆滚滚的身子像个小型金红色太阳，灵压稳稳地停在了金丹后期！周身的电弧不再是细碎的小蛇，而是变成了粗壮的电蟒，游走之间威势惊人，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电离得滋滋作响。 它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欢快地滚回麻薯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它的胳膊，一股清晰的意念传递过来：“吃饱了！有力气了！爹（）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与此同时，或许是滚债进阶引发的灵压波动，或许是麻薯之前修炼“摆烂之力”引动的规则涟漪，终于惊动了债渊深处某个更加古老、更加“无用”的存在！ 整个“废弃承诺平原”突然开始轻微地震动，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远处那座由无数“半途而废的宏愿”“不了了之的誓言”堆积而成的巨大山脉，竟然缓缓蠕动起来！紧接着，山脉中央，一只由“无尽遗憾”和“极致懒散”凝聚而成的巨眼，缓缓睁开！ 那巨眼遮天蔽日，瞳孔是灰蒙蒙的颜色，仿佛蕴含着无数个纪元的倦怠与虚无，一股浩瀚无边、却又带着极致“虚无”与“倦怠”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变得缓慢，能量流动都仿佛陷入了停滞，麻薯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修炼念头都在消退，只想找个地方躺下睡一觉，什么任务、什么道争、什么摆烂大道，都不如睡觉香！ 破烂天尊脸上的嬉皮笑脸第一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甚至忘了抠鼻子，飞快地把自己摊在地上的各种“宝贝”往兜里塞：“坏了坏了！把‘万憾懒神’给吵醒了！这家伙一觉能睡好几个纪元，最讨厌别人打扰它睡觉！一旦被它盯上，轻则陷入永久沉睡，重则神魂被‘倦怠’吞噬，直接变成没有意识的废料！快溜！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麻薯看着那只仿佛能湮灭一切干劲和希望的巨眼，只觉得自己那点“摆烂之力”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不值一提！ 前有官方的“道争”警告，后有古老懒神苏醒的灭顶之灾……它的债渊之旅，刚从“鸡飞狗跳的育儿进修班”毕业，就瞬间升级到了“地狱难度的绝境求生模式”！ 滚债似乎对那只巨眼充满了好奇，金红色的电弧兴奋地跳动着，跃跃欲试地想滚过去“尝尝”这只大眼睛是什么味道。麻薯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死死抱住它圆滚滚的身子，死活不肯松手。多嘴还在原地睡得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完全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阿肥已经炸毛，金绿色的毛发根根倒竖，爪子上的银色符文前所未有的闪亮，随时准备战斗。而破烂天尊则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他的破烂家当，一边塞一边骂骂咧咧：“我的咸鱼干！我的破铃铛！可不能丢在这里喂懒神！” 一场关乎生死的逃亡，即将在遗忘债渊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