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真‘临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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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许家五口人昏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村，走向临海镇上。 到处都是雾蒙蒙黑漆漆的，也就勉强能看到路。 许悦溪打了个哈欠，听到身后的吆喝声，默默拽上程瑶的胳膊让开路。 一辆牛车从他们身边慢吞吞走过，许悦溪望眼欲穿，羡慕地想： 等还了债，家里攒了点钱，她也要买一辆‘宝马’代步！ 走了一段距离后，天慢慢亮了起来。 许空山注意到许悦溪远远坠在后面，他这才想起许悦溪现在不是成年人了，而是个六岁的孩子。 他快步跑到许悦溪跟前，蹲下身体：“上来。” 许悦溪蒙了一下，犹豫道：“不用了吧。” 昨天商量完赚钱计划后，许空山和许仲两个人在程瑶的指挥下，彻彻底底打扫了一番茅草屋。 发臭发烂的东西都丢掉不要，每一块木板都擦洗干净，又搬来大石头拼好床板。 空空落落的厨房，更是攥着薅来的野草洗刷了个干净，坛坛罐罐都没放过。 这可是个大工程——别看茅草屋又狭窄又小，但可脏了，堆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他们两个人干活的时候，程瑶就在旁边整理出摆摊要买的东西，回头到临海镇上一一买来。 而许悦溪和许凝云又去了趟山上，到刚刚挖石斛的地寻摸了一遍，顺带给小野猪找羊奶猪奶牛奶等等。 没办法，小野猪刚出生，只吃米汤不太顶饿，隔上一会儿又哼哼唧唧起来。 而且家里就那点米，自家人吃还不够，总不能全喂了小野猪。 然而到山里一趟，找是又找到了半两的铁皮石斛，砍了几杈钩藤和五指毛桃，但奶水没找着。 两人下了山，不得已硬着头皮在山北村挨家挨户问了一遍。 可村里人一看她俩过来，干脆关了门，问话也不回。 最后许凝云看出不对劲，独自一个人前去，拿山上摘的山黄皮，和一户专养狗的人家换了一碗狗奶。 晚上一家人挤在茅草屋里，累瘫了，可谁也睡不着。 倒不是茅草屋里蚊子多，许凝云二次上山时采了些驱虫驱蚊的草药放在屋里头烧着，屋里蚊子不算多。 单纯挤得慌，又挤又闷又热。 许仲和许空山两个人睡在门口铺了稻草的地上，都险些喘不过气。 熬到大半夜，实在熬不下去了，才慢慢睡着。 今天又是一大早起来的，个个手软腿软骨头累，饭都没吃就上了路。 许空山个头是高，但现在也就十五岁，许悦溪担心他不靠谱。 “有什么不好的快上来，再等下去，我可就后悔了啊。” 他话刚说完，许悦溪从心扑了上去，她是真的走累了。 许悦溪拍拍自家大哥的肩膀：“宝马，走。” 许空山嘴角一抽，背起许悦溪大步往前走。 许仲后知后觉，看向许凝云：“凝云” 许凝云冷着脸拒绝：“不用。” 她可不像许悦溪成天躺在沙发上，门都不出几次。 跟着导师爬山攀崖穿丛林，她可都是实打实一步步走的。 许仲知道自家这个女儿一向省心，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程瑶：“老婆……娘子，我背你走。” “可别。”程瑶昨天还不觉得身上的伤势怎么的，今天一早爬起来，那叫一个难受，再让许仲给颠簸几下，骨头都得散架，“你和空山轮流背溪儿吧，等再走一段路，凝云走不动了，再背背她。” 许仲悻悻，走在路上四处打量。 山北村离临海镇不算远也不算近，徒步得走上一个时辰往上。 许悦溪轮流在大哥和爹背上背来背去，眯着眼打了个盹儿，听着二姐再度拒绝上背。 没过多久，周围慢慢嘈杂了起来。 许悦溪睁开眼睛，左右看看后，在她爹背上挣扎了一下。 许仲放她下背，伸展了下胳膊：“就按说好的，分开行动，一个时辰后在镇中央坊市东门会合。” 四个人都没意见，排队进了临海镇。 许悦溪和许凝云被程瑶一左一右牵着，许凝云不时回头看看程瑶背上的背篓，别叫贼趁人多偷偷摸走了。 许悦溪则好奇地打量临海镇内，大街很宽敞，路两边都是店铺。 有卖鲜鱼活鱼的，有专卖小鱼干的，还有什么成衣铺铁匠铺等等等等。 铺子外头，门口两边还有人摆摊，什么都有卖的。 针头线脑、蚌壳珍珠、各色海鲜…… 许悦溪挨个小摊看了看，这才明白‘临海’镇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还真‘临海’啊！ 海鲜水产蚌壳珍珠卖的非常便宜。 程瑶和许凝云由着她在摊前停下脚步看了又看，也不催。 走了不久就看到一间药铺，程瑶刚要牵着两个女儿进去，被许凝云和许悦溪两个人反手拽住了。 许凝云冷静地道：“娘，我们再看看。” 许悦溪嗯嗯点头。 程瑶走出一段距离后纳闷问她们：“这间药铺怎么了好像是镇上最大的药铺，不好么” 许凝云实事求是地道：“我刚注意到，那间药铺挑人。光鲜亮丽的人进去，就好声好气招待，我们这样的还没进门，就被轰了出来。” 程瑶低头看看身上穿了不知道多久、满是灰尘补了又补的衣服：“……” 许悦溪从利益出发：“这间药铺一看就不缺药材，有固定的药材来源，采药人采了草药，也多愿意卖到他家，不缺我们这点药材。” 这样一来，他们手里的药材，会被狠狠压价。 程瑶一想也是。 三个人在临海镇到处逛了逛，待到两家医馆，许悦溪停了脚步，指着左边一家： “就这间济云医馆吧。” 程瑶和许凝云连问都没问，就跟着进了济云医馆。 济云医馆门口邀客的药童一看到许悦溪母女三人过来，脸上一僵，招呼同伴： “快，去跟刘大夫说上一声，那小流氓又来了，还带上了她娘她姐，让刘大夫把药材都看好喽。” “哎呦，这不是山北村的许娘子吗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药童笑着上前寒暄，给刘大夫留足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