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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反正闲着呢。”徐股长剔完牙，往椅背上一靠准备午睡。 赶紧去，你走了咱们四个人睡觉还能宽敞点儿。”周天说着把李明的凳子拖过来拼在一起。 行，你们睡吧，买完车我就直接回家。”李明看着办公室里这群混日子的同事摇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轧钢厂焊工车间。 主任，我下午请个假。” 李卫国看见车间主任往门口走，连忙追上去递了支烟。 老李啊，什么事刘主任点上烟问道。 这不是要带儿子去买自行车嘛，昨天有人给小明送了张票。 趁着今天有空，先把车买了算了。” 好事儿啊！去吧，明天再来上班也行。” 刘主任清楚李卫国家的底子：媳妇在街道办，大儿子进了轧钢厂，女儿在读中专，这一家子前途都不错，自然乐得行个方便。 那多谢主任了。” 李父道完谢就往厂门口走，远远看见儿子已经在等着了。 这么快你们股里批假了 我们股里不兴请假这套，有事直接走就行。 这会儿他们都在办公室睡觉呢。” 李卫国听得直咂嘴，心里暗叹儿子这工作可真舒坦。 走着去百货大楼吧。” 父子俩溜达了半个多钟头才到。 李明是头一回来百货大楼，跟着父亲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总算找到了永久自行车柜台。 李父地把票和钱拍在柜台上，喊醒打瞌睡的售货员：同志，买车！ 售货员揉着眼睛起身，半点没生气——这年头能买自行车的主儿可不好惹。 永久是吧一百二十块，稍等啊。” 验完票，售货员麻利地开好单据，把钱票放进头顶的铁丝篮子，地滑向收款处。 李明盯着这个新奇装置直瞧。 不一会儿，售货员从仓库推出一辆锃亮的28寸永久车。 28大杠在当时可是实打实的好货色，看似笨重实际轻巧，力气稍大的妇女都能轻松搬动，成了采购员和放映员下乡的不二之选。 李家父子蹬着新车直奔车管所，交完购车凭证办好登记，再付了一块钱牌照费。 等钢印重重砸在车架上，这辆自行车才算真正有了上路的资格。 轧钢厂家属院里，闫富贵刚下班到家门口，就瞧见李家父子推着锃亮的新车往院里走。 哟！老李添新车啦！瘦猴似的闫富贵一个箭步窜到车前，伸手就要摸车把。 李父心里咯噔一下——真不巧，偏偏遇上这个闫老抠。 这可是咱院第二辆自行车了，头一辆好像也是你们家的吧 闫富贵镜片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李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准是憋着让自家摆酒请客。 眼下灾荒年景，请了他其他邻居怎么办 三大爷，请客的事就甭琢磨了。 现在粮食金贵，您省下劝客的功夫，不如早点歇着，晚饭还能少吃两口呢。” 闫富贵讪笑着搓手：瞧你说的，我就是见着新车高兴嘛。 老李这是要给明子张罗媳妇了连三转一响都开始置办啦 李父打个哈哈应付过去，带着儿子转身就走，留下闫富贵咂着嘴嘀咕：亏大发了！ 晚饭后，李蕊缠着哥哥要学骑车。 你会骑吗车摔了不打紧，别把你摔进医院。”李明斜眼瞅着妹妹。 那你教我呀！李蕊眼睛一亮。 找爸教去。 你忘了一刷碗就砸了全家碗碟的事儿了 李蕊顿时涨红了脸。 当年她第一次洗碗就闯祸，要搁闫老抠家，怕是要心疼得一年吃不下饭。 李母笑看兄妹斗嘴：小明，你新房快收拾好了，过两天就能搬过去。” 我要跟哥一起住！李蕊立刻转移目标。 问你哥答不答应。”李母逗她。 李蕊一把搂住李明脖子：哥！我要去你那儿住！ 撒手！想勒死我啊！李明挣扎着喘粗气。 李蕊赶紧松手，狗腿地给哥哥捶腿：我让爸教我骑车，你就让我去住嘛。” 往上点捶。”李明惬意地眯起眼。 书桌前的李父瞥了眼甩锅的儿子，懒得搭腔。 夜深时分，一家人才各自回房歇息。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了月末。 唔，我养的第一批小猪仔有两头可以出栏了，今天得去趟轧钢厂。”李明望着自家空间里那头肥壮的猪，喃喃自语道。 用一头猪换提前转正的名额，还能赚点外快，这买卖划算。” 他强忍不舍，在空间里处理掉这头近两百斤的大肥猪，用麻绳捆好绑在自行车后座，慢悠悠地往厂里骑去。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年头能搞到整头猪可不多见，更别提这小伙子长得精神，力气也大。 同志，开下门！李明停下车，敲了敲值班室的窗户。 拖着一头猪，路上耽搁了些时辰，都是被那些好奇的大妈们耽误的。 保卫科两名值班员认出是厂里职工，这才出来开门。 一个三角眼的小胡子嘟囔着：怎么才来 旁边中年汉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没长眼啊这是采购科的同志，没看见带回一头猪吗不想吃肉是吧说着连忙拉开大门，热情地上前：明子来啦！嚯，好大一头猪！ 李明没在意那人的抱怨，招呼道：老刘快来搭把手，两百多斤沉得很！ 来了来了！这是新来的不懂事，别跟他计较。”老刘转头瞪了三角眼一眼：愣着干啥快去三股报信，就说李明的猪到了！说着踹了对方一脚。 李明递了根烟给老刘：你们科新来的有点愣啊。” 别提了，前天还拦过食堂主任呢。”两人推着车往食堂走，沿途工人们纷纷探头张望，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采购科三股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三角眼推门就被呛得直咳嗽：咳咳...你们科室的李明收了头猪，快去食堂验收！ 徐强腾地站起来：是李明那小子 对，你们赶紧的。”三角眼说完就逃也似地跑了。 徐强兴奋地嚷嚷：都别抽了！明子给咱们弄了头猪回来！ 几个同事纷纷起身：真让他搞到了 这下转正稳了！ 连下个月的指标都完成了！吴刚叼着烟，美滋滋地说。 徐强没在意其他几个同事，快步向食堂走去。 李明这次收回来的猪可帮了大忙，前两天厂里开会还点名批评了采购科，让他这个三股股长脸上无光，现在总算能挽回颜面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上级嘉奖。 如今物资紧缺，能吃上肉都不容易，更别说弄到一整头猪了，轧钢厂上次吃肉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五个大男人腿长步子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食堂门口，正看见李明围在厨师身边看杀猪。 明子！徐强大老远就喊了一声。 正在看何雨柱磨刀的李明抬起头，看见股里的同事们朝这边跑来，周天手里还拿着纸笔。 轧钢厂虽说规模不小，但会杀猪的只有何雨柱一个人，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职工。 股长。”李明快步迎上前去。 徐强高兴地捶了李明一拳：好小子，这回可给咱们三股长脸了！ 嘿嘿，也是碰巧赶上了，运气好。” 老吴，去把猪称一下，给李明结算！徐强指挥跟过来的同事去称重。 他把李明拉到一边，递了根烟：我刚才过来时看见后勤李主任也来了，估计你转正的事能成。” 上次开会李主任也被训了一顿。” 徐强小声跟李明说着厂里的事。 现在的李怀德还是后勤处主任，但离升职应该不远了。 李明记得剧情里李怀德的老丈人很有背景，当上厂长是迟早的事。 那太好了，本来想着慢慢熬资历呢。 上次下乡运气好，跟人谈好了这头猪。” 怕事情有变数，我就没提前说，想着等猪到手再上报。” 两人抽着烟看吴刚他们称猪，很快吴刚就回来报告：股长，称完了，大概二百五十斤，按什么价格算 徐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按一块二算吧，现在肉少，价格高点也合理。”说完冲李明使了个眼色。 辛苦吴哥了，等钱到手我请大伙儿去东来顺！ 别破费了，你也赚不了多少，改天弄两条鱼去老徐家聚一聚就行。”吴刚说完就带着其他人回去取钱了。 咱俩在这儿等等，李主任来了。”徐强朝旁边努了努嘴。 李明点点头，心想说不定还能从李怀德那儿得到些好处。 李怀德先带人去何雨柱那边看了看肥猪，然后才朝这边走来。 主任！两人连忙问好。 不用客气，这位就是李明同志吧李怀德态度亲切地拍了拍李明的肩膀。 是的主任，李明是我们采购科新来的采购员，这头猪就是他弄到的。” 很好很好，咱们轧钢厂有提前转正的规定激励采购工作，这次就给李明办理转正手续。”李怀德满意地看着李明，能干的员工总是让人欣赏。 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一些奖励要给你。” 听说有额外奖励，李明心里乐开了花。 李怀德出手阔绰是出了名的，至于花的谁的钱并不重要。 好的主任，我下午准时过来。”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工作间。 明子，看来下午又能捞着好处啊。”徐强真心为李明高兴。 运气好罢了。 这猪肉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吃上，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 三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对刚参加工作的李明而言，相当于一年工资了。 徐强把钱交给李明：点点数。” 必须的。”李明仔细清点着厚厚一叠钞票，公家的账目可不能马虎。 数目对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