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流汹涌，星火燎原势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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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霄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在万象天坛一举封禁戮仙宗血煞真人，如同在北地冰川投下了一颗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演变成席卷整个天机城的浪潮。 “秩序冰域”之名，不胫而走。其展现出的，并非单纯的力量碾压，而是一种近乎“规则层面”的压制与重构，这让许多习惯了传统力量体系的修士感到一种源自认知深处的悸动与不安。 玄天门，再无人敢以“纸上谈兵”或“旁门左道”视之。他们的理念，因凛霄展现出的恐怖实力，而被赋予了沉甸甸的分量。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复杂微妙的局面。 “秩序论道堂”的门槛几乎被踏破。前来拜访的，不再仅仅是好奇的散修或心怀质疑的挑战者，更多了许多中小型宗门的代表、乃至一些大型势力的实权人物。 他们不再局限于空泛的理念辩论，而是带着具体的问题和诉求而来。 “凛霄道友，江小友，我宗地处边境，与几个蛮族部落冲突不断，死伤惨重却无根本解决之法，贵宗的‘治理合作’模式，可否详谈” “我派内部因一处新发现的灵石矿脉分配问题，几大支脉争执不下，已有内乱之象，贵门的《基本法》与仲裁体系，能否借鉴” “北地流云仙城，昔日混乱不堪，如今秩序井然，商贸繁荣，此乃我等亲眼所见！不知玄天门可否派出弟子，助我族地建立类似章程” 现实的困境，远比理论的争锋更能打动人心。 玄天门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思想，更是一套看似可行、并能带来实际利益的解决方案。 林凡、苏婉等人忙得脚不沾地，接待一波又一波的访客，详细解说，提供建议，甚至开始初步规划一些合作意向。 那本《秩序新解》被频繁传阅、抄录，其影响力以惊人的速度扩散。 江灼成为了最忙碌的人之一。他的“魂衍道途”与“规则亲和”能力，在应对这些复杂实务时展现出巨大优势。 他往往能迅速洞察问题的核心矛盾，引动微弱的天地共鸣，使自己的话语更具说服力，并能提出极具创造性和操作性的制度设计。 许多原本僵持不下的谈判，因他的介入而出现转机。 然而，光明之下，阴影也随之蔓延。 玄天门的迅速崛起，尤其是其理念对传统权力结构的潜在颠覆性，触动了太多固有的利益链条。 这一日，江灼在返回论道堂的途中，于一条相对僻静的坊市小巷，遭遇了袭击。 并非明目张胆的搏杀，而是极其阴险的神魂暗算。一道无形无质、歹毒异常的“蚀神咒”如同毒蛇般悄然而至，直刺江灼识海。 这咒法极其隐蔽，威力却足以让金丹修士神魂重创，甚至湮灭。 施咒者显然对江灼“修为低下、神魂特殊”的情况有所了解，意图一击必杀，除去玄天门这个至关重要的“大脑”。 就在蚀神咒即将侵入识海的刹那，一直沉寂于江灼神魂深处的“冰魄魂种”骤然绽放出清冷光辉！ 一股精纯而凛冽的秩序之力自发护主，化作一道晶莹的屏障，将那歹毒的咒力瞬间冻结、瓦解，并循着那丝冥冥中的联系，反向追溯而去！ “哼！”巷尾阴影处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一道黑影急速遁走，气息紊乱，显然吃了不小的亏。 江灼面色微白，但眼神冷静。他并未追击，只是感受着识海中冰魄魂种缓缓平息的波动，心中凛然。凛霄留下的后手，救了他一命。 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某些势力，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用盘外招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雪霄峰驻地（租赁的院落）外围，数道隐晦而强大的神识如同鬼魅般反复扫过，带着明显的窥探与恶意。 更有甚者，试图以秘法干扰院落外围的防护阵法，虽然被阵法自带的秩序之力以及凛霄暗中加固的禁制挡回，但其意图不言而喻。 “跳梁小丑。”院落静室内，凛霄冷哼一声，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乍现。 他并未出手惩戒，只是将自身那融合了秩序道基的元婴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展开来，笼罩住整个驻地。 那神识中蕴含的“规则”意味，让那些暗中窥探的神识如同被冰针刺痛般，迅速缩回。 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彰显着绝对的控制力与反击的决心。 压力不仅来自外部，也开始在万法大会内部显现。 在随后的一场关于“资源分配与天道公允”的高层研讨中，当玄天门一位弟子引用《秩序新解》观点，提出建立跨区域的“资源调剂与危机应对机制”时，立刻遭到了以天衍宗玄玑子、烈阳宗长老等为首的传统派势力的猛烈抨击。 “荒谬！天地资源，各有其主，岂能强行‘调剂’此乃掠夺！” “危机应对修士逆天而行，各安天命！若自身实力不济，合该陨落，何须他人援手此议违背修真界亿万年来之铁律！” “玄天门所欲，莫非是要建立一个凌驾于各宗之上的‘裁决机构’其心可诛！” 扣帽子、曲解意图、上升到道统之争……种种手段，层出不穷。 他们无法在理论上彻底驳倒玄天门，便开始利用话语权和影响力，进行围剿和孤立。 面对这些攻讦，江灼再次站了出来。他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只是以平静而坚定的语气，逐条反驳： “调剂非掠夺，乃基于自愿与互利之契约，旨在应对如魔灾、天变等非一宗一派能抗之浩劫。古人云‘唇亡齿寒’，此非妇人之仁，乃生存之智。” “铁律亦非永恒。远古修士，何曾有丹药、符箓何曾有宗门规制一切皆在演进。我辈修士，既能改天换地，为何不能改进共处之方式” “玄天门从未欲凌驾于谁之上。我等所倡，乃‘共识之规’，而非‘强权之法’。 若有朝一日真有此类机构，其权力亦应源于各成员共同授予，并受其监督制约。此乃‘共治’，非‘统治’。” 他的话语，再次引动微弱天地共鸣，清晰地将“霸权”与“共治”、“掠夺”与“互助”、“僵化”与“演进”区分开来，让许多中立者暗暗点头。 然而，理念的清晰，并不能完全化解利益的坚冰。会议不欢而散，但玄天门被传统势力集团明显排斥的态势，已清晰可见。 夜晚，论道堂内灯火通明。 核心几人再次聚首，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外部暗杀，内部孤立……他们有些急了。”林凡沉声道。 “意料之中。”江烛揉了揉眉心，“我们触及的，是他们统治的根基——那种基于绝对力量和血缘、地缘纽带的、模糊的、便于上层操控的旧秩序。我们带来的清晰规则和权利保障，让他们感到了威胁。” “尤其是天机阁，”苏婉补充道，她负责情报分析，“他们虽表面中立，但几次会议中，都隐隐偏向传统派。天衍宗等不过是马前卒。” 凛霄端坐主位，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仿佛在模拟某种秩序的运行。 “压力越大，说明星火越旺，已呈燎原之势，让他们不得不重视，甚至恐惧。”他看向江灼，“阿灼，你此前高调设立论道堂，引蛇出洞，如今蛇已出洞，下一步当如何” 江灼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们试图用孤立和污名化来扼杀我们。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中小宗门、新兴势力、乃至部分开明的大型势力，他们对现有秩序的不满，就是我们的机会。将我们的理念，与他们的实际需求更紧密地结合起来。”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我们要在这万法大会上，不仅宣扬理念，更要……建立同盟。一个基于‘规则共治、互利共赢’理念的，哪怕是松散的，意向性同盟！” 建立同盟！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这无疑是直接向旧有秩序发起挑战，将玄天门彻底推向风口浪尖的最中心。 但随即，林凡、苏婉等人眼中都燃起了火焰。退缩从不是玄天门的风格。 “没错！与其等着被孤立，不如主动联合志同道合者！” “流云仙城、北地几个合作势力，都可以作为基础！” “万法大会，群雄汇聚，正是最佳时机！” 凛霄看着斗志昂扬的众人，缓缓站起身，一股磅礴而有序的威压自然流露： “既然如此，那便让这燎原之火，烧得更旺些吧。明日开始，主动接触那些流露出意向的势力。论道堂，可改为‘秩序同盟’筹备之所。” 他目光如电，扫过窗外天机城璀璨而冰冷的夜景。 “倒要看看，这潭深水，究竟能被我们搅动多浑。” 星火已燃，渐成燎原之势。而飓风，也即将因这火焰而起。天机城的夜空下，暗流汹涌，一场关乎修真界未来格局的巨变，正在酝酿之中。 （第四十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