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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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看向夜榇的眼神，已然与先前截然不同。多年顽疾终见治愈之望，加上方才一连串震撼的遭遇，将她尘封许久的心扉撞开一道裂缝，沉寂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夜榇微微颔首：“好，晚些时候，我自会去城主府拜访叶姑娘。” “嗯。” 听出他话中若有似无的别意，叶若依颊边微红，欠身一礼，随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离去。 三人一走，等候看病的众人陆续进入医馆，更多人仍聚在原地，议论纷纷。无论是酒仙百里东君突破神游玄境，还是蓬莱仙岛的莫衣，又或是大汉皇朝那能起死回生的《圣心诀》——任何一事传出，都足以在江湖掀起狂澜。 此时雪月城各处隐秘角落，无数信鸽携消息冲天飞起，散向四方。 雪月城地处诸朝交界，堪称情报汇集之地，各大皇朝的顶尖势力几乎皆在此布有暗探。对此情形，司空长风等人并非不知，只要不危及城中安宁，也就听之任之。至于能否探得核心秘密，那便看各自的本事了。 …… 因昨日宣传见效，今日前来医馆的人比昨日更多。忙至傍晚，夜榇才送走最后一位病人。 关上医馆大门，与桑桑一同用过温馨的晚饭，他便带着她朝城主府走去。 途经登天阁时，桑桑抱着夜榇的胳膊，雀跃地指着高耸的阁楼：“少爷，你看这登天阁好高呀！好想上去看看！” 夜榇轻抚她的头发，含笑答应：“今日还有事要办，明日我再带你登阁，一览雪月城风光。” “真的吗太好了！” 桑桑眼睛一亮，欢喜地跳起来，在夜榇脸上亲了一下。亲完才觉举动大胆，顿时双手掩住通红的脸，羞得不敢抬头，仿佛头顶都要冒出热气来。 夜榇轻笑，揉了揉她的发，牵着她继续往城主府走去。 到了府门前，司空长风和叶若依早已等候多时，司空长风身旁还站着一名俏皮灵动的少女——正是他的女儿，司空千落。 “爹爹，他就是你说的那位神医吗” 司空千落望着眼前年纪看似不大的夜榇，眼中满是好奇。她深知父亲医术在江湖上已是顶尖，能得他如此推崇的人，自然引起了她的兴趣。 看到夜榇俊朗的容貌时，司空千落不由得眼前一亮。她在雪月城生活多年，见过不少江湖上的青年才俊，但从相貌上来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夜榇。 “千落，不得对夜先生无礼！”司空长风轻声呵斥道。 司空千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夜先生见谅，这是小女千落，从小被我宠坏了。”司空长风向夜榇介绍道。 “爹～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司空千落拉着司空长风的袖子撒娇，她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夜榇留下不好的印象。 “无妨，令千金活泼可爱，很是讨人喜欢。”夜榇客气地说道。 听到“喜欢”二字，从未涉足男女之情的司空千落心头忽然一跳。她看向夜榇的目光中，除了最初的好奇，似乎又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司空长风忽然感到后颈一凉，仿佛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叶若依带着夜榇等人来到她在城主府的住所——一处僻静的小院。因她体弱好静，这里便成了城主府中最安静的地方。 在这里，夜榇终于见到了雪月城除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之外的第三位城主——雪月剑仙李寒衣。不过李寒衣依然戴着面具，夜榇无法看清她的真容。 同时，他还见到了城主府中的另一位美人——落霞仙子尹落霞。看到尹落霞背后那个醒目的“赌”字，夜榇不禁感慨，原来原着中的描写并非虚言。 “夜先生，治疗可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司空长风询问道。 “不需要，”夜榇淡然回答，“不过需要两个人扶着叶姑娘。这次治疗需要她站着进行，但开始后她会浑身无力，无法自行站立。” “我来扶叶姐姐！”司空千落立刻主动站到叶若依身边。 “我也来帮忙吧。”尹落霞爽快地答应着，走到叶若依另一侧，与司空千落一同搀扶住她。 看着叶若依略显紧张的神情，夜榇温和地笑道：“叶姑娘请放心，这次治疗绝对万无一失。” “我相信夜公子。”叶若依坚定地点头。她紧张并非不信任夜榇的医术——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她心里对夜榇已经充满了信任。此刻的紧张，更多是因为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夜榇俊朗的面容，让她不禁心生羞涩。 望着夜榇温暖和煦的笑容，叶若依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消散。 就在这一刻，夜榇掌中银针倏然飞出，瞬间扎进叶若依身上十二处重要穴位，其中还包含几处致命死穴！ 银针在夜榇的操控下急速震颤，叶若依的身体立刻产生了剧烈反应。 她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从脖颈与手腕处的肤色可以看出，全身都已泛起赤红色，仿佛被烈焰灼烧般！ 细密的汗珠从她脸上和身上不断渗出，头顶甚至蒸腾起缕缕白汽。 若不是尹落霞和司空千落从旁搀扶，叶若依早已瘫软在地。 “好烫！” “她身上好烫！” 扶着叶若依的尹落霞与司空千落同时惊呼。 “小归天针法！” 司空长风脱口而出。见百里东君与李寒衣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解释道：“这‘小归天针法’原名‘小周天针法’，是鬼谷一脉独传秘技。通过刺激死穴激发人体潜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身体机能与修为。但此法极其凶险，若持续时间过长，便会精血枯竭而亡，因此得名‘小归天’。” “据说鬼谷传承中还有更厉害的‘大归天针法’，能瞬间激发全部潜力，爆发出惊人力量。传闻曾有一位鬼谷弟子在绝境中使用此术，以自在地境修为与神游玄境强敌同归于尽。不过一旦施展‘大归天针法’，必死无疑。” 百里东君与李寒衣闻言皆惊。已入神游玄境的百里东君深知境界差距如隔天堑，竟有针法能让自在地境与神游玄境同归于尽，实在骇人。 “但若依姑娘本就体弱，此刻再用‘小归天针法’激发潜能，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司空长风望着浑身蒸腾热气的叶若依，不解地低语。 此时夜榇再度出手，数根银针应声飞出，刺入叶若依新的穴道。 紧接着，夜榇指尖轻弹，这几枚银针也骤然震颤起来，只是振动的方式和方才那十二根全然不同。 银针入体后，叶若依身上那片通红迅速褪去。 此时房中除桑桑外，均是修为深厚之人，天地元气骤然波动，他们自然立刻察觉。 夜榇这几针出手后，四周的元气纷纷向此汇聚，缭绕在叶若依周身，顺着银针没入她体内。 因元气聚集过密，房中甚至拂起微风。而银针末端，因元气极度凝聚，已凝出一滴乳白色的液珠。 “这……这难道是……” “失传已久的‘太乙生息针’！” 见夜榇针法所引发的异象，司空长风激动得双唇微颤。 不待百里东君等人询问，他已主动解释： “‘太乙生息针’乃春秋神医扁鹊所创，能引天地元气滋养肉身，为身体持续补充能量。” “不仅可疗疾治伤，对武者而言，更是提升修为的玄妙法门。” “只可惜扁鹊仙逝后，此针法便已失传。” “我仅在几部医书中见过相关记载。” “未料夜先生竟通晓此术！” “难道夜先生是扁鹊神医的传人” …… 听司空长风说完，百里东君与李寒衣望向夜榇的目光都变得灼热。 李寒衣本是武痴，对能加速修行的秘法自然极感兴趣。 而百里东君自被夜榇点醒后，一心奋发，勤修不辍——他立誓要寻得复活玥瑶之法，连莫衣多年都未能如愿，他若想成功，修为必须超越莫衣才行。 无需司空长风多言，只看叶若依周身几乎凝为实质的元气，便知“太乙生息针”何等神效。 若得此针法，二人修炼速度必将突飞猛进。 “妙极！” “这两套针法，简直是天作之合！” “‘太乙生息针’源源不断补充体能消耗，‘小归天针’则持续提升身体机能。” “有此二法同施，不论夜先生后续是否另有手段，若依姑娘今后皆可如常人一般生活，再无性命之忧。” 司空长风观叶若依此时状态，连连赞叹。 李寒衣面具掩容，看不出神情，但望向夜榇的眼中，却悄然浮起一丝希望。 片刻后，她将目光转向司空长风。 共事多年形成的默契让李寒衣无需言语，司空长风已看懂了她的目光。 李寒衣今夜出现在此，观看夜榇为叶若依治疗，是因为一个人——她的母亲、当年天启四守护中的青龙李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