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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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长老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行礼： “拜见祖师！” 这老者正是青城山的祖师，被世人尊为“道君”，当年曾让青城山力压武当与龙虎山，成为北离道门之首。 自当年一役后，道君便隐居于青城山，世间几乎无人知晓他仍在人世。 赵玉真清醒过来，见到道君，立即伏身拜倒： “弟子惭愧，让祖师失望了！” “都起来吧。” 道君将他扶起，摇头轻叹： “此乃天意，非你之过。 只能说，是我青城山时运不济。” “祖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掌教为何会突破失败”殷长松忍不住问道。 其余长老也纷纷望向道君。他们的修为尚不足以感知天地元气的骤变，因而对刚才的变故一无所知。 道君望向雪月城方向，缓缓说道： “有至高存在引动天地元气，方圆数千里内的元气几乎被抽取一空。没有元气加持，玉真的突破自然中断了。” “嘶……”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 听闻道君的话，在场一众青城长老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何等恐怖存在，竟能引发如此大范围的天地元气变化 他们深知自家祖师的修为，已是当世顶尖的至强者。 那么，被道君尊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实力又该是何等境界 殷长松再次追问：“祖师可知，这等存在为何突然引动天地元气” 他并不认为，这样一位无上强者大动干戈搅动天地元气，仅仅是为了干扰赵玉真破境。 只能说是赵玉真时机不佳，恰逢其会。 道君摇头：“不知。” 这也正是道君心中所惑。道君虽未至天人大长生境界，但曾亲眼目睹并参与过那一层次强者之间的交锋。即便天人大长生者全力出手，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剧烈的天地波动。 “难道是他” 心境向来平静如水的道君，此刻也掀起波澜。 两百多年前，北离皇朝所在之地曾爆发一场惊天大战。起因是一位晋 人大长生的强者堕入魔道，意图屠戮苍生。 道君遂联合当时这片地域的众多高手，聚集数位陆地天人，围攻那名入魔强者。 那一战，当真打得天地失色。 最终，道君一方多位陆地天人战死，道君自己也重伤垂危，才仅将对方重创。 就在那位强者即将彻底灭杀道君等人之际，一位身着白色布袍的老者踏空而至，出现在战场之中。 只见那老者仅轻轻一指点出，那位天人大长生境的强者，身躯竟轰然爆碎而亡。 那一幕，深深刻入道君脑海，永生难忘。 在道君看来，能够引动这般范围天地元气汇聚的，恐怕唯有那位老者方能做到。 昆仑山秘境之中，苏白衣与南宫夕儿也察觉到了天地元气的异动。 “这……” “究竟是何物，竟能引发如此大范围的天地元气动荡” 南宫夕儿面露惊色。 苏白衣迎风而立，远望天际，沉声开口： “看这波动方向，是自雪月城而来。” “嗯” “又是雪月城” “难道此番元气动荡，又是《天哭经》引起的” 听苏白衣如此说，南宫夕儿心中微惊。 上次《天哭经》出世，正是在雪月城。 因此他们才派李长生下山查探。 不料此次天地元气动荡，竟又发生在雪月城。 “不。” “此次动荡，是有人强行引动天地元气，向雪月城汇聚。” “看来这雪月城中，应是有一位极为了不得的存在。” 苏白衣微微摇头，语气凝重。 “什么” “这竟是人为所致” “我们此处与雪月城相距万里，竟也能被波及” 南宫夕儿闻言，顿时惊住。 她万万没想到，这天地元气的动荡，竟是被万里之外的某人引动的！ 那这人的实力，该是何等骇人 南宫夕儿很清楚，即便是苏白衣全力出手，最多也只能扰动方圆千里的天地元气。 而此人竟能牵动万里之外的元气波动，并且在南宫夕儿的感知中，这波动范围远不止万里——它甚至越过昆仑山，蔓延向更遥远的地方，远到她无法探知边界。 “万里呵。” “是整个世界的天地元气，都被撼动了。” 听到南宫夕儿的话后，苏白衣沉声接话，语气凝重。 “这……” 南宫夕儿震惊得说不出话，微微张口。 “难道是那位前辈” 她略略回神，忍不住追问。 两百多年前那场大战，南宫夕儿与苏白衣也曾参与其中，亲眼见过那位布袍老者一指镇杀天人大长生强者的场面。 那一刻他们才明白，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不太像。” “那位前辈虽强，气息却温润平和、令人亲近。” “而此刻引动元气的这一位，却带给我一种霸绝天地的威压。” “而且这威压……似乎还有几分熟悉，仿佛曾在何处感受过。” 苏白衣沉吟着开口。 他的话让南宫夕儿再度陷入困惑。 若不是那位前辈，又会是谁 这方天地的深邃，终究远超他们的想象。 原以为他们已立于这世界之巅，现在看来，世间仍藏有他们未能窥见的深渊。 “若非受困于昆仑山秘境，我定要去雪月城，亲见这位强者。” 苏白衣低声叹息。 就在此时，他神情忽然一凝。 “天威！” “这威压，正是天道之威的气息！” “可天道之威，怎会被人所掌控” 苏白衣喃喃低语，心中震撼。 他终于想起这熟悉感的来源——那正是他曾经感受过的天道威压。 只不过在昆仑秘境隐居太久，几乎淡忘了这份气息。 这一发现，让他心头剧震。 他隐隐预感，这背后必然藏着一桩惊天秘辛。 察觉这一点后，苏白衣越发渴望前往雪月城。 然而犹豫再三，他终究不敢踏出昆仑秘境。 他与张三丰相似，自突破至天人大长生之境后，便感受到来自天地间的强烈恶意。 所幸在突破之前，苏白衣已从苏家先祖、也是此秘境前任主人苏锁莫那里得知此事。 但就连苏锁莫也不清楚这恶意的源头，只知所有踏入天人大长生之人皆会感应此兆。 唯有隐居避世，这股恶意才会渐渐减弱。 过去也有天人大长生强者无视预警入世活动，却都莫名遭遇意外，最终无一例外身死道消！ 例如两百多年前他们围攻的那位天人大长生强者，就因为隐居而突然堕入魔道，沦为祸乱苍生的大魔头。 须知修炼至天人大长生境界者，心性坚韧，道心坚定，按理绝不会入魔。 若非亲眼所见，苏白衣断不会相信。 后来苏白衣突破至天人大长生，亲身体会到那股恶意后，才隐约明白缘由。 这恶意无形无质，宛若天地众生对其实施排斥。 长期感受这般恶意，便会潜移默化影响心性，令人变得残暴嗜杀，最终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据苏家先祖苏锁莫所述，昆仑山秘境能隔绝这种天地众生的恶意。 因此苏家历代强者突破至天人大长生后，都会进入此秘境隐居。 不过昆仑山秘境亦有限制，最多仅容一位天人大长生者入驻。 ……. 若有超过一位天人大长生者进入，其隔绝恶意之效便会彻底消失。 故每当苏家后辈突破至天人大长生，原居秘境中的先祖便会飞升上界，将秘境移交子孙。 昆仑山秘境上任主人苏锁莫，亦在苏白衣突破后飞升上界。 正因如此，南宫夕儿早可突破至天人大长生，却始终停留在陆地天人巅峰不愿突破。 只因她若突破，便不能再与苏白衣相守。 届时最好结局是二人共同飞升上界，或南宫夕儿离开秘境另寻隐居之所。 这两种结果皆非苏白衣所愿。 一番纠结后，苏白衣只得作罢，待李长生归来再问详情。 …… 与此同时。 北离皇朝各地，如岭南谢家、江北风家等处，皆有人从闭关中苏醒…… 北离皇朝之外，亦有不少人感知到此波动。 极北之地。 热海之畔。 手持酒葫芦的酒徒与提屠刀的屠夫双双走出木屋。 二人望向天地元气波动传来之处，满面惊惶。 “完了完了……全完了！” “此次昊天实力为何苏醒如此之快” “算来她降世未久，怎会如此” “这般说来，下一次永夜岂非将至” 酒徒如热锅蚂蚁般团团转。 旁立屠夫面色同样凝重无比。 “这方向……似是上次《天哭经》出世之处” 屠夫惊声道。 “什么” “莫非《天哭经》已落入昊天之手” “难怪！昊天这次的修为恢复得如此迅速，原来竟是寻得了《天哭经》。” 屠夫话音落下，酒徒也察觉到了天地间元气流转的异常，急得直跺脚。 “糟了糟了！这下可真糟了！” “昊天得了《天哭经》，功力必然大涨，这一次我们二人还能逃过这场清算吗” 两人慌乱无措，全无昔日绝世高手的模样。 …… 大唐皇朝，书院二层楼。 此处唯有夫子与其亲传弟子方可踏足。 此时，众弟子各自沉浸于修行之中：君陌默默练剑，余帘在东窗边写着簪花小楷，范悦与他人对弈，木柚研读阵法卷籍，北宫未央与西门不惑合奏一曲，王持照料院中花草，陈皮皮坐于桌前出神。 夫子立于山巅观景，李慢慢随侍在侧。 “嗯” 原本远眺的夫子忽然神色一变，目光转向雪月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