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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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然此术之所以为禁，在于被抽血脉者非但武道尽废，更可能当场毙命。” 得此术后，我先是耗尽毕生功力，将天人本源灌入妙依体内。” 又以血脉为引，将白家血脉连咒一并渡入，强行施展压制秘法，终暂遏血咒。” 未料失却本源与血脉根基后，本该沦为废人的我，竟在此刻窥见突破契机。” 遂立即闭关冲境，方有今日修为。” ...... 谢看花等人听罢，皆感慨万千。 白极乐这番际遇，当真是否极泰来，绝处逢生。 原为救女甘愿牺牲，反因此破境入大长生。 然众人心头疑云未散——既已压制血咒又得突破，后续何以再生变故白妙依又如何结识叶啸鹰 白极乐继续道： 后来之事，诸位当能推知。” 妙依及笄后心向中原，我等不忍其终生困守孤岛，遂允其所请。” 谢看花等人闻言恍然，想必是白妙依游历中原时与叶啸鹰相识相恋，方有叶若依出世。 外公带走母亲，可是因她旧疾复发且与我有关叶若依轻声问道。 白极乐神色黯然，愧然颔首： 你出生时心脉残缺，本难存活。” 妙依为保你性命，将毕生功力化先天本源渡入你体，方续你生机。” 然其失却功力后，血咒再发。” 待我察觉异样赶至时，咒力已全面爆发，命在旦夕。” 万般无奈，只得再施禁术，忍痛抽你血脉以镇咒力。” 然此咒经两次异变，威能更甚，此法仅能暂缓，难竟全功。” 妙依情形仍危，故只能带其返岛另寻他法。” 言至此，白极乐起身行至叶若依面前，缓声道： 孩子，是外公对不住你。 要恨便恨我，莫怨你母亲。” 这些年来，白极乐对叶若依始终怀有深重愧疚。 须知白妙依因自幼承继天人本源与血脉，武学天赋堪称惊才绝艳。 白妙依虽未满二十岁，却已臻至陆地天人境。 与叶啸鹰相处时，她始终隐匿修为，直至叶若依降生那日，叶啸鹰方知妻子竟是绝世高手。 正因有白妙依以本源真气护持心脉，天生心脉残缺的叶若依才能平安成长。 可当年白极乐抽离血脉之举，却将外孙女推入死局。 这十余年来，亲手扼杀骨肉的悔恨如附骨之疽缠绕着白极乐。 此刻重逢，老人枯瘦的手指不住颤抖。 泪珠滚过叶若依的脸颊。 外公何错之有她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若换作是我......也会为救母亲做同样抉择。” 廊外竹影婆娑，少女问出深藏多年的夙愿：我娘亲她...... 随我来。”白极乐引众人穿过月洞门，青石小径尽头是座被药香笼罩的院落。 素纱帷帐内躺着个冰雪般的女子，眉目与叶若依宛如镜映。 床畔的中年美妇正用银匙蘸着药露润湿她的唇，忽见来人，手中瓷盏坠地。 妙依今日脉象如何白极乐轻声问道。 扁素尘还未答话，角落调息的白龙白鹤已起身抱拳：禀楼主，三 体内血咒已暂时压制。”二人衣衫尽湿，显是耗损颇巨。 苏白衣白鹤突然瞪大眼睛。 旧友相逢的惊呼声中，白极乐挽过妻子：这是素尘。”又指向泪眼朦胧的叶若依：我们的外孙女。” 扁素尘的指尖在触到少女面容时倏然僵住。 外婆......叶若依将脸埋进那双带着药香的手掌，我是若依啊。” 美妇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可你的心脉明明......她惶惑地望向丈夫，却见老人同样怔忡——方才情急，竟忘了追问这孩子如何逃过死劫。 床榻上的白妙依睫毛忽然轻颤，一滴清泪滑入鬓角。 白极乐听闻扁素尘所言，这才仔细端详起叶若依的状况。 这一瞧，令他心头一震。 叶若依不仅心脉缺失的顽疾荡然无存，就连因血脉流失导致的本源亏损也彻底痊愈。 更令他震惊的是，叶若依如今的修为竟已达神游玄境。 当初叶若依那般情形，按理说与武道根本无缘。 可如今她却有此成就，虽比不得其母白妙依同岁时的陆地天人之境，但二者境遇可谓天壤之别。 白家血脉虽不及苏、吕、叶、莫四大长生世家，却也是上古流传的神之血脉，族人天赋远胜常人。 白妙依更是融合了白极乐的血脉与天人本源，资质堪称举世无双。 反观叶若依，能修至神游玄境，简直匪夷所思。 若依，你...... 白极乐满腹疑云。 照理说，叶若依本不该存活至今。 叶若依温婉一笑：多亏夫君医治，不仅痊愈了我的病症，还助我修炼至此。” 夫君 白极乐与扁素尘相视愕然。 叶若依颔首道，夫君医术通神，定能救治母亲。” 当真扁素尘急切握住她的手。 一旁苏白衣等人也开口道：夜先生医术确实超凡入圣。 白楼主应当知晓，我等昔日重伤垂死，正是夜先生妙手回春，更指点我们突破天人大长生之境。 白家血咒虽棘手，但对夜先生而言想必不在话下。” ...... 天佑白家！ 白极乐喜出望外。 作为当年亲历者，他深知儒圣伤势之重——武道本源受损，前路断绝。 如今竟能突破，实乃奇迹。 极乐哥，妙依有救了！扁素尘激动不已。 身为药王谷传人，她明白叶若依的先天心脉不全本无药可医，对夜辰的医术愈发期待。 眼下白妙依已时日无多，任何希望都值得尝试。 事不宜迟，速寻夜先生。” 白极乐说罢，匆匆赶往瀛洲岛中枢调整航向。 苏白衣等人心知肚明——这座浮岛当年曾被吕玄水驾驭登陆，掀起腥风血雨。 ...... 大唐皇朝。 辞别凤翔后，夜辰一行直奔洛阳。 沿途谈笑风生，终在这日抵达皇城。 这便是洛阳 黄蓉从车帘探出头，望着巍峨城墙惊叹：果然气势恢宏！ 虽见识过朱明、赵宋皇城之壮丽，但眼前这座历经万载的古城，那份厚重沧桑仍令众人震撼。 夜哥哥，咱们直接进宫么穿过城门，黄蓉望着熙攘街市问道。 不急，夜辰淡然道，先寻处落脚。” 武则天在信中并未详述召夜辰入宫的具体缘由，只道是寻常之事，夜辰便也不急于动身。 众人依旧如往常般，在城中寻了处清幽院落暂住。 刚安顿妥当，黄蓉与司空千落便兴冲冲地邀约众女同游，其余人自然欣然应允。 一行人信步来到洛阳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街道上人潮涌动，两侧摊位琳琅满目，既有大唐本土的物产，也不乏异域商贾带来的新奇玩意，更有高鼻深目的西域商人叫卖着各色奇珍。 漫步间，夜辰忽而回首望向城楼上的朱雀雕像。 他心知这雕像内封印着真正的朱鸟精魄，乃是夫子布下的护城大阵惊神阵的四大阵眼之一。 此阵威能浩瀚，纵是天人大长生境界的强者也难以抗衡，正是这座大阵守护洛阳皇城万载不衰。 阿青亦有所觉，自入城时便感知到皇城上空盘踞着磅礴力量。”这洛阳城不简单。”她望着朱雀雕像轻声道。 是无上强者设下的守护大阵。”夜辰颔首。 此言一出，不仅阿青面露讶色，李寒衣、水云姬等人亦为之震动。 李寒衣似有所悟：莫非是...... 正是。”夜辰会意点头。 水云姬好奇追问：公子所说何人 夫子。”夜辰吐出两字。 可是创立大唐书院的那位水云姬难掩惊色，见夜辰确认，不由感慨：难怪都说大唐背后有神秘势力守护。 书院虽低调，却无人敢犯，原来历任夫子...... 夜辰轻笑打断：书院自始至终，只有一位夫子。” 水云姬先是一怔，旋即恍然，檀口微张：难道当今夫子就是......见夜辰再度点头，她不禁失声：那夫子岂不是已...... 夜辰笑而不答。 此时远处传来黄蓉的呼唤：夜哥哥快看，这石头会发光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黄蓉与司空千落正围在一个西域商贩前，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啧啧称奇。 这叫晶曜石。”随后赶来的妙成天解释道：此物产自极西之地，初现世时曾引得众人争相追捧。” “这种石头坚硬异常，连铜铁都比不上。” “不少铸造师曾以为它是绝佳的铸造材料。” “然而经过试验，人们发现晶曜石虽然坚硬，却几乎无法塑形，一旦高温熔炼，便会化作尘埃，根本无法用于铸造。” “此外，它对真气的传导性极差，内力稍一注入，便会粉碎，完全不适合制作兵器，只能当作观赏之物。” “因此，晶曜石的价值迅速暴跌，无人再对它感兴趣。” “再加上开采困难，打磨不易，久而久之，它反而变得稀有了。” 妙成天讲述时，夜辰也瞧见了这块所谓的晶曜石。 黄蓉等人未曾见过，但夜辰却对它再熟悉不过——这正是他前世的钻石。 “原来如此。” 听完妙成天的解释，黄蓉等人顿时兴致缺缺，转身跑向其他摊位。 …… 与此同时，就在夜辰一行人踏入洛阳皇城的那一刻—— “嗯” 皇城之外，大唐书院二层楼内，原本悠然垂钓的夫子忽然神色微动，抬头望向皇城方向。 “夫子” 见夫子神情有异，侍立一旁的李慢慢忍不住出声询问。 作为跟随夫子最久的 ，李慢慢心中，夫子向来是深不可测、处变不惊的绝世高人。 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却屡次见到夫子失态。 尤其是上一次，夫子的言语神情，简直如同在交代后事。 李慢慢心中始终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近乎无所不能的夫子如此动容 “慢慢，收拾一下，随我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