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命运相连，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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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暮秋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拂过夜王府后院的紫藤架。架上的紫藤花早已落尽，只剩虬曲的枝蔓在夜空中交织出疏朗的轮廓，唯有墙角几株迟开的桂树，还在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石桌旁的晚膳早已撤下，只余下一壶温热的桂花酒，两只白玉酒杯，以及相对而坐的顾云裳与萧夜白。周遭的下人早已被遣退，连巡夜的护卫都被远远支开，整个后院静得只剩风声与偶尔的虫鸣，将两人的身影衬得格外静谧。 萧夜白执起酒壶，莹白的酒液顺着壶口缓缓注入酒杯，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他将斟满的酒杯推到顾云裳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指尖摩挲着杯壁的微凉，浅酌一口后，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这酒是你亲手酿的，入口绵柔，余味还带着桂花香，味道甚好。” 顾云裳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的清甜混着桂花的香气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漫进心底。她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前些日子桂花盛开时，闲来无事便酿了几坛，本是想着留着冬日暖身，没想到还合你口味。” 月光从云层后探出头，清辉透过紫藤枝蔓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顾云裳的发间落了一缕月光，萧夜白的衣摆也被映得泛着浅白，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酒的清甜与草木的淡香，气氛温馨得让人心头发软。 “今日在密室，你说你母亲日记里提及你是‘破局关键’，”萧夜白放下酒杯，语气渐渐郑重起来，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桌，“我思忖了一日，或许我们可以从药王谷入手。毕竟这诅咒与灵泉玉佩都与药王谷有关，唯有找到药王谷的族人，才能知晓‘破局关键’的真正含义，也才能彻底破解皇室诅咒。” 顾云裳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我也想过这个法子。当年母亲为了躲避追杀才隐姓埋名，药王谷定然藏着不少秘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药王谷早已隐世，想要找到其踪迹，怕是不易。”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更何况，当年药王谷失窃，背后牵扯的势力绝不简单，连二皇子的母妃都与此事有关。我们一旦追查下去，定然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前路怕是凶险万分。” “无妨。” 萧夜白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抬手，轻轻覆上顾云裳放在石桌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微凉的指尖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指节处浅浅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捣药留下的痕迹，语气温柔却无比笃定：“无论前路如何凶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暗卫我已派出去大半，南疆那边也有我布下的眼线，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定会找到药王谷的踪迹。” 顾云裳心中一颤，猛地抬头看向他。月光下，他的眉眼俊朗而柔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坚定与真诚，像极了暗夜里的星辰，亮得晃眼。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那些压在心底的秘密、那些对未来的惶恐，都不再是沉重的负担。那些曾让她辗转反侧的凶险，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因为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指尖传来的温度愈发清晰，顾云裳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连脸颊都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其实，从猎场你救我一命开始，我便知道，你绝非寻常女子。”萧夜白的声音忽然放轻，轻柔而低沉，像晚风拂过心弦，“那时我虽意识模糊，却记得你掌心的温度，记得你喂我喝下的泉水里，那股清冽的生机。”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追忆：“后来疫病肆虐，你敢开仓施药、敢以身试药，护住了满城百姓；货源被断时，你沉着应对，反手给了王夫人一记重创；东宫赏花宴上，你面对刁难不卑不亢，还让挑衅者当众出丑……你一次次化险为夷，让我越来越欣赏你。”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语气愈发真挚：“直到庆功宴上，李嵩质疑你的身份，我才恍然明白，对你的心意，早已不止是欣赏。” 顾云裳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脸颊也愈发滚烫，连耳根都染上了绯红。她看着萧夜白深邃的眼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们最初的那纸契约，早已成了一纸空文。”萧夜白握紧了她的手，指节微微用力，语气愈发郑重，像是在许下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利用之心。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尖上：“顾云裳，你我命运，早已相连。” 这句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顾云裳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久久不散。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点了点头。 月光愈发皎洁，清辉洒满了整个庭院。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再也没有松开。晚风拂过，紫藤架上残留的几片枯叶悠悠飘落，落在他们的发间、肩头，像是在为他们见证这心动的时刻。 他们的命运，早已因那枚灵泉玉佩而悄然交织，因萧氏皇族的诅咒而紧紧牵绊，又因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一次次的坦诚相对，变得密不可分。 从今往后，他们将携手同行，共破百年迷局，共赴未知前程。 而远方的天际，乌云正在悄然汇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可石桌旁的两人心中都清楚，只要彼此相依，只要这双手还紧紧相握，便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没有什么风雨是无法抵御的。 桂花香愈发浓郁，桂花酒的暖意漫遍全身，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默契与温柔。夜色，正浓；心意，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