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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阀真宗的日子,好像过得比想象中还要舒坦。 几个月下来,陈根生已经完全适应了长老的身份。 他一周只开一堂课,讲《尸傀炼制初解》,炼制方法和当初鬼老的不同。 讲堂设在一处阴气森森的偏殿里,每次上课,他都让李思敏站在讲台旁,充当活教材。 他讲得一本正经,台下坐着的三四十个弟子,却一个个脸都绿了。 这些弟子,要么是些走投无路的散修,要么是些旁门左道的歪瓜裂枣,本以为自己就够邪门了。 可跟这位新来的陈长老比起来,他们简直纯洁得和白纸一样。 “那个胖子。” 陈根生瞥了眼昏昏欲睡的弟子。 “你来说说,若炼制时火候过了,尸油熬干了,该如何补救” 那胖弟子吓得一个激灵,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纯废物。” “这般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莫不如用你自己选好的那具尸体当肥料。” 胖弟子当场就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下次再敢在我的课上打瞌睡,就把你炼成李思敏脚下那只蛤蟆的口粮。” 他这套恐吓式教学法,效果拔群。 自那以后,再也无人敢在他的课堂上摸鱼。 下了课,陈根生便回到后山的灵植园。 那棵巨大的丰汁树,如今成了他那些宝贝虫子的自助餐厅。 三千多只尸蜂,五百噬魂,两千八尸障,黑压压一片,将树冠围得水泄不通,疯狂地啃食着饱含灵气的树叶与枝干,又开始慢慢繁育了。 另一边,三百多只灰蓝化蝶则安静许多,它们落在树下的灵花异草之上,优雅地汲取着花蜜与磷粉。 几个月下来,这些虫子一个个都吃得油光水滑,品阶虽未提升,但个体的实力,却比在无尽沼泽时,强横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思敏静静地守在一旁,那只煞髓蛙每天被她用尸气怨力灌溉,养得膘肥体壮,修为眼看就要突破到二阶中品。 这种吃了上顿有下顿,每天看着家底变厚,还不用打打杀杀的日子,让陈根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 除了授课,他偶尔也会去旁听其他长老的课。 天阀真宗虽是个狗腿子宗门,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炼丹、制符、阵法、御兽,各堂的长老都有两把刷子。 这日,他教完自己的课,便溜达到了御兽堂。 讲课的是个山羊胡老头,姓王,讲的是《灵兽品阶总纲》。 “综上所述,我天梧大陆的灵兽与灵虫,根据其血脉、神通、成长潜力,共分为十阶。” “一阶二阶,不过是些有些灵性的小兽小虫,对应我辈修士的炼气。” “三阶至四阶,已有不俗战力。” “至于五阶之上,那便是传说中的大妖。” 王长老讲得口沫横飞,下面的弟子听得如痴如醉。 陈根生靠在门边,听了个大概。 他自己的噬魂尸蜂,是三阶下品,灰蓝化蝶,是三阶上品。 这品阶,在这穷乡僻壤的中州,或许还能横着走。 可放眼整个天梧大陆,恐怕也就是个末流。 他正思量着,王长老已经宣布下课了。 弟子们三三两两地散去,陈根生也准备回自己的灵植园。 他刚转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角落里,有个瘦小的弟子,正捧着一本蓝皮的古籍,看得津津有味,连长老走了都没发觉。 那弟子看得太过入神,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痴迷的笑。 陈根生走了过去,那弟子才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那位以凶残闻名的陈长老,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出去。 “陈……陈长老!” 陈根生没理会他的惊恐,目光落在了那本蓝皮书的封面上。 《天梧大陆异虫榜》。 “拿来。” 那弟子不敢有半点违逆,哆哆嗦嗦地将书奉上。 陈根生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 书里的信息,只是简单地将各种奇虫分门别类,然后根据其稀有度与潜力,排了个名次。 榜单很长,收录了上千种异虫。 陈根生一眼扫过去。 奇虫榜第七十二位:噬魂尸蜂。 评价:死气凝结,以腐为生,群居而动,多见于古战场与乱葬岗,为尸障蜂进化,成群后可入品。 奇虫榜第六八位:灰蓝化蝶。 评价:其翅若灰,其身如蓝,振翅之间,可起化灰之风,湮灭血肉,颇为歹毒。然其性脆弱,繁殖困难,需灵脉之地才能产卵。 陈根生挑了挑眉。 当翻到榜单前五十名的时候,书上的记载,多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异虫榜第十三位:虚空蛉。 评价:传闻此虫生于虚空裂缝,以空间风暴为食,其血脉不详。神通不详。曾有古籍记载,某上古大能,曾见此虫一口,吞没了一座小世界。 陈根生合上了书。 “这书不错啊。” “写得很有想象力。” 那弟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长老谬赞了。” “为了防止你沉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耽误了正经的修行。” “这本书,本长老先替你保管,以免你玩物丧志。” 陈根生将那本蓝皮的《天梧大陆异虫榜》收入纳戒。 “是,是!多谢长老教诲!弟子一定勤加修行,再不看这些杂书!” 陈根生摆了摆手,瘦小弟子如获新生,一溜烟便跑得没了影。 一本烂大街的异虫榜,就让他动了心思。 但转念一想,这念头却又扎了根。 他的噬魂尸蜂,他的灰蓝化蝶,在这本榜上有名,便说明其并非凡品。 当长老的好处,此刻才真正显现出来。 宗门,藏经阁。 他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宗门深处那座古旧的阁楼走去。 一路上,偶尔有弟子见到他,都远远地便躬身行礼,然后飞快地绕开,仿佛他是瘟神。 陈根生乐得清静。 藏经阁的大门紧闭着,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微光流转,显然是一道禁制。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将整个空间分割得错综复杂。 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典籍,有的是玉简,有的是兽皮,更多的,是纸张早已发黄的古册。 这便是天阀真宗的底蕴。 一个靠给大宗门当狗,才能换来生存空间的二流宗门,却搜罗了如此之多的功法典籍。 陈根生走到一面墙壁前,上面挂着一块木制的总纲,用朱砂写着分类。 “正法篇”、“奇术篇”、“炼体篇”、“丹符器阵篇”。 最下面,还有一行。 “外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