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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无双是为了那蜚蠊精去的百兽山” “哎呀,问那么多作甚。” 谢伶仃吃痛,一阵咯咯娇笑。 “这些宗门秘闻,弯弯绕绕的,谁搞得清楚” “那丹无双,除了会炼丹,还会干什么他懂什么叫疼人吗” 男子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温热的泉水自二人紧贴的肌肤间滑过。 “你说,哥哥我的这件大法器,比起他那根只会搅丹炉的破杵,哪个更让你快活” “你明知道的。” 健壮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正欲更进一步。 谢伶仃却忽然咦了一下,身体微微一僵。 动作停了下来。 “身上略痒。” “似被何物尖细之物,极轻极轻刺了一下。” 那健壮男子闻言,朗声大笑。 “我的宝贝儿,你这是念想什么” “这玉肌泉本就含精纯灵气,泡得久了,气血活络,有此感再正常不过。” “何况,你我二人在此,除了师兄我,还有谁能刺你” 他捏了一把谢伶仃的脸蛋。 “是吗” 谢伶仃将信将疑,可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麻痒感,却并未消退。 反而,顺着他的经脉,开始缓缓蔓延。 起初只是皮肤表层。 很快,就钻进了血肉里。 那感觉很奇特,说不上疼,也说不上难受,就是一阵阵细密的酥麻,让他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是不是师兄我,弄得你太快活了” “不……不是。” 谢伶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推开对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我……我身上好痒……骨头里都在痒……” “我怎么感觉也有点刺刺麻麻的” 藏于不远处雾气中的陈根生,腹中翻腾,几欲作呕。 他平生最看不惯两样东西。 一样是剑修,另一样,便是眼前这等不知羞耻的龙阳癖好。 那健壮男子脸上的淫笑也僵住了。 他话未说完,便觉得那股麻痒感,如同一万只蚂蚁,顺着脊椎骨爬上了天灵盖。 “痒!好痒!” 谢伶仃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双手在自己白皙的肌肤上疯狂抓挠。 一道道血痕立时出现,可那股源自骨髓深处的痒,却愈发剧烈。 他甚至想将自己的皮肉撕开,伸手进去,挠一挠那正在发痒的骨头。 健壮男子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妖法……” 谢伶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道极细的银线。 银线迅速蔓延,遍布全身。 他整个人,像一个布满了裂纹的瓷器。 哗啦一声碎了。 那健壮男子目睹了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恐怖一幕,同样的银线,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步了后尘。 玉肌泉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荡开的血水,证明着方才曾有两个人在此处。 陈根生从蕨叶后走了出来。 一粒黑点,自雾气中一闪而没,被他吞入腹中。 这天劫雷池蚤,当真好生好使。 虽不及师父那灭杀万物之雷云,如此也堪重用。 陈根生伸出虫足,勾出了两个储物袋。 里面堆满了六千多颗中品灵石,及十几件华美却无甚大用的法衣。 果然是小白脸的家当。 另一个储物袋就要正常许多,大多是些功法玉简。 正打算细查。 一枚传讯玉符,忽然在他神识扫过的瞬间,亮了起来。 玉符微微震动,一个略显清冷,却又带着几分期盼的男子声音,从中传出。 “伶仃,我已自百兽山归来。” “速至漫雾山下见我。” “我为你寻到了一味可让你根骨再进一步的灵药。” 陈根生口器开合,发出喋喋怪笑。 这般天骄人物,私会情人,想必是不会带什么护道者的。 天赐良机。 虫躯一晃,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身下湿软的泥土之中。 漫雾山下有一条蜿蜒小径。 小径旁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算是一处碰头地点。 丹无双立于这青石之旁。 他穿着那身月白丹师袍,纤尘不染。 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温柔。 似乎已等了有一阵子。 林间只有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玉肌泉传来的隐约水响。 他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耐,大声喊道。 “伶仃,莫要再胡闹了。” “速速出来见我!” 回应他的,只有更显寂静的山林。 这丹无双,确是独自前来。 陈根生盯着丹无双的右脸,那颗本该属于他的观虚眼,此刻正安在对方眼眶里。 他今日已是死不足惜。 丹无双又喊了一句。 “谢伶仃!” “我数到三,你若再不现身,便永远也不必再见了!” “一!” “二!” 一件物事,不知从哪飞出,落在了他面前的泥地上。 那是一个绣着精致兰花纹的储物袋。 丹无双瞳孔蓦地一缩。 这储物袋,是他数日前,才亲手赠与谢伶仃的。 他陡然抬头,观虚眼逡巡着前方密林,神情戒备至极。 “谁在暗处装神弄鬼!” “给我滚出来!” 林中寂然无声,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好似那储物袋自己生了翅膀飞出来似的。 丹无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捡起了那个储物袋,将神识探入其中。 里面空空如也。 伶仃…… 难道出事了 “不管你是谁!” “我丹无双立誓,必将你碎尸万段,神魂俱灭!” 他仰天大喊,状若疯子。 心神失守、怒火攻心刹那。 微影自足下泥土疾闪,快至极致,已超脱筑基修士反应之极限。 不袭要害,直扑其右眼。 电光火石之间。 丹无双腰间悬挂的一枚龙眼大小的暖玉佩饰,应声碎裂,化作齑粉飘散。 那道黑影,也被这股粉末硬生生挡下,倒飞而出,六足深陷泥地,稳住身形。 失手了。 丹无双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腰间飘散的玉粉,又抬起头,脸上那悲痛欲绝的神情,竟如潮水般退去。 他甚至还有闲心,掸了掸月白丹师袍。 “蜚蠊精,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