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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筝肩头被他按住,那份灼热的温度,顺着布料一路烫进了心底。 “你干嘛!有话便说,何必动手动脚……” 话音未落,陈生愣住,猛地松开手。 “我陈生顶天立地,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你竟用‘动手动脚’这等轻浮之词来形容我方才的举动”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 “哎呀……也不是那个意思!” 陈生不依不饶,往前逼近一步,神情肃穆。 “你可知,我方才为何按住你的肩膀” “为……为何” 陈生声若洪钟,正气凛然。 “你我接下来要办的,是何等大事是要潜入你这不闻谷,盗取能让你恢复前世记忆的古宝!” “此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按住你的双肩,是要你感受我坚如磐石的决心!是要告诉你,从这一刻起,你我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的道心,怎地如此不纯粹!” 好像他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见她被唬住,陈生痛心疾首地一甩袖子。 “这盗宝一事,不提也罢,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等等!” 宴筝方回过神,忙开口唤住他,语声低微如蚊,脸颊灼烫不已。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收回……” “晚了!” 陈生猛地转过身,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满是决绝。 “信任一旦破碎,便再难弥合。我陈生,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误解!” “除非……” “除非什么” 宴筝下意识地追问。 陈生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副极为勉强的神情。 “除非你告诉我一件事。” “何事” “你修的道则。” 宴筝闻言退后半步,水中玉足顺势抽出,溅起一片水花。颊上飞红,不知是气是羞,一双明眸瞪着陈生,满是轻怒。 “此事当真不可说!你这是……也不是不能说,毕竟你都说了……” 陈生瞧她这副情态,心底促狭之念更活,遂高声道。 “你这般扭捏作甚!前世你我为夫妻,这等事也需避讳” 她脸上那抹绯红尚未褪尽,却已带上了几分妥协。 “你先别气,我想想怎么说。我说了之后,你可不许再胡说八道,更不许……不许再动手动脚的。” “自然,自然。” 陈生连连点头。 宴筝这才放下心来,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潭面,声音轻柔地开了口。 “你我若前世有缘,说也无妨,我叩问的不是寻常道则,是……” 话音未落,陈生温热的手掌,便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宴筝明眸瞪得溜圆,满是惊愕。 这无赖! 登徒子! 又来! “一个字都别说!” 陈生的脑子里,此刻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他捂着宴筝嘴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唔……” 宴筝被捂得难喘气息,抬手用力拍了拍陈生手臂,示意他松开。 陈生并未松手,只将力道缓了几分。 “其他人知道吗” 宴筝轻轻地摇了摇头。 潭水依旧清凉,山风也依旧和煦。 可这方寸之间的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从现在起,关于道则,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宴筝眨了眨眼。 陈生缓缓松开了手。 “说正事。” “说说吧,要偷的那个古宝,是什么来头藏在什么地方有几个人看守看守的人修为如何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你……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废话!” 陈生一瞪眼,理直气壮。 她迟疑着开了口。 “那古宝名为‘前尘镜’,能映照出生灵的前世轮回。” “前尘镜” 好东西。 这要是能弄到手,自己岂不是能瞧瞧,上辈子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这镜子,藏在何处” “在……在沈姐姐的洞府,‘清愁居’。” 陈生绕着青石走了三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宴筝。 “洞府长宽几何有几条通路除了正门,可有禁制” 宴筝思考片刻。 “就是一个山洞啊,只供一人通过。” “那古宝就放在她静修的石室里,没有禁制,是谷里祖师传下来的,谁都能用。” 陈生听完,又陷入了沉默。 宴筝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忍不住小声问。 “这……是不是很难办” 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禁制,没有阵法,没有看守,谁都能用,然后你要拉着我,去偷这么个东西” 宴筝的脸颊有些发烫。 “是……是啊,怎么了” 陈生默然无语。 “你径直入内,取那镜子而出,不就罢了” “你且告知我,此番全过程,哪一步需我陈生是要我为你望风,亦或是需我在侧为你鼓掌助威” 宴筝又羞又气,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 “反正你得和我一起去!我……我第一次做坏事!” 宴筝心底愈发慌乱。 “你……你到底去不去!” 她跺了跺脚,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陈生双手一摊。 “去啊,你撒娇作甚。” 宴筝冷哼道。 “我……我哪有啊” 陈生轻嘶一声。 “既已决心办妥这桩大事,便需有个章程。” “此行堪比龙潭虎穴,九死一生。不闻谷高手如云,沈仙子更是魂道大能,我等稍有不慎,便会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 陈生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今晚,沈清愁在洞府内吗” 她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姐姐……她今晚要去谷外的药园清点灵药,子时方归。” “好!” 陈生猛地一拍手,脸上是运筹帷幄的豪情。 “天助我也!” “待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你我便潜入那清愁居,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宝镜,再悄无声息地退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说得慷慨激昂,宴筝被他这股情绪感染,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好像他们真的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我……我该做些什么” “你” 陈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我在你身后护着你,你莫要出声乱动,一切听我号令即可。” “哦……” 宴筝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头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