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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终究是执掌了多鸟观,登上掌门之位。 陈根生则为太上,居于幕后,总揽宗门枢要。 此岁多鸟观之发展,因门规殊异,竟未招其他宗门忌恨,唯憾弟子仅得百人,金丹修士亦不过三位。 唯周下隼经年杳无音讯,多宝屡向陈根生问及,陈根生只说道:“阿鸟混得极好。” 而阿鸟偶会归观,携厚礼馈多宝,复谒师尊。 多鸟观。 陈根生正在山门口。 不多时,多宝走了进来,脸上谄媚。 “师父,您唤我” 陈根生淡淡开口。 “多宝啊,两年了,弟子不过百人,那三位金丹长老,还是守拙门送来凑数的,整日只知领着月俸,不见半点功绩。终究是池中之物,难成江海之势。” 多宝躬着身子,不敢言语。 师父说得是实情。 这两年,他这个掌门当得,实在是没什么滋味。 门规倒是立下了,可真正肯月缴百石当内门弟子的,一个也无。 反倒是那些交了十块灵石入门费,便再不肯多掏一个子的,占了绝大多数。 这些人名为外门弟子,实则与杂役无异,整日游手好闲,修为更是别指望。 陈根生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学点好的。别家宗门天天去凡俗城池里,携上测灵盘寻那些七八岁的孩童,测其灵根,择优录入。” 多宝心里头直犯嘀咕,可师父发了话,他不敢不从。 “弟子这就去办。” 他躬身退下,四条胳膊有两条还在挠着后脑勺,显然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出了太上长老的居所,多宝也长长叹了口气。招揽凡俗小儿,这等精细活计,他一个人怕是办不来。 此事需得寻个帮手。 阿鸟这两年,混得是风生水起。 入了悬镜司,当了差,每隔数月便会悄悄回观一趟,给他这个师兄带些中州特产灵食,顺道再去拜见师父。 只是今时之阿鸟,早已非昔年那憨厚胖稚子。 今岁的他方十八,虬髯覆面,身形魁梧骇人,气势凛凛,与昔年判若两人。 尤其他那双眸子,寻常修士若被他瞥上一眼,便足令腿肚转筋,心头发颤。 那股杀气,皆因染过鲜血。 “罢了,这等苦差,合该师兄弟二人一道分担……” 多宝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耽搁,身形一晃,直奔山下而去。 …… 悬镜司。 此地像座凡俗的官衙,青砖黑瓦,朱漆大门,门口两尊石狮子,威严肃穆。 门前司卫,个个身着玄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气息沉凝,皆是筑基修为。 “来者何人!” 一名司卫什长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多宝赔着笑,拱了拱手。 他如今也是一观之主,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畏畏缩缩。 “我来寻人。” “寻谁” “寻贵司的周大人,就是那个满脸胡子,长得挺凶的那个。” 那司卫什长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多宝几眼,眼神里满是戒备。 “你与周大人是何干系” “我是他师兄。” 司卫什长赶忙邀请入内。 “失敬失敬!周大人正在里头处理公务,您请随我来。” 多宝跟着那司卫,穿过厚重的朱漆大门,迈入悬镜司的内院。 这地方与多鸟观那份靠灵石堆砌起来的浮华气派截然不同。 院内法度森严的意味,往来的司卫个个面无表情,步履匆匆,身上玄色劲装鼓荡,煞气内敛。 司卫什长引其至宽阔演武场前,躬身而退。 演武场中,周下隼魁梧身影负手卓立,正对着三名见习司卫怒斥不休。 多宝见状,忙上前笑道。 “阿鸟,好本事!今时不同往日,既已显贵,官威果然不凡。师兄远道而来,茶未沾唇,倒先见你在此扬威立万了。” 周下隼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挥了挥手,对那几个手下喝道。 “看什么看!把这三个拖去水牢里关上三天!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 演武场上,一时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周下隼挠了挠那乱糟糟的胡子,脸上竟有几分不自在。 “师兄,你怎么来了” 多宝一声冷笑,四条臂膀环胸而立。 “我若再迟来些,你怕是连本姓都要忘却了!” “你尚记得多鸟观宗观你如今满身铜臭,何来半分修道者清韵!还是修道人” 周下隼被斥得怒火暗生。 “我怎非修道之人今为悬镜司当差,食君之禄,行法之道!此乃匡扶正义,为民除害,何来不妥!” 多宝气得四条胳膊直哆嗦。 “你是躲在这安乐窝里,作威作福!你对得起师父的栽培吗你对得起我这个为你操碎了心的师兄吗” 多宝越说越气,指着周下隼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小子就是个叛徒!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周下隼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多宝这么一通指着鼻子骂,那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 “你摸着良心说,要不是我入了这悬镜司,把你那夺舍的破事给压了下来,你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师兄弟二人,就在这悬镜司的演武场上,旁若无人地对骂起来。 一个骂对方不思进取。 一个骂对方不知好歹。 多宝:“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下隼:“你个不识好人心的蠢货!” 多宝:“我当初在茅厕边上,闻了三天三夜的屎,我跟你诉过苦吗” 周下隼:“我给你望了三天三夜的风,差点被熏死,我埋怨过一句吗” 多宝:“你现在抖起来了,忘了师父的嘱托了!” 周下隼:“师父让你去闻屎了吗那不是你自己犯贱” 吵到最后,多宝气急败坏。 “阿鸟!你信不信我这个掌门,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 周下隼吼了回去。 “我明天就带人去查封了咱们那个破观!” 多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胖子当了官,心都变黑了。 二人对视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服软。 良久,还是周下隼先败下阵来。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行了行了,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望京城最有名的仙鹤楼的烧鹅,刚出炉的。” 多宝哼一声,一把抢了过来,四条胳膊开动,三下五除二便啃了个干净。 “师父说了,咱们多鸟观,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他老人家下了法旨,让我们去凡俗城池里,招揽些有灵根的稚童,从小培养。” “这事儿,我一个人办不来,得你帮忙。” 周下隼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招揽稚童测灵根” 他摸着下巴上那钢针似的胡须,来回踱了两步。 “这事儿……倒也不难办。” 多宝见他应下,心中一喜。 “你有什么好法子” 周下隼嘿嘿一笑。 “这招人,何须那般麻烦。” “咱们直接去一座凡人城池,把城门一堵,我亮出悬镜司的腰牌,对城里的人说,限他们三日之内,将家中所有七到十岁的孩童,全部送到城门口来。” “若有不从者,以违抗悬镜司法度论处,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