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凰云换药·比试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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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背靠石柱，焚寂横于身后，脚边地面那道半幅血纹尚未完全干涸。她瞳孔微缩，命锁在胸腔内轻轻一震，不是魂力流入，而是警兆再起——这一次，来自体内经脉深处。 指尖忽抵腕间。 温凉如露。 凰云已立于身侧，袖摆轻垂，指腹贴上她寸关尺，魂力无声探入。她眉心微蹙：“腐魂之毒未散尽，已渗入奇经八脉，三日内若不化解，识海必乱。” 赤月喉间滚动，低声道：“那药我未入口。” “可气息已侵体。”凰云抬眼，眸色沉静如夜空，“她们知道你会防明毒，便以‘引息香’附于丹表，借你靠近时的气息牵引，悄然入体。慢、准、狠。” 赤月冷笑：“果然阴毒。” 凰云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玉小瓶，拔塞倾出一颗莹润丹丸。丹身泛着淡银光泽，表面流转细密星纹。“服下。此为星辰露与九节莲心所炼，解毒同时固魂护识。” 赤月盯着那丹，片刻才问：“你何时备的” “你进北岭那夜。”凰云声音平稳，“我知道他们不会只动一次手。” 赤月不再迟疑，仰头吞下。丹丸入喉即化，一股清流顺任脉而下，所过之处，经脉灼痛渐消，战意归于沉敛。 远处，林风扬负手立于观战区边缘，目光阴沉扫来：“病秧子倒会装神弄鬼，大比未开，先在这儿摆起丹炉来了莫不是想借炼药窥探他人功法” 苏瑶光缓步上前，唇角含讥：“还是说，怕自己撑不过第一轮，提前给自己炼续命的可惜啊，再好的丹药，也救不了命格带煞之人。” 话音未落，一道符箓自凰云袖中飞出，贴于丹炉四角。紧接着，星盘轻旋，数道星丝缠绕炉基，结界成形。外界喧哗瞬间隔绝，连风声都仿佛被抽离。 凰云端坐炉前，指尖引动星辰之力，淡蓝火焰自炉心燃起，稳定纯净，无一丝杂色。 赤月站至炉侧，焚寂横肩，目光如刃扫视四周。谁敢近前，她便踏前一步，剑气微吐，逼退数丈。 林风扬冷哼：“装模作样。” 他转身欲走，却在迈步刹那顿住——那丹炉下方的地砖缝隙间，竟又有红线缓缓渗出，蜿蜒如血，正与炉火节奏同步脉动。 他眯眼，未言，悄然退入人群。 苏瑶光却死死盯着丹炉，眼中恨意翻涌。她不动声色取出一方素绢，悄悄记录凰云每一次引火、投药、控温的手法，指尖微颤，似在默记火候节点。 赤月察觉异样，剑尖轻点地面，顺着血纹流向划出一道浅痕。血线戛然而止，随即迅速干涸，如同从未存在。 凰云睁眼，凝视那处地缝，低语：“此纹非刻非画，是地脉理痕受外力激发所致……与你的命锁同源。” 赤月皱眉：“地脉” “嗯。”凰云指尖凝聚一缕魂力，缓缓注入丹炉底部，封住炉基与地脉连接处，“有人以阵法残印引动地气，试图通过命锁共鸣干扰你战意。现在断了气机，暂保无虞。” 她收回手，面色略显苍白，却仍稳坐不动。 炉中清香渐浓，两枚丹药初成。一枚呈乳白，表面浮金纹，乃“凝神丹”，可稳识海、抗幻扰；另一枚青碧透亮，名“续灵散”，专为持久战补益灵气所用。 凰云将丹收于玉盒，递向赤月：“明日首战，未必是你最强对手，但必有人设局逼你早耗战力。这些，能为你多争一线余裕。” 赤月接过，指尖触到盒壁尚存余温。她没说话，只是将玉盒贴身收入怀中，动作极轻，像藏一件不容有失的珍物。 凰云看着她，忽然一笑：“怎么，不问问我还炼了什么” 赤月抬眼：“你做的，我都信。” “笨。”凰云轻斥，耳尖微红，“我是说，你不怀疑我也有私藏” “你若有私藏，”赤月声音低沉，“也是为了我。” 凰云怔住，随即垂眸，指尖无意识抚过星盘边缘。两人之间静了一瞬，风掠过炉火，发出轻微噼啪声。 就在此时，赤月脚底又是一热。 低头—— 那已被截断的血纹，竟从另一侧砖缝重新浮现，且比先前更深，色泽近乎暗红，仿佛地底有东西在持续供血。 她立刻抬剑，剑尖欲落。 “等等。”凰云按住她手腕，目光紧锁地面，“这次……不一样。” 血纹不再蔓延，反而开始缓慢收缩，最终汇聚成一个完整的符形——与命锁中央图腾轮廓完全一致，只是线条更粗、更古拙，像是原初版本。 凰云呼吸微滞。 她缓缓伸手，指尖悬于符形上方寸许，魂力试探性探出。 符形骤然一亮。 一道极细的血丝自地缝弹出，直射她指尖！ 赤月挥剑斩断。 血丝落地即燃，化作一缕黑烟，转瞬消散。 凰云收回手，指尖无伤，却微微发颤。 “它认出了我。”她低声，“不是攻击，是……呼应。” 赤月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命锁是我们共有的印记。”凰云凝视她，“但这个符形……更像是‘源头’。” 话未尽，远处钟声再度响起。 三声连击。 大比试台四周结界开始泛起微光，灵气波动逐渐增强，预示开赛临近。 林风扬站在高台阴影处，冷冷注视这边，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玉简，正快速刻录什么。 苏瑶光已退至人群后方，素绢收起，袖中寒光一闪，似藏了新手段。 赤月将焚寂横于身前，站定丹炉西侧，身形如刃出鞘。 凰云闭目调息，手扶星盘，魂力缓缓回聚。 炉火微红，丹香浮动。 风停了。 所有声音都像是被结界吞噬。 赤月忽然开口：“如果明天他们联手呢” 凰云睁眼，眸光清冽：“那就让他们知道——” 她指尖轻点星盘，一道星丝缠上赤月手腕，与命锁交叠。 “什么叫真正的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