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掌教询问·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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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传召的声音穿透侧庭檐角时，赤月正盯着青石板上那滴未干的血珠。它静止在裂纹边缘，像一颗凝固的心脏。她指节一收，焚寂剑柄的震动顺着掌心爬上来，皮下似有铁线抽动。凰云的手无声覆上她的腕骨，凉意渗入经脉，命锁微光一闪，躁动的血炎被压回深处。 两人并肩踏入正殿，殿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十二盏灵灯同时亮起。掌教端坐高台，目光扫落，如寒潭照影。两侧长老垂首而立，空气里浮动着压制不住的探查气息。 “《心理合契双修卷》。”掌教开口，声如钟鸣，“听闻你们自北岭秘洞所得，修行后气息剧变，更有弟子言其为采补邪术。今日召你们前来，非为定罪，而是问心。” 凰云上前半步，袖中古卷滑出，置于灵鉴台上。玉台嗡鸣，符文浮空旋转，显露出完整经文脉络。她声音不疾不徐：“此卷出自地下石室，开启需命锁共鸣，非强行夺取。我们历经机关、巨猿阻杀、黑气幻境，最终靠血炎与星辉交融才得入门。若为邪物，岂能容我二人共触而不反噬” 赤月接话：“功法运转需心意同步，一人退缩，另一人便无法引动真意。昨夜归途焚寂异动，是因剑身感应到古卷残息，并非炼化邪源。” 掌教眸光微闪：“那你敞开经脉，容我一探。” 殿内骤静。 赤月解去外袍，盘膝坐下，双手交叠于膝前。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前，血雾散开，经络图浮现体表——赤红战意如龙游走，与银白星丝缠绕交织，彼此牵引，毫无侵蚀之象。 掌教抬手，一道灵识如针刺入她眉心。 刹那间，识海翻涌。焚寂的记忆碎片浮现：剑身裂纹弥合、血炎逆转、黑影炸裂……还有那一瞬的猩红瞳孔。掌教灵识停顿，深入追索。 赤月牙关紧咬，体内血炎再度翻腾，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她不动，任冷汗滑落颈侧。 凰云指尖微颤，魂力悄然溢出，顺着命锁渡入其识海，稳住动荡气机。 良久，掌教收回灵识。 “经脉纯净，无阴煞残留，亦无外来神识寄生。”他看向古卷，“此功法确含远古星辰战阵遗韵，阴阳相济，反而能调和你们各自功体的极端属性。若非心性契合之人，根本无法共鸣。” 他目光扫向殿角：“此前散布谣言者，抄宗规三遍，禁足三日。再有妄议，逐出山门。” 一名灰袍长老欲言又止，终是低头退下。 掌教站起身，语气转缓：“你们临危不乱，得宝不贪，更愿坦然受查，实乃宗门之幸。此卷合法所得，准予继续修行。若有资源需求，可直接上报执事堂。” “谢掌教。”凰云敛袖行礼。 赤月起身穿衣，动作平稳，唯有握剑的手微微发僵。焚寂剑柄上的裂痕仍在发烫，那滴血珠仿佛还在眼前跳动。她没说话，只将古卷重新收入怀中。 两人退出正殿，阳光刺眼。 长阶前弟子纷纷避让，无人敢直视她们。有人张嘴想说什么，对上凰云的目光，立刻低头快步离去。 “你瞒了我。”凰云忽然开口，声音极轻。 赤月脚步未停：“没什么好说的。” “命锁波动三次异常，焚寂渗血两次，你体内血炎走向偏移了七寸。”凰云盯着她背影，“这不是第一次了。” 赤月停下，转身面对她：“只要还能挥剑，就不算问题。” “可你在害怕。”凰云逼近一步，“怕失控，怕伤到我，所以不敢让我知道。但你忘了——我能感知你的情绪，比你自己还清楚。” 赤月瞳孔微缩。 “那滴血，不是从剑里渗出来的。”凰云伸手抚过她袖口内侧，“是你指甲缝里的旧伤裂开了。你一直在忍。” 赤月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我不想让你分心。” “我是你的阵眼，你是我的兵刃。”凰云握住她手腕，“兵刃若自己锈了，阵怎么立得住” 远处钟声响起，三响，是例行巡查的信号。 她们继续前行，穿过回廊，步入主院。风拂过檐铃，叮当一声。 凰云忽而蹙眉。 她袖中星盘轻轻震了一下，表面浮现出一道新纹路——与古卷封皮上的血迹轮廓完全一致，但多了一道逆向延伸的细线，直指赤月心口。 她不动声色地掩住星盘，加快步伐跟上赤月。 “接下来去哪”她问。 “药堂。”赤月答，“换药。” “你还流血。” “快止住了。” 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而在凰云袖中，那卷古卷静静躺着，封皮上的血迹，在日光下泛出一丝几不可察的金芒。 一滴血从赤月指尖坠落，砸在石阶上，裂成五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