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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波丽的目光落在枕头边的讲义上,眨了眨眼,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她纤细的手指抚过“徐楠博”三个字,眼神有片刻的失焦。 “抱歉,”真嗣举起那袋垃圾,“我和东治擅自整理了一下…替你和…徐君。” 绫波丽看着那袋垃圾,又愣住了。过了几秒,她才轻声开口:“谢…谢谢。”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以前零,总是来帮我…” “绫波丽同学…”真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徐君可能…是想让你学会这些。” “学…会”绫波丽抬起头,赤红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困惑。 “嗯,”真嗣点点头,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笃定,“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徐君,或许是想让你学会怎样打扫卫生、怎样生活、怎样…照顾自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啊,虽然想表达的和对绫波丽的不同,但楠博应该是这个意思才对…为什么自己以前,总是没有发现呢自己总是没有学会,学会主动承担责任并与他人建立联系…而是一味地依赖着徐君的温柔…想到这里,真嗣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些,带着一种迟来的领悟。 “我知道了,谢谢。”绫波丽沉思了一下,不知是否真正理解,但她点了点头,再次道谢。 房间里陷入一种沉重的沉默。 “我有点…想徐君了呢…” 真嗣望着窗外已经略微到来的暮色,声音轻得像呓语。 “我也是。” 绫波丽脸色依旧毫无波澜,但那双赤红的眼眸深处,却清晰地映照出巨大的空洞和悲伤。 …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铃原东治与碇真嗣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人行道上。两旁是巨大的、如同骨架般的电力铁塔,公路上用醒目的英文写着警示:“caution high v socket”。 “说真的,”东治打破了沉默,“eva的驾驶员都是一些怪人。” “嗯”真嗣抬起头。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东治看着前方,“更没见过像徐楠博那样…那么为别人着想、关心别人的人。简直像…另一个物种。” 他顿了顿,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语气带着一种混杂着敬佩和不解的复杂,“其实吧,真嗣,剑介和我一直觉得,你们几个里面,最奇怪的,不是你也不是绫波丽,更不是明日香,而是徐楠博。” 真嗣的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向东治。 东治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你看啊,绫波丽不说话,明日香咋咋呼呼,骄傲得要命;你嘛…不用我说了吧但楠博…他不一样。”他望向远处沉落的夕阳,眼神有些放空,“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对别人好,怎么照顾人,怎么让人安心。那种细致,那种耐心…简直不像个十四岁的男生该有的。有时候看着他,我都觉得…他是不是活得太明白了明白得…有点不真实。就像…他身体里住着个比我们经历的多,也温柔很多的灵魂一样。这难道不是最奇怪的吗” “是吗…”真嗣似乎没想到这是平时看起来不拘小节的东治与剑介的想法,,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和深切的认同,“倒也是呢。” 东治想了想,换了一个说法:“换句话说,假设啊,我是说假设,你们都有病,是病人的话…” “那么病的最严重的应该就是楠博了。”“那病的最深的应该是徐君吧…”东治和真嗣同时说。 东治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只不过正是因为他病的太严重了…所以才把自己扮演成医生,来治愈你们吧”东治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哇,我说的真好…” “希望,我不会让徐君失望…”真嗣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 “你啊…”东治侧头看了他一眼,“果然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