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大褂女人，陈静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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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架铁皮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后背，苏砚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影”字扣，指节泛白。 仓库顶灯的白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她只能透过货架层板的缝隙，盯着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乌黑的长发垂在背后，随着她蹲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手里那枚银手镯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光，缠枝纹的轮廓和陈静遗留下的那只一模一样。 “还我手镯……” 女人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棉絮，飘在满是灰尘的空气里。 她指尖抚过地面的手镯碎片，动作温柔得不像在触碰冰冷的金属，倒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旧物。 碎片被她拢在掌心，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叮叮”地响，和仓库里还没消散的纸箱掉落余音混在一起，格外诡异。 林野凑到苏砚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别出声，这不是真的陈静。” 他的目光紧盯着女人的背影，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是她的执念具象化了—— 手镯里的执念能量没消散，又被困在这仓库里，才形成了这样的残影。” 苏砚心里一沉，想起之前在停尸间看到的陈静遗体，还有那枚在托盘里自动转动的手镯。 她慢慢松开“影”字扣，指尖轻轻碰了碰旁边货架上的一枚手镯碎片—— 还是那种刺骨的冷，只是比刚才多了一丝微弱的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执念……也能说话吗” 苏砚小声问，视线没离开女人。她看到女人把碎片放在“73号”纸箱的残骸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苏砚眯起眼，认出那是陈静攥在手里的那张纸条，上面“实验体73号”的字迹隐约可见。 “极少数情况下会。” 林野的指尖碰了碰苏砚的胳膊，示意她小心，“如果执念的核心诉求没满足，又刚好有媒介（比如手镯）承载能量，就可能出现这种‘具象化交流’的情况。 她反复说‘还我手镯’，说明手镯对她的执念很重要。” 苏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她想起自己能通过旧物看到过往影像的能力，或许……能和这道执念沟通。 她慢慢伸出手，越过货架的缝隙，指尖再次触碰那枚手镯碎片—— 这一次，刺骨的冷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到小臂，眼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模糊。 白光褪去，仓库的轮廓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地下仓库，但比现在整洁得多，货架上的纸箱排列整齐，标签清晰。 陈静穿着护士服，手里拿着那张“实验体73号”的纸条，正蹲在“73号”纸箱前翻找着什么。 她的手腕上戴着那枚银手镯，缠枝纹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找到了……” 陈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庆幸，她从纸箱里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实验记录，刚要翻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仓库门口，领口别着一枚铜扣—— 苏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那是“缝”字扣，掠夺派的标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静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把实验记录藏在身后。 穿白大褂的人没说话，慢慢走近，手里拿着一支装满淡黑色液体的针管，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陈静往后退，后背撞到货架，纸箱“哗啦”掉下来几个，里面的玻璃器皿摔得粉碎。 “把记录交出来。” 穿白大褂的人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声线。陈静摇头，紧紧攥着记录： “这是林默研究员的东西，不能给你！” 话音刚落，穿白大褂的人突然冲上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把针管狠狠扎进她的胳膊—— 淡黑色液体瞬间推了进去。 陈静的眼睛瞪得很大，手腕上的银手镯突然裂开一道缝，她想挣扎，却浑身发软，慢慢倒在地上。 穿白大褂的人蹲下身，从她手里拿走实验记录，然后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落在陈静的手边。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苏砚猛地回过神，头痛得像是要炸开。 她扶着货架站稳，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刚才的场景太真实了，陈静的恐惧、针管的冰冷，甚至玻璃碎片的味道，都清晰得仿佛她亲身经历。 “看到什么了”林野赶紧扶住她，语气里满是担忧。 苏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货架外传来脚步声—— 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慢慢转过身，长发滑落，露出半张脸。虽然依旧模糊，但苏砚能确定，那就是陈静的脸。 女人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货架后面，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躲在那里。 “你们看到了，对不对” 女人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轻柔，而是带着一丝急切，“看到那个扎我的人了帮我找到他……帮我把实验记录拿回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货架前，手里的银手镯突然泛出淡蓝色的光，和苏砚的“影”字扣产生了共鸣。 林野刚想说话，苏砚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她看着女人，轻声说： “我们看到了，看到有人用针管扎了你，还拿走了实验记录。那个人……领口有‘缝’字扣，对吗” 女人听到“缝”字扣，身体猛地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变得坚定： “是掠夺派的人……他们杀了我，还想抢林默的研究。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实验记录里有他们的秘密……” 她伸出手，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纸条，慢慢递向货架的方向，“这是从那个人口袋里掉下来的，你们拿着，去废弃仓库，那里有苏兰的东西——苏兰能帮你们找到真相。” 苏砚迟疑了一下，慢慢伸出手，从货架的缝隙里接过纸条。 纸条很旧，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写着一行字： “废弃仓库，有苏兰的东西”，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她翻到纸条背面，上面画着一张简易地图—— 一条虚线从当前的药理仓库指向仓库最深处，尽头标着一扇铁门，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影缝符号。 “苏兰……是苏砚的母亲吗”林野小声问，目光落在纸条上的“苏兰”二字。 女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模糊感渐渐加重，像是要消散： “苏兰知道很多事……她和林默一起保护实验体……你们找到她的东西，就能知道掠夺派的阴谋……”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手里的银手镯也慢慢失去光泽，“帮我……谢谢你们……” 话音落下，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白光里，仓库的顶灯“啪”地一下灭了，只剩下苏砚手里手电筒的光柱。 货架旁的地面上，那几枚手镯碎片还在，只是不再冰冷，也没有了震颤，像是失去了所有能量。 苏砚摊开手里的纸条，地图上的虚线清晰可见，废弃仓库的铁门标识格外醒目。 她抬头看向仓库深处，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货架的轮廓，但她知道，那里藏着母亲的线索，也藏着陈静死亡的真相。 “废弃仓库……” 林野看着纸条，若有所思，“我哥失踪前，提过一次废弃仓库，说那里是医院最早的药理仓库，后来因为‘事故’封了。没想到里面会有你母亲的东西。” 他看向苏砚，眼神坚定，“我们现在就去” 苏砚握紧纸条，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影”字扣—— 铜扣依旧带着一丝温度，像是在鼓励她。 她点点头，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通往仓库深处的路： “现在就去，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得找到母亲的线索，还陈静一个真相。” 两人并肩往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手电筒的光扫过一排排货架，偶尔能看到散落的纸箱和玻璃碎片。 走到仓库尽头，果然看到一扇铁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锁芯里插着半枚钥匙—— 银质的，上面刻着缠枝纹，和陈瑶的手镯纹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