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陈静安息，母亲的新线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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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知堂的木门在陈瑶身后合上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老城区里常见的旧家具挪动的声音。 陈瑶没有立刻走，反而转过身，双手攥着布包的带子，指尖轻轻蹭过布包里银手镯的轮廓，忽然抬头对苏砚笑了笑： “苏砚姐，我突然想起，姑姑生前最爱在值班后买巷口张奶奶的桂花糕，说甜而不腻，能压下夜班的累。 下周我带两块来，咱们一起尝尝，就当……就当跟姑姑说说话。” 苏砚看着小姑娘眼里的光—— 不再是来时的惶恐，而是带着释然的温柔，心里也跟着暖了暖，点头应道： “好啊，我等着。要是张奶奶的桂花糕好吃，以后我们常去买。” 陈瑶用力点头，又朝林野挥了挥手，才转身走进巷口的暮色里。 她的身影走得很慢，布包贴在身侧，像揣着一件稀世珍宝，直到拐过老槐树的拐角，再也看不见了，苏砚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回店里。 修复台上还留着一点细碎的水晶片灰烬，是之前陈静的执念影像消散后留下的，被檀香的青烟轻轻裹着，慢慢飘向窗外。 苏砚伸手拂了拂台面，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痕迹—— 是陈瑶刚才放手镯的地方，那枚银手镯在台上留下的温度还没完全散去，像一道浅浅的印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总算让陈静安息了。” 林野靠在柜台旁，手里拿着林默的研究笔记，书页被风吹得轻轻翻动，最后停在“执念能量稳定与修复载体”那一页。 他用指尖点了点页边的批注，那是林默的字迹： “银手镯需承载过被修复者的日常执念，方能成为最佳媒介，陈静手镯伴其多年，适配度最高。”，“你看，哥早就想到陈静的手镯会是关键，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完成修复，就被掠夺派逼得躲了起来。” 苏砚走过去，低头看着笔记上的字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法医科看到这本笔记时的场景—— 林野从抽屉里翻出来，封面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第一页就画着银手镯的简笔画。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本笔记会串联起这么多线索，从陈静的猝死到73号实验体，再到母亲的下落。 “现在修复的三样关键东西总算齐了。” 林野合起笔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释然，“你的‘影’字扣，从面粉厂找到的，能引动执念能量； 73号能量核心，在市一院地下仓库找到的，是修复的能量源； 还有陈瑶的银手镯，承载了陈静的执念，是媒介。 就差你母亲手里的‘缝’字扣，凑齐影缝双扣，就能按照终极记录里的方法，启动完整的修复仪式了。” 苏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影”字扣，铜扣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让她想起母亲白大褂内侧绣着的“苏兰”二字。 她走到墙角，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轻轻展开—— 浅蓝色的布料上，袖口的暗红色污渍还在，那是母亲当年在地下仓库保护实验体时留下的，林野说过，污渍里有73号实验体的执念结晶残留，和陈静心脏上的物质一样。 “可母亲到底在哪儿呢” 苏砚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从第一次在面粉厂废墟里看到母亲的外套，到市一院通风口找到这件白大褂，再到星桥巷保护派据点里老周拿出的珍珠发饰，她离母亲越来越近，却总在最后一步被迷雾挡住。 “老周说母亲在‘另一个临时据点’，可他从来没说过具体地址，也没说怎么联系，就像故意留着个钩子，让人心里悬着。” 林野刚要开口安慰，放在柜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得刺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苏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个手机是母亲留下的旧机，除了阿武和林默，几乎没人知道号码。 她赶紧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发件人备注是“林默”，消息内容带着明显的急切： “苏砚，林野，紧急！我刚从保护派的联络员那里拿到确切消息，苏兰阿姨在老城区西巷的临时据点。 掠夺派不知道怎么查到了地址，已经派了至少五个人往那边赶，估计半小时内就到。 你们赶紧往西巷走，我们在西巷口的‘老李家面馆’汇合，那是保护派的暗号点，面馆门口挂着红灯笼。 汇合后一起进去保护阿姨，千万别让她被掠夺派抓走，他们要的不仅是阿姨，还有73号能量核心！” 苏砚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机屏幕都被按得亮了又暗。 她抬头看向林野，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是林默！他说母亲在西巷的据点，掠夺派已经过去了，让我们去西巷口的老李家面馆汇合，还说面馆门口有红灯笼当暗号！” 林野立刻凑过来，视线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却从最初的惊喜慢慢变成了凝重。 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台，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思考： “西巷老城区的西巷去年就开始拆迁了，我上个月去那边查线索，只剩几间没拆完的旧砖房，周围都围了蓝色的围挡，怎么会有保护派的临时据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哥之前在星桥巷据点跟我们说过，保护派的临时据点都有固定标识—— 要么门口挂铜环，要么院子里种桂花树，从来没提过用红灯笼当暗号。 还有，他明明有保护派的专用联络器，之前联系我们都是用联络器发加密消息，这次为什么用陌生号码发普通短信太不对劲了。” 苏砚的激动被这几句话浇得凉了半截。 她重新把消息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心慌—— 林默的消息里，只提了“西巷据点”和“老李家面馆”，却没说据点的具体位置，比如在西巷的第几号，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也没说保护派成员的特征，比如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标识。 这些细节，之前林默不管说哪个据点，都会说得清清楚楚，可这次偏偏漏掉了所有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