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价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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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莱的双眼贼遛遛滚动片刻，清了清嗓子，正色直言道，“卿璇峰主，且泄义愤！对于爱徒不幸过世，贫僧表示哀悼。但元极仙宗所遭遇，皆是慧明此獠所为，实与禅宗无涉！。冤有头，债有主。莫要迁怒他人。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叫魔道笑话！” “啧啧啧。从头到尾我等从未言明，楠焉和林枫是卿璇师妹的弟子。如莱如何得知”赵玉真咂咂嘴，声音低沉，里面掺着按捺不住的愤怒和鄙夷。 酒柩忍不住啐了一口茶叶，带着浓痰的茶叶精准地落在如莱虚影上。 “酒柩道主，此番举动，是在羞辱我禅宗！”智源的声音压在唇齿之间，面色阴沉的可怕，原本悲悯神性的眼眸中，怒火滚滚。 “我方才早有言明。近日身体抱恙，实乃无奈之举。如莱海纳百川，想来不会计较我这冒失之举。”酒柩依旧正襟危坐，缓缓说道，仿佛刚刚做出不雅之举的不是自己。 “呸！老秃驴！撇得倒挺干净！你禅宗自建立以来，便镇守魔州。况禅宗小乘佛法本就将就佛魔同体，修行本心！对于魔道的判别之法，早就成熟。怎的慧明都修炼到返虚之境，甚至在禅宗兴风作浪后，才被发现”卿璇一掌捏碎手中的玉杯，厉声挖苦道。 “阿弥陀佛。卿璇峰主，这是在暗指我禅宗包藏祸心，与魔道勾连”如莱双手合十，面色严肃，质问道。 如莱胆敢如此硬气，自然是因为慧明已死，留在禅宗的佛魔种也已消散。如莱自是不怕元极仙宗追查。至于慧通，想来应该是赵云真的烟雾弹，如莱相信来自上界佛门的使者如今虽修为还未完全恢复，但也不至于被元极仙宗这落魄宗门瞒骗。 如莱的话语如同凛冽的寒风刮过，凝重的气氛得如同冰封的湖水，场面安静的可以听见智源等人的心跳，以及劫烬剑嗡鸣的震颤。 此时道道细微的破裂声从极高处传来，那环绕在青玉长阶的厚重云雾毫无征兆地破开一条裂隙。裂隙中，一个身影从中缓缓步出，周身流动着淡淡的灿金光晕，五官清晰周正，宽大的月白僧袍绣着金丝卷云纹，披着忘舒的洁白月华。 “智源（智云、智性），见过如莱！” 来者正是禅宗之主，明面上整个魔州正道之首——祖海如莱。哪怕仅仅是一道隔着不知多少万里的分身降临，其凝实的威仪和无形中散发的威压，已足以让一些初窥大道的弟子心生胆怯。 珠海如莱缓缓来到桌前，挥手将信札上的滑稽虚影拍散，微微躬身行礼，温润的嗓音见不得丝毫人间的烟火气，带着洗涤、抚平心境的奇异力量，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酒柩道主，赵玉真副掌门，卿璇峰主，别来无恙！” 祖海平静谦和，眼睑深处，一丝被冒犯的、不耐烦的微澜瞬间拂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转瞬平复。 “噢祖海如莱不是已经派小如莱前来送信，为何还要不远万里投下分身这大晚上的，宗门食堂依然落锁，可没有剩饭剩菜了。祖海如莱想要乞讨，明儿赶早……” 语调如同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其中透着不情不愿的意味。 “酒柩道主说笑了，贫僧前来不是为了化缘。”祖海那完美无瑕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久居高位的他，无论前往何处，皆是受到最高的礼遇，何曾受到如此怠慢过甚至羞辱！ “祖海，请坐。”酒柩轻抿香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余光轻瞥带着虚幻压迫感的身影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 “信札上有我的神识本源，得知贵宗遭慧明侵扰，赶忙放下手中一切，特来赔罪！”祖海如莱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慧明贼子，狼子野心，平日里鲜少与人接触。魔州乃是邪魔战场中心，常年魔气萦绕。我禅宗除魔卫道的任务是在繁重，故而疏于管理宗门。望元极仙宗莫受奸佞挑拨，伤了正道百家之间的和气。” 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温润平和的声音在宽阔的山门前回荡。用词精雕细琢，既撇清干系，又道出了禅宗镇压邪魔的难处。甚至扣上“正道百家和气”的高帽，潜台词便是：禅宗劳苦功高，除了叛徒，不但不顾宗门颜面，告知天下，还为叛徒罪行买单。元极仙宗若再纠缠不休，不但失了正道领袖的气度，还破坏了正道百家同气连枝的氛围！ “好大一顶帽子！这是硬生生要元极仙宗打碎牙齿和血吞啊！”卿璇托着香腮，玉指把玩着茶叶梗，阴阳怪气道。 “卿璇峰主，贫僧并无此意。贫僧此番前来，是为两件事：一、当众诛杀慧明，以示惩戒；二、与贵宗商量补偿之事。” “慧通和降龙，如莱不打算解释解释”赵玉真摇头晃脑地假寐，轻声说道。 “赵副掌门，首先慧通此刻正在天衍圣教，其次我宗并无名为降龙之人。许是慧明与魔渊教众的诡计。”祖海来前已经与降龙尊者详谈，并确定慧明已死，慧通并非元极仙宗的障眼法。 “至于智源如何识得卿璇峰主，以及禅宗如何得知顾楠焉与林枫。自然是贵宗弟子外出历练时，与我宗弟子结伴而行时，偶然得知。”祖海如莱温声细语道，“元极仙宗作为正道领袖，一直都禅宗效仿的对象，宗内弟子自然也对贵宗人员信息格外关注！” 话罢，酒柩等人也无法过多言语什么，皆是在心中暗暗“问候”。 卿璇柳眉轻挑，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道玉简，重重地拍在桌上，冷声道，“既然你说要好好补偿我宗的损失。喏，这是清单。” 玉简上单顶头是几个鸡爪爬般的大字：元极仙宗“慧明事件”衍生损失及精神赔偿清单。 祖海如莱嘴角微微抽动，心中泛起阵阵不安，流光溢彩的厚掌刚要拿起玉简，便被卿璇的芊芊玉手拦住，“如莱，打开玉简，就意味着简中所列赔偿，禅宗尽数认赔。所以，想好了再开！”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信札中早已言明，会补偿受侵害的宗门，定然不会言而无信！”祖海温声说道。 一旁的酒柩和赵云真诧异地看着卿璇与如莱有来有往的言语交锋，二人眼神交换，“你教师妹（姐）的”。当看见玉简上潦草不堪的字体后，恍然大悟。是林枫！二人原本还害怕卿璇索要的赔偿不够让禅宗脱层皮。 “好！如莱远道而来，辛苦万分。玉简就不劳烦如莱阅读了。我给“您”好好朗读一下！”说罢，将玉简打开，悠然地、一字一句、有感情地大声朗读，“慧明贼子，贵为禅宗长老……不对，是禅宗摒弃的堕魔腌臢之徒。啧啧啧，哪个其他的就不念了，仓促之间，字迹有些不堪入目。” 卿璇灵力注入玉简，一道光幕出现在众人眼前，光幕上的条目清晰，字体虽潦草但却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极力扇着祖海的耳光： 【璇枢峰圣品熔炉核心被毁，需重建费（包含灵气脉络重塑）：折算九万上品灵石。】 【剑鸣峰损失灵宝、法宝数千：折算十万上品灵石。】 …… 【弟子伤残、陨落抚恤金（含灵丹续肢等特殊费用）：折算九万八千上品灵石。】 【宗门护宗大阵受魔气侵蚀：需太清净石一百立方。】 【掌门及高层处理事件劳心耗神，弟子提心吊胆（严重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上品灵石】 …… 玉简所列款项足有数百条，囊括了宗门角角落落、犄角旮旯所有有形无形的损失，甚至连后厨被毁坏的木材、锅碗瓢盆都算了进去！ 卿璇一口气将条款念完，长舒一口气，难得一见地轻声细语，“如莱，对于赔偿可有异议” 三百万七十万上品灵石！外加那些足以掏空大半个禅宗库藏的天材地宝！ 林枫狮子大开口的程度，哪怕是酒柩都面脸惊叹，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好小子！” 祖海看着光幕上密密麻麻的条款，面色阴沉，双眼睛里的猩红血丝疯狂蔓延，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球，暴戾的眸光环视卿璇三人，沙哑说道，“元极仙宗，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