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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爷讲述了意识相通时窥见的、金葵记忆中那场关于鹿台与酒池肉林的恐怖朝会,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更深的沉重,将意识拉回到金葵记忆中更早、更关键的时刻——那场由太子殷郊亲手点燃的、席卷朝歌的风暴。 “那时,鹿台虽已初具规模,但根基未稳,远未到妲己描绘的琼楼玉宇之境。朝歌城内,暗流涌动。而一切的爆发点,源于东宫,源于那位身负血海深仇的太子——殷郊!” 黄三爷的声音带着对太子遭遇的深切同情: “姜皇后惨死,剜目烙手,含恨而终,这锥心之痛日夜啃噬着太子殷郊和他弟弟殷洪的心。他们知道,幕后黑手就是那妖妃妲己!然而纣王昏聩,被妖妃蒙蔽,不仅不为姜后伸冤,反而将揭露真相的忠臣视为眼中钉。” “终于,导火索被点燃了!”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激烈, “妲己指使心腹宦官姜环,手持利剑,于分宫楼前公然行刺纣王!当然,这只是做戏。姜环被早有准备的侍卫‘擒获’后,立刻在妲己的‘诱导’和酷刑威逼下,‘供认’是受姜皇后指使,欲弑君谋逆!” “这拙劣的构陷,却成了压垮姜皇后、激怒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三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纣王听信谗言,下令剜去姜后一目!姜后血溅宫闱,痛斥昏君妖妃,最后被烙铁活活烫死冷宫!消息传到东宫,太子殷郊,彻底疯了!” 他描述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亲临其境: “殷郊太子,这位未来的储君,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双目赤红如血,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幼狮!他抽出腰间佩剑——那象征储君身份的宝剑,寒光四射!带着滔天的悲愤和杀意,冲出东宫,直扑关押姜环的羑里!” “守卫羑里的兵士,谁敢阻拦盛怒之下的储君殷郊太子如入无人之境!他找到了那个陷害他母后、满口谎言的奸贼姜环!” “‘奸贼!受死!’太子的怒吼如同惊雷!手起!剑落!寒光一闪!姜环那颗丑陋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瞬间与身体分离!污血喷溅了太子一身!他亲手,为母后报了这血仇的第一步!” “痛快!” 黄三爷忍不住低吼一声,随即又转为深深的忧虑, “然而,这快意恩仇,却将太子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消息传到纣王耳中,他震怒了!不是因为姜环该死,而是因为太子竟敢‘擅杀’他认定的‘人证’!在纣王和妲己看来,这无异于杀人灭口,坐实了姜后‘谋逆’之罪,更暴露了太子对王权的‘威胁’!” 纣王暴怒的咆哮仿佛穿越时空,在石厅中回荡: “逆子!他想干什么!弑父吗!杀人灭口,其心可诛!来人!将殷郊、殷洪这两个逆子,给寡人拿下!押赴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斩储君!” 黄三爷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此令一出,整个朝歌,不,是整个大商,都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沸水!彻底炸开了锅!” “首相商容,这位历经三朝、德高望重的老臣,须发皆张,第一个扑倒在九间殿冰冷的黑石地面上,以头抢地,泣血高呼:‘大王!万万不可啊!太子乃国之储君,社稷根本!姜环构陷姜后,罪证确凿,死有余辜!太子杀之,乃为母复仇,孝感天地!岂能因孝而获罪更遑论斩首!此乃动摇国本,自毁根基之举啊!老臣……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子清白!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商容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光洁的黑石地面,触目惊心!他身后,黑压压跪倒了一片大臣,齐声哀告:‘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然而,高坐王座的纣王,脸色铁青,眼中只有被‘忤逆’的暴怒和妲己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耳语。他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谏!” “‘商容!你也要反了吗!’纣王咆哮,‘寡人心意已决!谁敢再为逆子求情,同罪论处!晁田、晁雷!速去东宫,捉拿殷郊、殷洪!押赴午门,即刻行刑!’” 黄三爷的声音带着对忠臣义士的敬意: “眼见死谏无效,商容老丞相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决绝!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却已昏聩至极的君王,又看了一眼旁边妖媚冷笑的妲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长啸:‘昏君!妖妃!大商,亡于尔手!老臣,去也!’话音未落,这位三朝元老,竟一头撞向那蟠龙金柱!‘砰’的一声闷响!脑浆迸裂!血染金殿!他以最惨烈、最悲壮的方式,实践了他以死相谏的誓言!” “九间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血腥味弥漫!群臣无不肝胆俱裂,痛哭失声!商容之死,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部分人,也彻底激怒了纣王!” “‘拖下去!拖下去!’纣王暴跳如雷,‘再有求情者,同此下场!晁田、晁雷!还不快去!’” “奉命捉拿太子的晁田、晁雷二位将军,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他们并非妲己死党,深知太子无辜,更被商容之死深深震撼。但要他们违抗王命,又万万不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成王黄飞虎,这位手握重兵、威望极高的镇国武成王,站了出来。” 黄三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 “他深知硬抗圣旨是灭族之祸,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太子被杀,亦是万不可能!他必须为太子争取一线生机!” “黄飞虎面色沉凝,主动向纣王请缨:‘大王,晁田、晁雷二位将军恐力有不逮。臣请亲自点兵,协助捉拿逆……太子!’” 纣王正在盛怒,又见黄飞虎主动请缨,不疑有他,不耐烦地挥手: “准!速去!” “黄飞虎领命,带着晁田、晁雷快步走出九间殿。一到殿外无人处,黄飞虎立刻压低声音,语速极快:‘二位将军,太子冤屈,天日可鉴!商相血溅金殿,难道你们还要做那昏君妖妃的刽子手吗’” “晁田、晁雷面露挣扎:‘武成王,王命难违啊!’” “‘王命’黄飞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是取义,还是助纣为虐,二位自行决断!但若想保住性命家族,又想不负忠义,听我安排便是!’” “他立刻下令:‘点兵!’但点的,却是……” 黄三爷的语气带着一丝黄飞虎当时的急智, “点三千老弱残兵!要那些腿脚不便的,耳聋眼花的,走路都打晃的!兵器……给他们最破旧的!战马一匹没有!让他们,步行!’” “晁田、晁雷瞬间明白了黄飞虎的用意!这是要‘名正言顺’地拖延时间,给太子创造逃跑的机会!这些老弱残兵,别说抓人,连正常行军都成问题!” “‘武成王,高义!’晁田、晁雷心领神会,立刻下去‘精挑细选’了三千名副其实的‘老弱残兵’。” “与此同时,黄飞虎的妹妹,纣王的妃子黄娘娘,以及另一位同情姜后和太子的杨娘娘,也在后宫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营救!” “黄娘娘利用身份之便,冒险派人给困在东宫的太子兄弟传递消息:‘速逃!王命已下,午门问斩!’并利用自己对宫廷守卫的熟悉,暗中指引了一条相对安全的出逃路径。” “杨娘娘更是以探望为名,亲自来到东宫附近,利用自己的妃嫔身份,巧妙地引开了部分守卫的注意力,为太子兄弟争取了宝贵的出逃时间窗口!” “当晁田、晁雷‘率领’着那三千步履蹒跚、怨声载道的‘精兵’,磨磨蹭蹭地‘包围’东宫时,殷郊、殷洪兄弟,早已在两位娘娘的舍命相助下,换上了内侍的衣物,混在惊慌失措的宫人中,从一处偏僻的角门,逃出了朝歌城!” “消息传回,纣王和妲己暴怒!彻查之下,黄娘娘和杨娘娘暗中相助之事虽隐秘,却也难逃妲己爪牙的探查。” “纣王迁怒于后宫!黄娘娘因是黄飞虎之妹,纣王尚存一丝忌惮,只是将其打入冷宫。而杨娘娘,这位善良的妃子,自知难逃毒手,更不愿连累族人,在侍卫前去捉拿她的前一刻……” 黄三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悯, “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她推开寝宫的窗户,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她生活、也让她绝望的宫阙,然后,纵身一跃!从高高的楼台上坠落,香消玉殒!用生命,为太子的逃亡画上了最后一个悲壮的句号!” “朝歌城,就在这储君逃亡、忠臣死谏、后妃殒命的巨大震荡中,风雨飘摇。而与此同时,鹿台的建造,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黄三爷将视角拉回到金葵身上: “作为督造大监的金葵,身处风暴的中心。他亲历了九间殿的疯狂与血腥,目睹了忠良的陨落,也看到了太子的冤屈与逃亡。他的内心,充满了对纣王昏聩的愤怒,对妲己毒辣的憎恶,以及对这摇摇欲坠王朝的深深忧虑。但他只是一个匠作官,人微言轻,只能将这一切深埋在心底,继续面对他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建造鹿台。” “然而,现实比人心更冷酷。” 他的声音充满了沉重: “‘天下汹汹,兵连祸结’,这并非虚言!连年对东夷的征伐,尤其是纣王和妲己穷奢极欲的工程,早已耗尽了大商的国力。沉重的赋税和徭役,让百姓苦不堪言。加之河南大旱!赤地千里,禾苗枯焦,河床龟裂!史载:‘天大旱,野无青草,民饥馑,鬻子而食’ ,人祸未平,天灾又至!王城周边三百里内,青壮年要么被征发为兵卒,要么在鹿台工地累死、病死、逃亡,早已十室九空!剩下的,只有老弱妇孺,在饥饿和死亡的边缘挣扎。哪里还有,民夫可征” “不仅如此,鹿台工程所需的关键资源——铜矿,也遭遇了重大危机!” 黄三爷指向问题的核心, “鹿台的宏伟,不仅需要巨木、石材,更需要海量的青铜!用于铸造梁柱的铜套、巨大的装饰构件、以及守卫鹿台的兵器甲胄!主要的铜矿来源,位于大商西南的荆山,就是现在湖北大冶铜绿山一带,是大商重要铜矿产地。然而……”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人力枯竭、举步维艰的时刻,金葵接到了来自荆山矿场的八百里加急噩耗——矿洞,坍塌了!” “大规模的坍塌!主矿道被巨石和泥沙彻底堵塞!数十名正在深处作业的矿工被活埋!生死不知!更严重的是,坍塌引发了地下水倒灌,整个矿区的开采工作,彻底瘫痪!” “没有铜!鹿台最重要的骨架和威仪象征就无从谈起!工期将无限期拖延!纣王和妲己的怒火,金葵不敢想象!” “而更让金葵感到脊背发凉的是,矿场报告中隐晦提及,此次坍塌,似乎并非完全的天灾!矿道支撑的木桩,有多处被提前破坏的痕迹。这背后,隐隐指向了一直臣服于商,并为商王朝捕捉羌人奴隶用于祭祀人牲、矿山苦役等的周部落,西伯侯姬昌近年来势力急剧膨胀,暗中收拢流民,施行仁政,声望日隆。更有传言,姬昌因不满纣王暴虐,直言进谏,已被囚禁于羑里!其子姬发韬光养晦,实则已生反叛之心!此次矿难,是否与周人暗中破坏,意图切断大商的青铜命脉有关” “内忧外患,如同两座大山,死死压在了金葵的肩头!” “金葵知道,他必须立刻向纣王禀报此事。尽管他深知,此刻的九间殿,刚刚经历了商容撞柱、太子逃亡、杨妃坠楼的连番剧震,如同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但他别无选择。” “他整理好矿场送来的紧急文书,上面沾满了报信驿卒的汗水和尘土,也浸透着矿工的血泪与绝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再次踏入了那座象征着权力也充斥着血腥的九间殿。”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浓重的血腥气似乎还未散尽,群臣噤若寒蝉,人人自危。纣王脸色阴沉地坐在王座上,妲己依偎在他身侧,眼神冰冷地扫视着阶下。 金葵目不斜视,大步走到殿中,双膝跪地,声音沉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沉重: “臣,督造官金葵,有紧急工务,冒死启奏大王!” 纣王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他现在只关心他的鹿台何时能建好供他享乐: “讲!鹿台进展如何寡人何时能登台宴请神明” 金葵双手呈上那份染血的文书: “大王!臣正要禀报。铜绿山铜矿,遭遇特大矿难!主矿道坍塌,地下水倒灌,数十矿工罹难!主矿区,已彻底瘫痪!” “什么!!” 纣王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妲己也瞬间坐直,美目含煞! 金葵硬着头皮继续: “此乃八百里加急文书,详情尽在其中。铜矿乃鹿台筋骨所在,如今矿源断绝,工程,恐将无限期停滞!更兼……” 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 “王畿大旱,赤地千里,民夫凋零,三百里内已无可征调之丁壮,鹿台所需之巨木、石料运输,亦,难以为继!” “废物!一群废物!” 纣王暴怒地抓起案几上的东西胡乱砸下,咆哮声响彻大殿, “寡人要你们何用!一个小小的矿洞都管不好!还有那些刁民!竟敢不替寡人效力!杀!统统该杀!” 妲己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算计,她轻轻按住暴怒的纣王,声音依旧柔媚,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王息怒矿难天灾,非人力可抗。至于民夫嘛……” 她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河南没人了,其他地方不是还有吗东夷俘虏不是还有吗西边,不是还有周人替我们抓羌奴吗让他们多送些来便是。金督造……” 她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在金葵身上: “你身为督造大监,工程受阻,难辞其咎!本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立刻亲自前往矿场!给本宫查清楚,这矿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若是人祸,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给本宫揪出来,碎尸万段!然后,限你一月之内,给本宫打通矿道,恢复铜矿供应!否则,哼!你项上人头,连同你满门老小,就准备挂在鹿台的旗杆上,祭旗吧!” 纣王立刻附和,指着金葵厉声道: “听到没有!金葵!寡人命你即刻启程,前往矿山!查清矿难,恢复开采!若敢延误,提头来见!” 金葵跪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感受着来自王座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和妲己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威胁。铜绿山矿场,坍塌的矿洞,可能的周人破坏,一月之期,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知道,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深深地低下头,掩去眼中翻腾的复杂情绪——有对矿工命运的悲悯,有对工程困境的绝望,有对昏君妖妃的愤恨,也有一丝,对远逃太子那缕人皇气运的模糊感应。他重重地叩首,声音低沉而艰涩: “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 沉重的九间殿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殿内的奢靡、血腥与疯狂暂时隔绝。金葵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殿外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前路,是铜绿山矿场的死亡阴影和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而他的命运,乃至更多人的命运,都系于这趟生死未卜的铜绿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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