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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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不知云隐舟用的什么灵术，空洞的双眸仅是与翠儿对视，她便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画面，尖叫声凄惨凌厉。 几秒后，面容扭曲的尸体歪倒在地，涌出的灵魂汇入云隐舟身体，他噙起一抹冷笑，转向最后一人。 何姨娘面色惊恐，瘫倒在地，慌乱间，想起了先前进屋的司颂，“你，你是谁，颂儿！！我的颂儿！！！” “呵。” 屋内，司颂手持一方白帕，拭去林枫指尖沾染的血迹，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探了探鼻息后，才放下悬着的心。 “林枫，谢谢你……” 嗫嚅间，屋外惨烈的呼唤清晰传来，司颂下意识起身，衣角却被攥住。 “你还醒着……” 他重新蹲下，极轻的呢喃传来，像是声音的主人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司颂……太苦……了，下次……我要喝……甜的。” “……不会再有下次了。”司颂垂下的目光坚定起来，听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他局促起身，“隐舟……我……” “走。”云隐舟并不看他，径直抱起缩成一团的家伙，“他们发现我了。” …… 半炷香后。 司父匆匆赶到小院，只见两名灵师围着一疯癫的妇人，迟疑着不知如何上手。 空荡荡的书房外，何姨娘抱着头，时而仰天大笑，时而放声痛哭，不断重复着，“颂儿，颂儿你在哪！” “颂儿，哈哈哈颂儿你回来了……不对，你不是我的颂儿！” 司父厌恶地拂开她的手，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魂系的手笔，他杀了两个侍女，故意留下了何姨娘。”其中一人开口道，“二少爷也被掳走了，李一追上去了。” “都去找。”司父语气威严，“大胆小贼，我司家的孩子，岂是他们想带走就带走的。” “是！” 两名灵师点头应下，循着李一留下的踪迹，一道追踪。 司父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的小厮迟疑道，“老爷，那这何姨娘……” “……” 司父眉头紧锁，回头再看癫狂的妇人，终是重重一叹，“看管起来，别让她出来伤人。” “是！” …… 与此同时，冰冷的气息包裹住自己，林枫的意识渐渐下沉，随后，猛地睁开眼睛。 灰色的空间内，她迟疑片刻，扬头认真发问： 「你又tm给我干哪来了。」 「亲亲……」 系统的声音有些凝重。 「有点不对，这也是云隐舟的回忆。」 「嗯怎么不对了」 听是云隐舟的回忆，林枫朝前挪动了两步，挥手拨散朦胧的雾，面前的场景豁然开朗。只见寒月高悬，远处的群山覆着一层薄雪，山涧的溪流由远及近，蜿蜒流经小小的村庄。 「他出问题了，灵魂是记忆的载体，正常情况下，你不可能几次三番的进入他的回忆。」 系统的语气很肯定，林枫皱起了眉，目光挪移间，见一孩童立于空地前，仅着单衣，双手环住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知这是云隐舟，正要上前，却被一块无形的屏障拦下，难以前进半分。 「这是什么时候」 「第一条时间线，这个时候的云隐舟只是一个懵懂的孩童。」 「噢……一切的开始嘛。」 林枫嘟囔一声，连退两步，随后猛地撞在屏障上，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抽气。 「干什么呢」 「我哥看起来有点冷，我得过去给他暖暖。」 「……那你加油。」 正在林枫与屏障较劲时，温暖的屋内，面色红润的女人走出，披着厚实披风的同时，还捧着一铜质手炉。 只见她拢了拢披风，呼出一口热气，“你父亲还是不肯回家吗” “母亲……我冷……” 云隐舟双唇绀紫，单薄的身躯冻得发颤，一双好看的双眸里盛满了哀求。 “没用的东西。” 结了一层薄冰的水迎头浇下，云隐舟小小的惊叫一声，却见女人嫌恶得甩掉手上的水珠，毫不犹豫回屋，“你爹什么时候回家，你什么时候进屋。” “……” 「不是住手啊！！」 林枫急了，使劲划拉着屏障，不远处，云隐舟身上挂上了冰霜，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不知又坚持了多久，最后一头栽倒在地。 「系统！我要过去！！！」 「亲亲，你过不去的，回忆之所以是回忆，正是因为它无法改变。」 系统叹息着，回忆的画面轮转，躺了半宿的云隐舟被醉酒的富商父亲捡回家，随后，屋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摔打声，怒骂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一直持续到了天明，富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后夺门而出，臃肿肥胖的背影抽着旱烟，离开了这个偏远的村落。 金丝雀般的女人只是一昧哭泣，炕上的孩子烫到吓人，几日后，她才惊觉，失去了供养的自己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高昂的头颅本不愿低下，生活却不是话本子。她扛起沉重的农具，又悄然放下，终于，在一个深夜，她引着相熟的邻居，带进了早已冰冷的房间。 云隐舟缩在床上，烧到神志不清时恍惚睁眼，总能见到母亲的身边，躺着形形色色的男人。 此时的他不懂，为啥平日的叔叔伯伯会在这里，但他知觉不对，挣扎着想要起身赶走来人，却被母亲喝住，只能徒劳地把头撇到另一侧…… 不过很快，他不必再看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