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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缠绕着深渊气息的利爪,即将彻底撕碎玖崇(耀)那摇摇欲坠的数据壁垒,将他也一同拖入毁灭深渊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旋律,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第一缕晨曦,顽强地、固执地,再次刺破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能量的轰鸣、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毁灭意志! 是那首《破晓》! 这旋律不再是通过冰冷的通讯器电波传来,而是仿佛承载着某个灵魂全部的信念与情感,直接在那被黑暗充斥的意识深渊中,轻轻响起。 是叶小鹿! 在s.d.指挥中心,尽管外部能量冲击让建筑摇摇欲坠,尽管屏幕上显示着前方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叶小鹿却再次挣脱了劝阻,冲到了那勉强恢复部分功能的通讯器前。她脸色苍白,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心痛,因为她看到了杨楷那完全陌生的、充满毁灭的姿态,看到了同伴们濒死的惨状。 但她没有崩溃,没有绝望。她紧紧握住麦克风,仿佛那是连接着杨楷灵魂的唯一桥梁,用带着哽咽哭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祈求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开始了她的呼唤。 她没有再分析利弊,没有再讲述大道理,她只是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呼唤着那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 “杨楷……杨楷!你听到吗”她的声音透过杂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是我,小鹿……” 然后,她开始哼唱。不再是完整的歌词,而是那首曲子最核心、最温柔的段落。她的哼唱声不再完美,带着颤抖和泣音,却也因此而显得更加真实,更加充满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用力从心底挤出的、最纯净的光点,试图去照亮那片无边的黑暗。 “回来吧,杨楷……求求你,回来……” “你说过要保护大家的……你说过,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个相信着光明,永远不会放弃的杨楷……他还在的,对不对” “看着我……看着我啊!我是小鹿!那个你发誓要守护的……叶小鹿!” 她的声音,混合着那熟悉的旋律,如同涓涓细流,无视了狂暴的深渊力场,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温柔地,流淌进暗渊形态杨楷那被暴戾与毁灭完全占据的意识核心。 这声音,与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它不像业障钥匙的低语那样充满诱惑, 不像首领的意志那样冰冷庞大, 不像战斗的轰鸣那样刺激狂暴。 它是温暖的,是柔软的,是充满了……人性的牵挂与不舍。 奇迹般地,那即将彻底撕裂数据壁垒的、覆盖着骨甲的狰狞利爪,在距离玖崇的铠甲仅有寸许的地方,勐地停滞了下来! 暗渊形态那不断发出低沉咆孝的身体,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他那双燃烧着纯粹毁灭欲望的猩红复眼深处,似乎有某种东西,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就仿佛,在那片被黑暗彻底淹没的心湖最深处,一颗被遗忘的、代表着“杨楷”本我的石子,被这熟悉的旋律和呼唤,轻轻触动,漾开了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这停顿,只有一瞬。 但对于濒死的玖崇和远处挣扎着抬头的刘云(晓)而言,这一瞬,却仿佛无比漫长。 希望,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虽然微弱,却……并未完全熄灭。 叶小鹿的呼唤,这源自光明的最后努力,能否成为唤醒沉沦者的钥匙还是终究会被那无边的黑暗所吞噬答案,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