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足底施术缓帝痛,君臣初建信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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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养心殿刚撤了晨雾,鎏金窗棂透进的阳光落在案头的奏折上,将“边关急报”四个字映得格外清晰。楚昭帝坐在龙椅上,手指刚触到奏折的封皮,腰眼处就传来一阵熟悉的酸胀——昨日高峰按揉后虽松快了许多,可连夜批阅奏折到子时,旧疾还是隐隐犯了。 “苏培盛,”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宣小禄子进来。” 苏培盛刚应声转身,就见殿外的小太监引着高峰进来。他今日换了身新的深蓝色太监服,是昨日皇帝赏赐的锦缎料子,衬得他比往日精神些,手里还提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浸过温水的铜槌和干净棉布——昨日回去后,他特意将铜槌打磨得更光滑,还在布包里垫了层绒布,怕铜槌凉了,影响按揉效果。 “奴才小禄子,参见陛下。”高峰跪地行礼时,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没有昨日的审视,多了几分平和。 “起来吧,”楚昭帝指了指软榻,“昨日按揉后倒松快了些,今日又有些酸胀,你再试试。” 高峰应下,蹲在软榻旁时,苏培盛已贴心地帮皇帝褪去龙靴,露出一双穿着白色棉袜的脚。他先将铜槌放在掌心搓了搓,待温度匀了,才轻轻掀开棉袜——皇帝的足底比昨日更显紧绷,尤其是太溪穴和昆仑穴附近,肌肉硬得像结了块,想来是昨夜久坐导致经络淤堵加重。 “陛下,太溪穴和昆仑穴淤堵得有些重,按揉时可能会有点酸胀,您忍忍。”高峰轻声提醒,指尖先在太溪穴处轻轻按了按——这处是肾经的原穴,通着腰际的经络,按透了能缓解酸胀;旁边的昆仑穴属膀胱经,对应腰部的肌肉,两者配合着按,才能疏解深层淤堵。 楚昭帝“嗯”了一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高峰见他放松下来,悄悄运起还阳神功——丹田处的暖意顺着手臂传到指尖,比昨日更稳些,他不敢多用,只聚了一丝真气,借着按揉的动作,慢慢渡进太溪穴。 暖意刚渗进去,楚昭帝的脚趾就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高峰继续按揉,指尖的力度由轻到重,像春雨润土般慢慢渗透,真气顺着经络往上走,能清晰地感觉到皇帝足底的肌肉从紧绷渐渐松弛。他又换了铜槌,用圆弧处轻轻蹭过昆仑穴,铜槌的温热配合真气,让酸胀感一点点消散。 “陛下,您试试深呼吸,气沉丹田,能帮着疏解经络。”高峰一边按,一边轻声引导。楚昭帝依言照做,胸膛起伏间,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连握着锦垫的手都松了些。 殿内静得只剩铜槌轻触皮肤的“沙沙”声,还有皇帝平稳的呼吸。站在一旁的苏培盛偷偷打量着——昨日他还担心这小太监镇不住场面,今日见皇帝这般放松,倒觉得这小太监的手艺真有几分门道,比太医院那些只会扎针的太医实用多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高峰停下动作,帮皇帝盖好棉袜,轻声说:“陛下,您试试慢慢起身,看看还酸胀吗” 楚昭帝没急着动,先轻轻扭了扭腰,又抬了抬腿——这次没再传来熟悉的酸胀,反而觉得腰际像卸了块石头,轻快了不少。他撑着软榻扶手,慢慢坐起身,又试着走了两步,竟能自主迈步,不用再靠人搀扶。 “真不酸胀了!”皇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惊叹,看向高峰的眼神满是赞赏,“比太医院的针灸管用多了,那些太医扎了半天,也没你按揉这半个时辰舒服。” 高峰赶紧躬身:“陛下谬赞,奴才只是懂点粗浅的按揉手法,能为陛下缓解不适,是奴才的福气。”他顿了顿,见皇帝心情正好,又趁机补充,“不过陛下的腰疾是长期久坐导致的经络淤堵,单靠偶尔按揉不够,日后若能每日按揉一刻钟,再配个暖腰护具,护住腰眼处不受凉,想必能好得更彻底。” 楚昭帝眼睛一亮——他倒没想过暖腰护具,之前太医院只让他少久坐,却没提过保暖的事。他对着苏培盛吩咐:“苏培盛,记下,让内务府赶制一个暖腰护具,要用最好的羊绒,再在里面缝层薄绒布,别硌着。” “嗻!”苏培盛赶紧应下,心里暗暗记下高峰的细心——这小太监不仅手艺好,还懂得为陛下长远考虑,难怪陛下喜欢。 楚昭帝又看向高峰,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苏培盛:“赏小禄子二两银子,再传朕的口谕,以后每日辰时,让小禄子来养心殿候着,朕要是腰疾犯了,也好随时按揉。” 高峰心里一暖——虽没升职,可“每日辰时来养心殿候着”这句话,比任何赏赐都管用。这意味着皇帝已初步信任他,也给了他一个常伴君侧的机会,以后再面对华贵妃的刁难,也多了层保障。 他赶紧跪地谢恩:“谢陛下恩典!奴才定每日辰时来候着,尽心为陛下缓解不适!” 楚昭帝笑着摆手:“起来吧,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明日辰时再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景仁宫那边有事,你也不用急着来,先把那边的事处理好。” 高峰应下,提着布包退出殿外时,阳光已洒满回廊。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心里却比银子更踏实——这养心殿的半日,不仅缓解了皇帝的腰疾,更建起了一层薄薄的信任,这层信任,会是他在后宫立足的重要根基。 刚走出养心殿的宫门,就见太医院的李太医领着两个太医匆匆走来,看见高峰,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点了点头——昨日他还质疑高峰的手艺,今日见皇帝这般认可,也没了之前的傲气。 高峰礼貌地躬身行礼,没多停留,转身往景仁宫走。一路上,他想着皇帝的吩咐,想着贤妃的举荐,心里却没敢放松——华贵妃若是知道他能常进养心殿,定会更变本加厉地刁难,以后行事,得更谨慎才行。 回到景仁宫时,刘姑姑正站在廊下等他,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陛下今日还满意吗” 高峰笑着点头,把皇帝赏银子、让他每日辰时去养心殿候着的事说了。刘姑姑喜得合不拢嘴:“太好了!这下华贵妃再想刁难,也得掂量掂量!” 贤妃这时也从殿内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绣好的帕子,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行。以后去养心殿,记得多留心眼,陛下身边人多,别被人抓了把柄。” 高峰应下,看着贤妃温和的眼神,又想起养心殿里皇帝的信任,突然觉得,这后宫的日子,虽仍有风波,却也多了几分盼头。他握紧了手里的布包,里面的铜槌还带着余温,像握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往后,他不仅要护好自己,更要护好景仁宫的人,不辜负这份信任,也不辜负自己在这后宫里的每一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