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落他满手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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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泣道：“怎么不是这样我和夫君一同出门探亲，路途遥远尚未找到亲戚家门，身上钱财又将耗尽，便在这破庙借宿一宿！ “我夫君不过出门寻些柴禾，用以支撑这个冰冷的夜晚，岂料他才出去没多久，你便闯进来强 暴于我…… “还说什么你是弘文书院的学子，此次秋闱一定可以高中。我夫君不过是乡下人，跟你做妾比跟着我夫君强百倍！” 女子眼泪簌簌落下，话语却清晰，叫人听得真真切切。 更何况两人身上的红痕，以及地上斑驳的痕迹，还有被撕扯过的皱巴巴的衣服，都让韩千山毫无辩解的余地。 他脸色苍白，嘴唇翕合不止，喊出来的始终只有这么一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过了会儿，终于清醒些了，他爬到院长脚边，抓住院长袍角：“院长您相信我啊！我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我姑父一心扶持我，我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这个贱人在诬陷我！ “对了，是谢桑年！今晚上在此处的人，应该是谢桑年！是他对我用药，把我困在此处，再让这个贱人来……” “混账！”程烁从破庙外面冲进来：“你自己犯下大错，居然还往桑年身上泼脏水！” 谢桑年一身青衣，跟在他身后走进来，一脸的淡冷。 程烁说道：“今晚上桑年一直与我在一起，即便书院放假，桑年依旧不忘苦读，正好我家里有他想看的藏书……得知他被污蔑至此，我们便赶了过来，岂料污蔑他的人就是你韩千山，你可真是贼喊捉贼啊！” 程烁和谢桑年弯腰拱手，向院长夫子们作揖。 程烁道：“还请院长和各位夫子一定要明察秋毫，切不可被韩千山这等卑鄙小人给欺骗了！ “听闻在云江书院时，桑年就时常位居榜首，韩千山早已看桑年不顺眼，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除掉桑年！” 韩千山气急攻心！ 今天晚上他的遭遇，一定是谢桑年的奸计，一定是！ 他绝对不让谢桑年得逞！ 韩千山正要辩解，有个壮汉手拿木头，从外面闯了进来，直接往韩千山身上招呼。 “好你个登徒子，居然敢欺辱我娘子！我要打死你！！” 棍棒直接落在韩千山身上，韩千山毫无招架之力。 院长夫子和学子们纷纷往后避让，生怕被无辜牵连。 他们此时也确定了，韩千山不只是欺辱女人这么简单，他欺辱的是别人的妻子！ “夫君，他把我欺负得好苦啊，我求他放过我他都不肯！”女子哭得更加凄厉，“今晚过后，我再无颜面活在这世上了！” 壮汉听了这话，棍子抡得更加凶狠，韩千山躲避不及，被打得在地上打滚求救。 许是伤了内脏，没多久，他被打得一口血吐出来。 壮汉的棍棒还未结束，狠狠朝他腿打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韩千山发出“啊——！！！”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双眼一翻，疼得昏死过去！ 壮汉扔掉棍棒，抱起那女子，狠狠瞪了书院众人一眼，大步出破庙去了。 “娘子别怕，我此生都不会嫌弃你，都是那登徒子的错，我已经将他收拾了！以后我们换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壮汉和那女子渐渐远去了。 不过他的话语，以及女子的低泣，依旧回荡在破庙众人的耳朵里。 不知过去多久，院长才说道：“韩千山欺辱他人妻子，品行败坏，人人有目共睹！事发之后，竟还要污蔑同窗谢桑年，完全不知悔改，简直为天地所不容！ “从此后韩千山再不是弘文书院的学子！你们几个带他去看大夫，再去通知他的家人来接他回去！” 韩千山倒在血泊当中，衣服和头发都被血液黏湿了。 他人已昏死过去，腿却蜷缩着，右手还保持着往他那条腿伸去姿势，似是想要查看腿脚情况。 谢桑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三年前的秋闱前夕，如此躺在血泊中的人是他，而打断他右腿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如今风水轮流转。 「韩千山，当年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我如今还回去了，你一定要满意。」 谢桑年转身，跟在院长等人身后出了破庙。 不远处，一辆马车掩在黑暗中。 他可以勉强看见轮廓。 那是骆潇的马车，是他的人将她的车夫和侍卫，带到这边来接她的。 她安全上了马车，程烁赶到，他便跟着程烁进了破庙。 进破庙之前，他分明让骆潇先回家。 但是现在马车还等在那里。 “谢公子。”车夫小跑着过来：“听说有人污蔑您，家里人很是担忧，特意叫小人来接您回家。” 众人看向谢桑年。 谢桑年朝院长夫子他们作揖：“今晚上劳烦院长和各位夫子，为学生的事情跑了一趟，学生感激不尽。如今家人来接，学生便先告辞了。” 院长满脸慈爱，怎么看谢桑年都觉得他皎皎如月，根本不是谣言中说的那样。 幸好犯错之人是韩千山。 “回去好好歇着，没几日便要考试了！”院长说道。 “学生谨遵院长教诲。”他保持弯腰拱手姿势后退几步，这才直起身，转身往马车走去。 车厢内，骆潇坐在软椅上，正等着他。 他上了马车，马车便往启明巷驶去。 夜深了，车厢内寂寂的，只听得到马蹄哒哒和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 骆潇和谢桑年都不说话。 先前气氛紧张的时候，他们身体贴在一起，手牵在一起都来不及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危险解除，同处一辆马车里，就开始觉得气氛怪怪的。 骆潇又想起韩千山在破庙外说的那些话。 忍不住朝谢桑年看过去，正好谢桑年也看过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马车忽然狠狠颠簸又急促停下来。 骆潇往前栽去，又猛地往后倒，谢桑年飞速扑过来，一手扣住她肩膀，一手护着她后脑勺。 骆潇后脑勺重重撞到他掌心里。 发簪往下掉落，先前便有些松散的头发直接散落下来，落了谢桑年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