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杀猪和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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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言愣了半天，最后抽回手，沈重光还以为他不想，有些忧愁的垂下眸子， 却又听林嘉言开口， “行。” 一个字让沈重光直接石化当场，心情一上一下，差点厥过去。 还不等他说什么，林嘉言就牵过他的手慢慢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说， “我没见过成婚，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渡川你等等，我去打听打听。” 沈重光被拉着，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林嘉言就直接答应了， 更没想到林嘉言已经想着后面该怎么办了， 他倒是见过成婚，可他见到的都是上京那些贵人小姐之间的婚礼， 如今他们这个条件肯定是不够的，而且两人原本就已经同吃同住了， 这更不知晓该如何办了。 “言言…你真的愿意吗” 沈重光在他身后，说话的声音打着颤，明显是有些不敢置信。 林嘉言笑着回眸， “自然，之前不说是不确定你的心意，再加上家中没有多少银钱，不过现在与你一起倒也不惧什么， 如你所说，渡川，你愿意和我成婚吗不过我的要求有点多，你若与我成婚后便只能有我一人， 我知你们大家世族的，三妻四妾很正常，我…” 林嘉言还没说完，沈重光就上前两步紧紧把他拥在怀中， “我只要你，言言。” 突然的拥抱让林嘉言鼻尖充斥着这人的气息，和初见时不一样， 现在的沈重光身上有一股雨水滴在青草上的味道，清新又干净。 林嘉言回抱住他， “好。” 回家后后沈重光还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兴起。 林嘉言也随他去，正好这次回去之后应该能吃上周芸娘的喜酒， 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学习学习，有不懂的还能问一下周大壮， 甲三是常跟在林嘉依身后的，也是第一个得知沈重光决定成婚的人， 当即给甲一甲二传信，若三皇子不知道沈重光在哪还好， 现在沈将军马上就要正儿八经的和一个男子成婚，这可不是小事！ 甲一收到传信，又马不停蹄的传信回上京。 这可是大事！他但凡晚了一步让三皇子知道了，自己就不用活了，直接提头谢罪吧。 沈重光自然是知道这三人不仅是来帮忙的，也有监视的意思在， 不过他才不在意，现在更要紧的是和林嘉言成婚一事。 林嘉依下学回家就听自己哥哥说他要和沈重光成婚了， 虽然对这事已经有准备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有些吃惊。 “哥哥你放心，沈哥哥若是对你不好，你们就和离，我会保护你的。” 林嘉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好。” 沈重光却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且不说你这三角猫的武功，我成婚之后定然是要与你哥哥共白头的，怎么可能待他不好。” 林嘉依傲娇的轻哼一声。 “那可说不准。” 林嘉言懒得搭理他们，整理了一下现在的行程，让林嘉依给书院告个假， 这次回去就能吃上周芸娘的喜酒，估计得忙个几天。 因着和周大壮家熟悉，又是同村，林嘉言一家自然是充当了娘家人的身份， 望霞村这边是新妇成亲的前一天会宴请一次，第二天才是仪式的正席。 是以林嘉言提前了两天回去， 一来是帮帮忙打打下手，二来也是为了全程观摩学习一番。 几人到了周家，周大壮正准备杀猪，见到两个大小伙子来了，周大壮眼睛一亮， “嘉言，小沈，来帮我把这猪按住了。” 沈重光还没有在猪圈抓过猪，还有些新奇， “周叔，我来，这咋弄” 沈重光挽起了袖子，把林嘉言护在身后，猪又脏又臭的，林嘉言爱干净，就不让他插手了， 再加上这猪怎么看也有几百斤的，万一一个发狂顶飞了他咋办，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夫郎。 周大壮见他护夫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笑着摇头， “我去那头把猪赶出来，小沈你和几个叔伯把它按住了，用这麻绳绑起来，一会放那边的大桌子上就行。” 沈重光听指挥，周大壮拿着竹竿去赶猪，他和另外两个叔伯就堵在猪圈口。 有了异动猪开始在猪圈里瞎跑，猪屎被溅的到处都是，林嘉言瞧见了带着小妹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他不怕猪，但这个确实有点太脏了。 沈重光手脚麻利，又会武功，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很快就把叫的凄厉的猪给按住了， 用绳子绑住腿脚，几人合力抬了起来，放在了专门准备的桌板上。 林嘉言捂着林嘉依耳朵带着她进了屋，后面的场面有点血腥，少儿不宜。 周大壮拿着一把约一尺来长，两指宽的刀直直的捅进了猪的脖子， 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哀嚎，林嘉言死死的捂住小妹的耳朵， 流出来的血全流进了桌下准备好的盆里，等血放的差不多了，猪也差不多没气了。 后面就是把猪吊起来，破开肚子，掏干净内脏一点点收拾了起来， 和林嘉言当初收拾野猪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的是活猪。 沈重光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染上了味道和血，整个人仿佛在猪粪里滚了一圈，臭的要命。 闻了闻手，沈重光差点被熏过去，赶忙回家准备洗一洗。 林嘉言把林嘉依放在这里，跟着他回家，只不过面上嫌弃得不行，不敢离他太近， 回家后沈重光先将衣服脱了下来，换了身短打才去灶台前烧水， 林嘉言则是拿出买的精油，他老早就想过要不要做香水来着，买了这个时代的精油研究， 香水还没研究出来，精油倒是有了用处。 虽不比得香水，却也是比寻常的脂粉更香，往洗澡桶倒了些，等沈重光洗的时候又往他身上头上抹了不少， 折腾大半天才变成了那个香喷喷的沈重光。 林嘉言这才松了口气， 沈重光幽怨的看向林嘉言， “言言，我以后再也不去猪圈抓猪了。” 他半死不活断手断脚数日未曾洗漱的时候林嘉言都没嫌弃， 现在只是抓了个猪就嫌弃成这样，沈重光不理解。 “反正咱家也没养猪。” 林嘉言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扔了又觉得可惜，若是洗的话又怕洗不干净。 “对了渡川，我听闻你们那种大家族的是不是还会用熏香熏衣服” 沈重光理了理袖口，闻言想了想， “确实是，只不过我若是要去军营的那些衣服就不用，只有参加一些宴会的场合会注意些。” 他说的宴会多半都是皇帝举办的那些宴会，寻常贵人举办的那些他都没时间去， 林嘉言思忖了片刻，打算等日后有钱了也搞个熏香试试，好像古人都挺喜欢熏香的。 “渡川，你有喜欢的香味吗” 说起这个沈重光可就不困了，当即把头埋在林嘉言颈间深吸了一口， “喜欢言言身上的味道。” 林嘉言：…… “我跟你说正经的！” 沈重光又吸了一口， “我也是说正经的，言言你不知道吗，你身上总是香香的。” 说来也奇怪，沈重光在军营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汉子个个身上都是汗味，还有些脚臭味，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总之是一个香的都没有， 在上京的时候贵女身上就是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是很明显的花香或者别的味道， 他日日与林嘉言生活，自然是知道他什么香都没有用过，身上却总是有一股清冽的松柏味， 有些微微发苦，却总叫人想起那大雪中屹立不倒的松柏树， 坚韧又挺拔。 林嘉言敷衍的点点头，他是闻不出来了，沈重光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等两人重返周家的时候林嘉依正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抓石子， 她会武功，抓石子手速又快又稳，现在可以说是打遍全村无敌手。 刚刚猪肚子里那些猪下水周大壮特地给林嘉言留着， 他们也不太会做这个，知道他会做吃食，正想问他要不要呢， 说起这个林嘉言可不困了，以往做这些只有用大料来处理，现在他手上有辣椒， 可以直接复刻后世的那些酸辣内脏了，想想都有些流口水。 周芸娘因为是新妇，周婶也就不让她出来帮忙，就在屋子里乖乖的绣盖头。 外面忙的热火朝天，屋子里何玉兰陪在周芸娘身边， “小妹，正树他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做事待人却是极为认真的，你嫁过去若是他欺负你了，你给嫂子说，嫂子给你做主。” 周芸娘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垂下眼眸笑着点点头， “爹娘和嫂嫂如此为我费心，我才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何玉兰是知道小姑子以往的心思的，如今见她是真放下了，倒也松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最忌讳的便是心不在一处上，若是有隔阂的两人成了亲，这这就不是良缘，是孽缘了。 她保下的这桩媒，自然是想让两人都有个好归处。 想到王正树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脸红的根本不敢抬头，周芸娘就想笑， 这人看着憨憨的，对她却是大方的不行， 刚定了亲就时不时的假装路过自己村送点小玩意来， 今年秋收的时候还特地来周家帮忙了几天， 虽说长相平平，但对她这一块是真好，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王正树是真喜欢她。 也知道周家宠女儿，聘礼这一块也没含糊，给了二十两，外加一些首饰， 这二十两可不少了，外人都说周芸娘寻了个好夫婿。 第二日一大早，周芸娘就被拉起来洗漱开脸，林嘉依悄悄的探了个头进来， “周姐姐。” 周芸娘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依依来。” 林嘉依手里抱了个盒子笑嘻嘻走过去， “周姐姐今日真漂亮，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小滑头，嘴这么甜。” 周芸娘捏了捏她的鼻子， 林嘉依把盒子塞进她手里，小声的说道， “这个是哥哥和我给你的添妆，周姐姐，你收好，这是给你一人的。” 周芸娘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层的，第一层放了些黄金首饰，第二层则放了两张百两银票。 一见这些东西，周芸娘迅速合上盖子，看向林嘉依， “依依，这不行，太贵重了。” 林嘉依把手背在身后，骄横的说道， “周姐姐，哥哥说了，当初若是没有周叔把他抬回家，也就没有今日的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些都是合该给你的。日后你嫁了人，也要事事照顾好自己，我们永远是你的娘家人。” 周芸娘抱着盒子，原本还没有多大的感触，此刻却猛的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红。 外面鞭炮响起，周婶上前替她绾好头发，低声叮嘱嫁人后须得侍奉公婆， 嫁为妇人不可像在娘家一般，要承担起一个家来云云。 林嘉依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哥哥可从来不是这么教她的， 林嘉言不仅不让她像别的女子一般困在后宅，反而给了她最大的自由，让她想做什么就做。 这与别的女子都不一样，林嘉依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产生割裂感， 却又无比信任自己哥哥，总之林嘉言肯定不会害她就是了。 农村婚礼不比得上京繁杂，王正树穿着大红喜袍，在众人簇拥下进了周家， 周文山背着妹妹一步步踏出来，林嘉言和沈重光默默的跟在后面， 夫妻两个拜别周父周母，在阵阵恭贺声中离开了院子。 周婶扶着周大壮，偷偷抹眼泪。 新人走后，就在家中的就是红色的喜字和满地的鞭炮， 热热闹闹的背后却有着鲜红又欢快的无尽寂寥。 三人没有去王家，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林嘉依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哥哥，为什么周姐姐一定要嫁出去呢” 林嘉言闻言眉梢一挑，和沈重光对视一眼，坐在她对面，郑重的想了想， “大抵是大家都觉得这样才算有个家吧。” “可是我在哥哥身边，我也有家呀。” 林嘉言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孩子别想太多，你想嫁人还早呢，况且日后你想或者不想嫁人，或者想招婿，哥哥都不会逼你，一切随你高兴。” 哥哥既然能给你自由，自然也有能承担这世间风言风语的能力。 剩下的林嘉言没有说，现在的林嘉依还不懂，也不需要懂，她只需要开开心心长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