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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忙小跑着进屋，挡在周老鬼身前：“侯长官，我爷爷就守着义庄，没犯啥错，你凭啥带他走” 瘦猴恼怒的掏出枪，对着黎夏：“一个毛头小子，你懂个屁！滚一边待着去！” 黎夏却没躲，反而从怀里掏出四块大洋，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声音发颤，似乎被吓坏了：“侯长官，这是我爷爷给我攒着娶媳妇的，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我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求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他了。” “小夏，这是给你娶媳妇的！大不了我就跟他走一趟，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周老鬼她身后重重的跺了一脚。 “说理”瘦猴把大洋抓在手里，矮个对着嘴吹了一下，又拿在耳边听了听声音，嘴里说道，“现在枪在老子手里，老子说的话就是理！” 他把大洋揣进怀里，斜眼瞥着周老鬼：“看在这小子识相的份上，周老头儿，今天暂且饶了你！”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经过厨房时，看到灶台旁边小盆里放着的栗子，伸手就往兜里揣。 揣完了，又掀开锅盖，见锅里只有白水，憋了憋嘴：“穷鬼，就不能弄点好吃。” 他嫌弃的把锅盖盖上，又在碗柜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两个糙面窝头和一小碟咸菜，他嫌弃的啐了口，这才拍拍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祖孙俩谁都没动，周老鬼盯着瘦猴的背影问道：“你怎么能给他钱呢这次尝到了甜头，以后肯定还会来的！” “不会有下次了。”黎夏盯着他的背影，声音冷得像冰。 周老鬼眼皮猛的一跳：“你是要……”他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怎么拿走的，还得怎么还回来！”黎夏拿出一件黑色衣服换上，“爷爷，我去去就回，不用等我。”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阵风似的掠出了远门。 瘦猴出了义庄，一路哼着小曲往刀疤刘的家走去。 那天他把刀疤刘的尸首在郊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后，就直奔刀疤刘家，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到底在房梁顶上找到了房契，然后就拿着房契找到了牙行，今天约好了牙行要带人要过来看房子的。 瘦猴到了刀疤刘家，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屋外转了转，这里面值点钱的东西都被刀疤刘拿去换钱了，说是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 转完，他骂了句：“穷鬼！” 刚骂完，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牙行的伙计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门口，买房子那人看到瘦猴穿着便衣队的衣服，哪里还敢砍价，直接以二十块大洋成交。 瘦猴乐的眉开眼笑，忙跟着去办过户手续，办好手续后，瘦猴拿着沉甸甸的二十块大洋，差点笑出声来。 开牙行的一般都有点背景，瘦猴不敢得罪，随手给了牙行的伙计两块大洋，剩下的全揣进了怀里。 揣着钱，瘦猴美滋滋的往水仙家跑，水仙是他镇上的暗娼，长得有几分姿色，最会哄男人开心。 一进门，瘦猴拍了拍口袋：“哥今天有钱，陪哥好好乐呵乐呵。” 水仙穿着件粉红小袄，扭着腰迎上来，伸手就要去他兜里掏，却被瘦猴一把抓住手腕：“急啥，等哥乐呵完都给你！” 说完搂着水仙就往床边走，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哎，你们能不能等会儿” 瘦猴一惊，猛的回头，只见一个脸上蒙着面巾的人正蹲在窗台上看着他们，此人正是黎夏。 你是谁！”瘦猴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枪，可捣鼓了半天也没把枪从枪套里拔出来。 水仙尖着嗓子喊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老娘的地方，瘦猴可是便衣队的长官，小心一枪崩了你！” “是吗”黎夏从窗台上跳下来，落地时悄无声息，她慢悠悠地朝两人走去。 瘦猴这才把枪拔出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黎夏：“你、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我开枪了！” 可他刚加入便衣队，还没训练过，根本就不会用枪，连保险都没打开。 开枪”黎夏脚步不停，离他只有两步远时，突然探身，手指在他手腕上一拧，瘦猴只觉手腕一阵剧痛，枪“哐当”掉在地上。黎夏弯腰捡起枪，“咔哒”一声打开保险，枪口稳稳对准两人，“保险都没打开，你用什么开枪” 水仙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眼珠一转，突然挤出个媚笑，往黎夏身边凑：“哎呀好汉，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说我嘛，人家可以免费陪你……” 黎夏枪口一抬，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冷得像冰，“退后，这枪可不认人。” 水仙吓得赶紧后退，撞到墙上才停下，眼泪哗哗往下掉。 她又把枪口对准瘦猴：“把钱掏出来。” 瘦猴脸色惨白，裤腿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抖着嗓子求饶：“好汉饶命！钱都给你，都给你！”说着，手忙脚乱地把怀里的大洋、铜板全掏出来，堆在了桌子上。 “把腰带解下来，把她捆上。”黎夏用下巴指了指水仙，又指了指瘦猴的腰带。 瘦猴不敢怠慢，哆哆嗦嗦解下腰带，把水仙的手反捆在身后。 水仙哭哭啼啼地骂：“瘦猴你个杀千刀的！老娘算是瞎了眼！” “闭嘴，你想找死别带上我！”瘦猴抬手给了水仙一巴掌，捆好水仙后，回头看着黎夏，腿肚子都在转筋：“好、好了……” 黎夏抬枪指了指墙角：“去那儿，面墙站着！” 瘦猴缩着脖子，乖乖的走过去，背对着黎夏站到了墙角。 黎夏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白色粉末，走过去往水仙鼻子前一凑。水仙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转过来！”黎夏又转过身，走到瘦猴跟前，把枪口对准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瘦猴僵着身子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大气都不敢喘。 “刀疤刘临前，跟你说了什么”黎夏突然问道，枪口往他额头上顶了顶。 瘦猴浑身一颤，眼珠乱转：“你、你是义庄的那个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