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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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县试开考的日子。 苏家村学堂里，除了苏婉，只有苏狗蛋和二爷爷家的堂哥苏文远一同赴考。 沈风给其他学生放了五天假，提前一日带着三个孩子赶往县城。 这还是苏婉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来县城，刚进城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式各样的摊贩沿街叫卖，糖画、泥人、布匹、糕点，应有尽有。 “原来县城天天都像赶大集一样热闹啊！”苏婉坐在驴车上，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沈风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道：“等考完了，带你们好好逛逛。” 说着，她在一个糖葫芦摊前停下，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串。 苏婉迫不及待吃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可真好吃。 “老师，你对我们真好。” “还有想要的都跟老师说。” “嗯嗯。” 一边吃着糖葫芦，几人一边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一条清静的小巷。 最终在一处青砖小院前停下，沈风掏出钥匙开了门。 “哇——”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老师，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苏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进去看看吧。” 三人打开门进去一看，发现里面的景致更加精致。苏婉刚一踏进小院的门就被里面的样式给迷到了。 这院子也太好看了吧。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通向正屋，两旁种着各色花草。 院子正中央还放着一个大缸，里面盛了满满的水养着几株荷花和好几条小锦鲤。 苏婉趴在缸边，盯着那些肥美的锦鲤挪不开眼：“老师，这水里的鱼咱们能吃吗我想吃烤鱼。” 沈风哭笑不得：“这是观赏的锦鲤，不能吃。待会带你们去酒楼吃烤鱼。” 一听要去酒楼，苏婉立刻把锦鲤抛到脑后，兴高采烈地跟着沈风出了门。 县城的酒楼果然气派。 几人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都紧紧的跟在沈风后面，生怕落下一步。 很快，几人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包厢。 听着小二叽里咕噜的报菜名，几人完全不知道改点什么。 最后，还是沈风做主点了几道招牌菜，其中就有苏婉爱吃的烤鱼。 苏婉看着面前一道道精致的饭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家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吃这么好过，老师她好有钱啊。 苏婉知道她老师出自府城的大户人家，知道她有钱，但是没想到居然如此有钱。 “老师，这次县试我一定好好考，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苏婉觉着看在这么多好吃的份上，她也要好好考。 “好，”沈风哈哈笑道，“若是你们都能上岸，我到时候再带你们来这吃一次好的。” 苏婉眼睛亮了，为了再能一次，她明天一定会认真答题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孩子就被叫醒。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沈风亲自送他们到考场外。 此时县衙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苏婉原本还不觉得紧张，可看着这么多的人，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自己的考篮。 沈风看着紧张的苏婉安慰道：“小婉，放宽心，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苏婉深呼了一口气，用力点头：“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不辜负你们的期待。” 很快，就有一名衙役从县衙里走出来宣布考生可以进场了。 苏婉和苏狗蛋还有堂哥也都拿着考篮走进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县试。。 苏婉在考官的指导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把自己带的笔墨拿出来开始研墨。 墨条一圈一圈的转，苏婉那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考卷发下来后，苏婉按照沈风教的，先把考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觉题目并不是很难。 她本打算按沈风嘱咐的先打草稿，可转念一想：这些题目如此简单，何必多此一举直接誊写还能节省时间，说不定能第一个交卷，给老师争光呢！ 监考的考官巡场到她身边时，看苏婉居然不打草稿微微有些惊奇。 看来这小姑娘很是自信，居然不打草稿直接写了，难道不担心写错吗 若是有修改错字，那考卷大概率可就要下落了。 可当她绕到苏婉身后，看了苏婉写的东西后更加吃惊了。 这小姑娘不仅字写的好看，十分苍劲有力，论述的内容也很是有条理，一看就是熟读四书五经的。 更让她惊奇的是，苏婉写字的速度也很快，当大多数人还没开始正式誊抄的时候，苏婉已经将毛笔放下准备交卷了。 “全都写完了”监考官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嗯，我都写完了。”苏婉微笑点头。 监考官将苏婉的考卷简单翻了翻，发现居然全都写完了，并且一个错字修改的地方也没有。 “好，既然写完了，那就早早出考场吧。” “谢谢大人。” 等苏婉刚一出考场，监考官就开始从头到尾仔细看起苏婉的考卷来。 虽然文笔稍显稚嫩，有着一股年轻人的天真，但这的确不失为一篇好的答卷，乃为甲等，即使评为首位也无不可。 苏婉并不知道监考官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她此时正在跟等在门口的沈风炫耀：“老师，我是第一个出来的，我厉不厉害。” 沈风人都麻了，这才过了一半的时间，苏婉就出来了，进考场之前是谁说会好好考，要给老师争光的。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老师，考题太简单了，所以我就没按照你说的打草稿，直接写在考卷上的。”苏婉很是骄傲的说道。 沈风人更麻了，她这弟子胆子真是大，万一有错字怎么办大齐的科举考试可是不能有任何修改和错字的，一旦出现，大概率都是不可能通过的。 “你没有修改或错字吧。” “老师你放心吧，我写完后都检查了一遍，一个错字都没有。” 沈风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没有错字，不然苏婉剩下的两场也不用再考了，直接就回苏家村，明年再来吧。 “明日那场可万万不可以这样的，万一你写错了字那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一定要先写在草稿上，之后再誊抄到考卷上，知道了吗” 苏婉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师你放心吧，我一定听您的话。” 听话是不可能完全听话的，第二天的题目依旧简单，苏婉决定听一半的话，先在草稿上写上大纲，之后就直接在考卷上写。 虽然这次苏婉依旧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写完了，但是苏婉决定就这样在考场内待着，等时辰到了她再出去，这样老师也就不会知道她没有打草稿了。 可是一直坐着等对于苏婉来说简直是酷刑，她只能不停的检查她的考卷，翻来覆去的看，在看了不下八遍后苏婉终于放弃了，实在是太无聊了，她要出去。 于是苏婉就开始东张西望，看有没有其他人也写完的，她只要是第二个出去的不就没事了嘛。 可苏婉异常的表现引起了监考官的注意。 实在是太明显了，谁会在县试考场里东张西望啊。 监考官走到她身边，查看了她的试卷，虽然内容无误，但还是以“考场纪律”为由收走了她的卷子，请她提前离场。 沈风看到苏婉耷拉着脑袋出来还以为她没考好，于是当即安慰道：“没关系，这次没考好也没事，明年老师再陪你来。” 苏婉却摇了摇头，如实说了自己被监考官赶出来的事情。 沈风又麻了，她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收苏婉当弟子了，她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看老师脸色不对，苏婉当即又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师你放心吧，明天的最后一场我肯定会打草稿的。” 可明天的最后一场考的是明算和农学，需要打草稿的地方并不多。 而且大多数人并不重视这最后一场，所以这最后一场打草稿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沈风也期望苏婉打草稿了，只希望明天最后一场的考试能顺顺利利的，不出什么意外就行。 不出意外的是任何意外都没出，苏婉很是顺利的答完了，虽然依旧是考场里第一个出来，但沈风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 和苏婉一起在外面等苏狗蛋和苏婉堂哥出来。 很快，二人也提着书箱出来了，不过二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沈风赶忙上去安慰：“没关系，第一次就考过的人很少，你们年纪还小，明年再来也是一样的。” 二人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考第一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此次县试他们应该是不能通过了。 好在二人的心态比较好，知道一次就能通过人还是少数，他们还是能接受的。 不过为了安慰二人，沈风还是带他们去了上次那家酒楼吃饭。 苏婉又高兴了。 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不停地嚼嚼嚼，最后依旧吃的肚子圆滚滚。 “嗝” 苏婉打了个饱嗝，然后看着桌子上还剩了那么多菜感觉有些可惜，她娘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 特别是那个烤鱼，上面还撒了不知道是什么香料，香的让人流口水。 “老师，我能把这个剩下的烤鱼带回去给我娘爹尝尝吗，实在是太好吃了。”苏婉超沈风问道。 这句话一出，堂哥就赶忙制止道：“小婉！” 沈风却很是大方的说：“带剩的干什么，我再点两条完整的，你带回去给你娘爹尝尝的。” “老师，你真好。” 苏婉激动的丢下筷子上去给了沈风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师您最好啦！” 苏狗蛋和堂哥都看傻了，苏婉这样对沈学究好吗 在他们的印象里，老师是用来尊重的，怎么能这么冲上去抱人呢 不过沈风却很喜欢苏婉抱自己，毕竟谁会不喜欢好看又讨喜的小孩子抱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