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要去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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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苏婉家的新屋终于要破土动工了。 因为苏婉考中了秀才，成了村里独一份的荣耀，这天一大早，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苏家人按规矩摆了香案，祭拜了天地祖宗，祈求建房顺利。 仪式一完，工匠师傅一声吆喝，新屋就算正式开工了！ 苏婉看着开始开始忙碌的众人，心里美滋滋的。 她终于要有自己的屋子了，姑姑和姑夫也不用分房睡了。 眼下都十月份了，天越来越冷了。 苏婉算了算，要是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过年前就能住进新房子。 她想着自己的小房间、新打的木床，还有能写字看书的小桌子，忍不住嘿嘿笑出声。 众人很快忙活开了。 苏家人和请来的工匠们，挖土的挖土，搬砖的搬砖，忙的热火朝天。 可苏家的房子刚把地基打好，朝廷突然发役令了。 这天傍晚，村长敲着锣在村里喊：“朝廷来役令了！所有丁男明天午时村口集合，去修河堤！” 苏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心里一沉。 修堤坝最累人，尤其是现在天还这么冷，到时候一天到晚泡在水里，一泡就是20天，磨人的很。 幸好，苏婉现在是秀才了，按朝廷规矩，秀才家里能免两个丁男的徭役。 可苏家的丁男有四个：爷爷苏大郎、她爹苏石头、二叔苏木头，还有姑夫左虎。 这可愁坏了苏家人。 到底该让谁去呢。 当天晚上，除了赶着驴车送吴大郎回上高村还没回来的吴二妮，苏家其他人全都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苏石头先开口：“爹年纪大了，再说再过两年就不用服徭役了，这次就别去了。” 苏木头赶紧接话：“大哥说得对。修堤坝要泡冷水，爹这身子受不了。” 苏大郎握着筷子叹气：“唉，都是我没本事，让你们受这个罪。” “爹您这说的啥话！”苏石头和苏木头齐声说。 现在苏大郎不去了，另一个不去的人却又让大家犯了难。 “还剩一个名额，”周大丫说道，眼睛在苏石头、苏木头和左虎之间打转，“你们谁...” “我去！”三个人同时喊出来。 苏石头率先开口道：“我去吧，我之前就去过修堤坝，有经验。” 苏木头也说：“我这是最后留在家里的一年了，让我去吧。” 左虎也说：“我身体最好，力气最大，也该我去。”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左虎那健壮的身材。 说实话，左虎不仅脸好看，身材更是不错，是个干活的好手。 眼看三人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苏婉出了个主意。 “爹，二叔，姑夫，不如你们抓阄吧。” 大家都看她。 苏婉跑去拿来三个碗，又从钱袋里掏出枚铜钱：“我把这一文钱放一个碗底下，谁抽中了就留在家里。” 三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苏婉让他们背过身去，然后将这一文钱放在了其中一个碗下面，扣了起来。 “好啦，选吧。” 苏石头选了最大的那个碗，苏木头选了白色的那个，左虎选了最小的那个碗。 碗一翻开，铜钱正好在苏木头选的那个碗下面。 “唉……”苏木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重重叹了口气。 苏婉赶忙安慰他：“二叔，你别伤心了，而且过了年你就要跟明珠婶婶成亲了，刚好在家里养养，而且咱们家盖房子也需要人啊。” 听了苏婉的安慰，苏木头这才好些。 不过苏婉家的房子却是个问题了。 她家请的两个男帮工和姥爷吴大郎都要去服役了。 幸好请的两个女工不用去，石匠和木匠走前也交代好了后面的活。 服役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 周大丫就起来，做了好几个烤饼和煮鸡蛋，准备给苏石头和左虎带着。 苏婉则是将前段时间钱三娘买给她的乳糖，全都塞给了苏石头和左虎：“爹，姑夫，你们带着吃，若是饿了就吃一颗，暖身子。” 苏石头摸摸她的头：“好，爹知道了。” 左虎话不多，重重地点头：“谢谢小婉。” 一家人在门口送别。 周大丫叮嘱道：“石头，虎子，这次虽然离家近，但是是修堤坝，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娘，我们俩也不是第一次去修堤坝了，都知道怎么做的。”苏石头自信说道。 左虎也在旁边说：“娘，柳条，你们放心吧，我会和石头相互照顾的。” 苏婉则是对她爹和姑夫说：“爹，姑夫，你们放心去吧，明天我就跟娘还有二叔去看你们的。” “爹，你想吃什么啊，小婉给你们带过去。”苏婉继续问道。 “带点热乎的吧，”苏石头说道，“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喝点热汤什么的。” 左虎也在一旁点头，觉着苏石头说的对，他们需要些热乎的。 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一阵，苏石头和左虎才背着背篓，扛着锄头走了。 苏嫖今年已经已经一岁多了，看她爹走了，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喊：“爹……爹……” 吴二妮裹了裹她身上的衣服哄道：“婉妹乖啊，爹去服徭役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回，回......”婉妹咿咿呀呀地说。 看妹妹说了半天，连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苏婉急了，直接说道：“回来。” “来，来......”婉妹还是只会说一个字。 苏婉急了，一遍遍教着：“回来！跟我念，回——来——” 苏婉教得认真，逗得周围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周大丫看看外面的天说道：“行了，都回屋吧，外头冷，别冻着孩子。” “好。”吴二妮应着。 一家人这次回屋去了。 众人回到屋里，苏婉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把自己所有钱都倒在床上，想看看还剩多少钱，准备给她爹和姑夫买些好吃的，明天给他们带过去。 钱三娘给她的拜师礼她全都给了潘莲花，又给了周大丫100两银子用来盖新房子，再去掉她自己买好吃的，还有给家里买吃的花的钱，苏婉发现自己手里居然只剩下5两银子了。 “啊我就剩这么点啦”苏婉不可置信的挠挠头。 她感觉自己也没买啥特别的东西，钱怎么就没了呢 好在苏婉心态比较好，只郁闷了一小会儿就想开了：“五两就五两！五两也能买好多肉了。” 苏婉拿着那五两银子，跑去找二叔苏木头：“二叔，给你。” 苏木头正在收拾灶屋，被苏婉塞过来一块不小的银子，吓了一跳：“小婉，你这是干啥你给我钱干什么” “二叔，你去明珠婶婶家买点肉回来的吧，咱们明天做肉汤给爹和姑夫喝。”苏婉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这不用，哪能用你的钱。”苏木头连忙推脱。 可苏婉倔得很，非要他收下。 苏木头拗不过她，最后只好收下了一两银子：“只需要一两就够了，用不了那么多，剩下钱你还是留在自己花吧。” 见二叔终于肯收钱买肉，苏婉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剩下的四两银子揣回兜里，脑袋里却已经开始琢磨明天那锅肉汤该放多少料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