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突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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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的“送客”二字话音未落，庄外骤然响起尖锐的哨箭声，紧接着便是密集的火铳轰鸣和喊杀声！ “不好！清妖围庄了！” 曾天养反应极快，瞬间拔刀护在林阳身前，眼神锐利地扫向窗外。 只见竹篱之外，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清兵，正朝着庄内放箭、开枪，不少庄户已经倒在血泊中。 显然，林阳的行踪已然暴露，湖南巡抚骆秉章派来了数百高手，不仅要擒杀“长毛巨酋”杨秀清，恐怕也要将“通匪”的左宗棠一并拿下。 左宗棠面色骤变，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并非怯懦之人，但此情此景，完全是祸从天降。 他怒视林阳： “你……你竟将灾祸引至我门庭！” 林阳临危不乱，嘲讽一声： “左先生以为能独善其身就算我不来，清狗可曾给过我们汉人信任！” 说罢，他不再看左宗棠，迅速对曾天养下令： “曾叔，带你的人，依托房屋院落，梯次阻击！晚妹，用‘那个’给他们打个招呼，阻其攻势！” “得令！” 曾天养立刻指挥几名黑鸦队员占据门窗等有利位置，手中的冲锋枪不断开火。一时间，冲在前面的清兵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般倒下，攻势为之一滞。 曾晚妹则迅速从背包里取出几枚震爆弹与烟雾弹，利落地拔掉保险销，奋力掷出。 “砰！砰！” 几声闷响，庄外顿时被浓密的白色烟雾笼罩，同时强烈的闪光和巨响让缺乏应对经验的清兵陷入短暂的混乱和惊恐。 “妖法！又是妖法！” 清军队伍中响起惊恐的喊声，攻势再次混乱。 左宗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那些威力巨大、射击迅捷无比的“短铳”，那些能释放烟雾和雷霆的“暗器”，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再看林阳，只见对方神色冷静，指挥若定，仿佛眼前不是生死危局，而是一场早已预料的平常事。 “左先生！” 林阳转头看向他， 左宗棠突然挥毫泼墨在舆图上划出三道弧线： “我知道你北伐须分三路：一出两湖取中原，一出江淮逼直隶，最要紧者当出陕甘控西北。然则……” 他突然顿笔， “粮草从何而来” 林阳心里暗骂， “卖麻花，都什么时候了，到了安全地方再考也不迟嘛！” 他脸上却还只能微笑， “先生请看。” 林阳随手一挥，只见空地上凭空出现了数袋大米。 左宗棠一脸吃惊，有些不可置信。 “天父赐予的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左宗棠接着又道： “太平军的水师如何对抗洋舰” “已有铁壳炮艇图纸，桂林的船厂已经动工。” “士子人心如何争取” “开科取士不分满汉，新设格致、算学、外交三科。” 左宗棠闻言大笑，笑中带泪： “张亮基当年若能用此策，何至……” 他突然整衣正冠，向着林阳郑重下拜： “臣左宗棠，愿随殿下共图大业！” “此地不宜久留！庄内可有密道或后路” 左宗棠此刻已知再无退路，清军已然将他视为同党，咬牙道： “后院柴房有一地窖，通往庄外江边一处隐蔽处，本为山贼所设……” “好！曾叔，交替掩护，撤往后院！”林阳果断下令，同时看向左宗棠及其家眷， “先生，家人和重要典籍细软需速速收拾！” 左宗棠长叹一声，知道已是别无选择，立刻让家人匆忙收拾。他自己则迅速将桌案上最重要的几卷地图和书稿塞入怀中。 在黑鸦小队现代火力的犀利阻击和烟雾弹的掩护下，清军虽人多势众，一时却难以攻入庄内核心。林阳等人得以护着左宗棠及其家眷迅速撤至后院柴房。 进入地窖前，左宗棠回望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多年的柳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决绝。 “左先生，今日之困，乃为明日之兴！一栋宅院，换一个再造乾坤的机会，值得！” 林阳在他身边沉声道。 左宗棠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率先钻入了地窖之中。林阳、曾晚妹、曾天养等人紧随其后，最后一名黑鸦队员在地窖入口处设置了几个简易绊发诡雷后，也迅速进入，并从内部封堵了入口。 地窖内黑暗潮湿，但通道还算宽敞。一行人沉默而快速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微弱的水声和光亮，出口到了。 出口隐藏在湘江岸边的一处茂密芦苇丛中，极为隐蔽。曾天养先出去探查，确认安全后，众人才鱼贯而出。只见柳庄方向火光冲天，显然清军已经攻入并纵火泄愤。 “好险……” 左宗棠的夫人脸色苍白，后怕不已。 左宗棠望着家的方向，面色沉痛，但眼神已变得无比坚定。他转身，对着林阳郑重一揖： “左季高飘零半生，今日竟落得无家可归。东王殿下，若非你，我左家今日恐遭灭门之祸。此番恩情，宗棠铭记。这澄清天下之路，若蒙不弃，左某愿效犬马之劳！” 至此，这位历史上的晚清名臣，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被卷入了太平天国的洪流之中。 林阳扶起左宗棠： “先生深明大义，乃天下苍生之幸！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立刻返回广西。” 曾天养早已发出信号，一艘伪装成渔船的现代铁壳快船从江心芦苇荡中悄然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