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悲催的任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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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做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青和李大强上前收缴了凶手的匣枪，又从他兜里翻出十来块银元和二十发子弹。 等到翻开被害者，就见他怀里掉出一个绿意盎然的翡翠镯子，入手冰凉，那气息与顾青腹中阴属性的气息相似。 初步推测，这东西来路不正。 被害人望去三十岁左右，一脸穷苦相，穿着麻布衣衫，想来是穷途末路，便去掘了谁的墓，结果处理赃物的时候被凶手盯上，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当然，这只是顾青初步的判断，到底怎么样，还要问过镇长和武时威。 李大强问人借了个板车，把尸体拉回了乡公所，所里喝茶的刘三儿见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顾爷，李爷，这是怎么个事儿” 顾青把来龙去脉一说，刘三儿便把茶杯扔了：“了不起！两位爷且候着，我去把队长找来。” 没多久，刘三儿便带着武时威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见了两具尸体，武时威眼睛里都放光，等看到顾青摆在桌上的银元、匣枪和翡翠镯子时，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他立马就想到了婷婷戴着镯子，在和煦的阳光中跳舞，宛如林中雀跃的鹿，笑的眼眸弯弯：“威哥，好看么” 任老爷也一定会很高兴：“阿威，你既然有这个心，我就做主把婷婷许配给你……” 武时威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把银元划拉到自己手里，来回数了几遍，摸出两块，放到桌上，推给顾青。 “这种背着匣枪混世的，背后千丝万缕，你没爹没妈，扛不起，以后对外就说我撂倒的。” 说完，又拿出两块，分别给了李大强和刘三儿。 顾青没想到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为人处事竟这么老辣。 顾青并不认为是阿威在抢自己功劳，事实上，他开枪前也正顾虑这事儿，如今有人自己上赶着要扛事儿，他自然求之不得。 见顾青点头，武时威满意一笑：“尸体拉到义庄，有人领就叫他领走，没人管就扔乱葬岗。至于这镯子，你们好好查查，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说完，就揣着镯子、银元和匣枪走了。 顾青眸光闪了闪。 他对此事早有预料，在电影《一眉道人》里，阿威就因为贪财放出了西洋吸血鬼，现在那镯子明显来路不正，背后不定有多大事儿呢。 也不知道阿威能不能顶住 “现在咋办”刘三儿问。 “一桩桩办。”顾青回过神，想了想说：“三儿，你为人四海，去查查受害的是谁，我跟强哥先把尸体放义庄，办妥了便去寻你。” “既然如此，小弟先走一步。”刘三儿拱拱手，仔细记下了受害者样貌，便出门去了。 顾青和李大强写妥了条子，又盖了乡公所的红戳，拉着尸体往义庄去。 …… 【兵粮寸断】在半夜结算，昨天的必定失效了，顾青一直想找个理由到义庄去，给任老太爷续上。 这桩命案，倒是方便了他做事。 九叔和文才去外面给任老太爷寻新墓地了，一天都没回来。 顾青专门跑了一趟宝香斋，找来了帮姑姑看店的秋生，来给义庄开门。 秋生天天待在义庄，见到死人也没多惊讶，但到底年纪不大，定力不够，多嘴问了一句。 要是旁人问起，顾青一句“所里的案子”就搪塞过去了，既然是九叔徒弟问起，顾青便趁机攀谈上了。 一来二去，两人就交换了姓名，一路聊得火热。 开了义庄门，秋生还提醒道：“两位大哥，屋里全是棺材，做好心理准备。” 李大强抬着尸体进了院，从黝黑的门洞里望见屋里隐隐约约两排棺材，抵死不再进屋。 一进去，秋生就去找卷尸体的草席，顾青环顾一圈，很快锁定了任老太爷的棺材——它被单独放着，上面弹满了墨斗线，周围撒了一圈糯米，前面还放着一个法坛。 趁着秋生没注意，顾青悄默声溜到了棺材附近，立马就感受到一股子凉意。 再一看地上的糯米，最里面一圈，微微发黑，弯腰一看，棺材下面冰霜凝结。 顾青甩手续上【兵粮寸断】，转头去叫秋生。 “什么事”秋生抱着草席。 “你看。”顾青指了指棺材底部和周围的发黑糯米：“这老爷子，可够厉害的，等九叔回来，千万要叫他小心。” 秋生凑近一看，触目惊心：“怎么会这样！” 顾青说：“藏了二十年，成气候了。” 他打小就爱看僵尸电影，同人小说也看过不少，对《僵尸先生》的剧情，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记得，任老太爷应该是今夜出棺，咬死任发，明天，九叔被武时威抓到监狱；他还记得，后天秋生就遇到了女鬼…… 自己虽然对老太爷用了【兵粮寸断】，但到底有没有用，如果有，又有几分用，能拖多久这都是未知数。 “这可怎么办”秋生急了：“师父还没回来，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 顾青看了看外面，甩西的太阳收了火威，正一寸一寸的朝下掉，“我说，不如我们把老太爷的棺，搬到外面晒晒太阳” “不行。”秋生说：“僵尸最怕太阳，一晒就要变脓水，到时没法跟任老爷交差。”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称任老太爷是僵尸。 顾青想了想：“那往棺材里撒糯米呢” “不保险，师父说糯米能治僵尸，撒了糯米，恐怕尸体也会化掉。” “那就先拔了僵尸牙和指甲。”顾青说：“这样一来，它就算诈尸，也咬不了人。” “诶！”秋生眼一亮，“就这么办。” 他急忙找来钳子，就要动手，却被顾青吆喝住。 “慢！现在僵尸被墨斗封在棺材里，一但开棺，怕不是要直接跳出来，没九叔在，我俩怎么对付僵尸” “那怎么办”秋生一怔。 顾青一指外面的夕阳，说：“找块镜子，把阳光打进来，让它不敢轻举妄动，你这里还有什么法器，尽管用上。” 说着，目光落在法坛上。 秋生随他目光看去。 只见法坛上，摆着三清铃，八卦镜，桃木剑，还有昨天没用完的墨斗和一叠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