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呐呐呐，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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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的雷火炼殿顾青也有听闻，只不过是在前世听说的。 传说在雷雨交加的时候，闪电击中金殿的瞬间，会产生巨大的电火花，从而产生一团团火球在金殿周围滚动翻滚，金光万道，景象极为壮观。 几百年下来，金殿非但没被劈坏，反而越发璀璨。 然而，后世的专家为了保护古建筑，就给金殿装了避雷针，结果没过多久，金殿就生锈了。 唯物主义世界观下，可以用各种自然现象来解释，但在这里，唯物主义明显不大适用。 传说真武大帝在此修炼得道，飞升成仙，而金殿又是他的居所，所以时时降下雷霆，以震慑鬼魅妖邪。 至于茅山大师兄石坚更是大名鼎鼎。 这位是最信奉“正邪对立”的道士，那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见到妖邪就跟见到什么似的，不打到灰飞烟灭，决不罢休。 鬼见到石坚都跟见了鬼一样。 听到九叔准备让大师兄走这一趟，顾青心下大定。 千鹤或许还能出纰漏，石坚是绝不可能出事的，路过的邪门歪道跑还来不及呢，哪敢上去找死。 而且，就石坚的性格，也不会存在包庇邪灵的可能，或许会出于茅山名声考虑，试图用其他办法除魔，但无论怎么样，一定会彻底诛灭邪灵。 …… 一切聊妥，天色已亮。 众人差不多一天两夜没睡，一个个都疲倦的不行。 九叔和千鹤准备先把古瓶运回义庄，等大师兄来了再做定夺。 顾青则去找徐大帅聊了聊。 这一夜，徐大帅也没闲着，一方面派人去码头收尸安民，一方面也在自己家立起了灵堂。 徐大帅的大姨太是他发妻，本地一位富商的女儿，他也是因此而发家。 此刻富商已经带着一家前来奔丧，大大小小，几十口子。 除此之外，二姨太和三姨太的家里也都不是普通人，一家七八口人，把大帅府围的水泄不通。 抽泣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 徐大帅心情很复杂，虽说这三个老婆他都腻了，自己娶四姨太，一个个都老大不乐意，可他终究也是有感情的人。 于是就处在了一个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没那么悲伤的地步，这导致他整个人都木木的，没什么生气。 顾青来找徐大帅，自然是来谈钱的。 除了五个古瓶，他还对金佛有想法，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这上面有佛门法力，能镇压邪灵。 徐大帅应付亲家们已经精疲力竭，但还是抽时间跟顾青谈了谈。 无论怎么说，顾青他们也是尽心竭力，阻止了一场灾祸的蔓延，如果没有他们，码头上那些尸体就是他的下场。 而且，徐大帅也想跟这些有真本事的道士和尚打好关系，所以大手一挥，将古瓶和金佛送了出去，还额外给了一笔钱，算是大家的辛苦费。 一千块大洋，放在哪里都是很大一笔了，即使是六个人分，每个人也有一百六十多块。 千鹤和九叔痛快收了。 一休和无嗔大师则推诿着不收，只说收了钱会坏了他们的修行，顾青也不懂，三推三让之后，也就没强求。 青海大师也摇头不要：“要不是你最先发现，又请了这么多同道过来，这一劫就得我自己扛，毕竟是我师父的因果，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再收钱就不像话了。” 顾青取出金佛，斟酌着说：“这里面有你师父的一身精血，也算是你师父法身……” 话说到这里，他就张不开口啦，只说：“我问徐大帅要了过来，你拿回去，做个纪念吧。” 青海摇摇头，说：“邪灵还没彻底消灭，还是交由你带回任家镇保管吧，以防万一。” “也好。”顾青点头，“等石真人收了邪灵，我就物归原主。” 话虽这么说着，他心里多少有点悲伤。 唉，这就是当好人的代价啊。 君子不落人口实，不夺人所爱。 他对钱兴趣确实不大，但对这些玄门宝物兴趣很大。 “不必了。”青海大师洒脱的说：“邪灵若能诛灭，我师父也就功德圆满，这些外物，就权当感谢了。” “这怎么好意思……”顾青努力维持表情。 “这有什么。”青海大师取出一个木符递给顾青：“这是我师父留下的灵符样子，以后要是遇到厉害的邪魔，就融化金佛，绘制灵符干它。” 顾青捏着木符，心情复杂：“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 他突然觉得跟佛门人物打交道也挺好的，至少不像九叔那样，把钱看的那么重。 “这有啥。”青海伸了个懒腰，“困了，回去睡觉。”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有空来义庄玩。” 许多笔钱没给出去，顾青又去找徐大帅，想着退回去，徐大帅说：“给出去的钱，哪有退回来的道理。” 顾青好说歹说，让徐大帅拿着这笔钱，去替大师们修缮庙宇，一来能保持联系，二来也是报恩，徐大帅这才收下。 陈天雄有公事在身，没法久待，早早告辞离去。 陈长风倒是没事儿，但眼看大家散去，他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顾青、九叔一行人带着古瓶回到任家镇，一起回到义庄，把古瓶安稳放在祖师遗骸前。 顾青趁机还了欠九叔的钱，又跟在九叔身后上了香，拜了拜，也算是跟这个不知道在哪里任职的茅山前辈打了个照面。 九叔已经设法联系了石坚，说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 顾青顺势问了下石坚在哪里开设道场。 这也算是个不解之谜了，后世诸多同人小说，大都聚焦九叔，对于石坚的探索难免不足。 但在《僵尸至尊》中，文才惹出了事，放跑了不知道多少鬼物，九叔抓不过来，就叫来一堆师兄弟们帮他捉鬼。 这些道士必定就在附近驻守，否则不可能来那么快。 而那么些鬼散出去，九叔肯定不会去叫离得远的，等那些人赶来，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因此，顾青猜测，石坚的道场必然很近。 果然，九叔说：“我们这一脉，大多散落在岭南东西两省，我大师兄就在岭东省的省城开设道场，是个颇大的道观，叫做玄霆观。” 他掀门帘儿出去，笑着说：“那里香火鼎盛，庄严肃穆，你要是有机会去省城，可千万别错过。” 谈起大师兄，九叔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 顾青替九叔拉开椅子，等他坐下，又倒上茶，“九叔，跟我讲讲石真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