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双皇之战，悖论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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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大帝的意志是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压下，要将李承渊的灵魂碾为齑粉。 那不是能量的冲击，而是血脉的诅咒，是根源的审判。 识海之内，冰冷的宫墙无限延伸，将他囚禁。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尘埃与太监身上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皂角气味。 高高的御座之上，庆帝那张模糊而漠然的脸，俯瞰着他，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童年的梦魇被强行唤醒，在这神明般的意志下，被无限放大，反复重播。 “跪下。” 宏大的声音不是命令，而是真理。仿佛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刻下这条规则。 李承渊感觉自己的膝盖正在软化，灵魂深处那份属于庆帝的血脉印记，在灼烧，在欢呼，在渴望回归。 眉心，那枚银色的【世界树】徽记光芒黯淡，其上代表新生的符文正在被一种更古老的、名为“君臣”的法则覆盖。 就在他的自我即将被彻底淹没的瞬间，异变陡生。 遥远的旗舰内，李承宪那张完美无瑕的帝王面容，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扭曲。 他体内的那颗，被李承渊悄然种下的，紫色的“混乱”种子，被这庞大的皇权意志，彻底引爆。 一股强烈的，叛逆的，不屈的冲动，从他灵魂最深处，如野草般，野蛮地生长出来。 他那如同神明般，用绝对理性与秩序构筑的完美心境，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裂痕中，涌出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他愤怒于，眼前这个由失败者的执念所构成的怪物，竟敢在他面前，自称为“皇”。 他更愤怒于，自己的内心，竟会产生如此“不完美”的，如此“混乱”的情绪。 但他，终究是完美的帝王。 愤怒，亦可化为最精准的武器。 他做出了最理智，也最符合当下利益的选择。 他没有去攻击那伟岸的神武大帝。 而是将自己庞大的【敕令】之力，凝聚成一道，绝对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逻辑屏障。 瞬间，笼罩在了李承渊的周围。 “敕令：在此界域，‘情感’，为非法则。” 一瞬间，李承渊识海内所有的梦魇都消失了。 不是被驱散，而是被“定义”为不存在。 庆帝的漠然，太监的轻蔑，宫墙的冰冷，所有能引发情绪波动的概念，都被这道金色的逻辑屏障，强行屏蔽。 李承宪不是在拯救李承渊。 他是在用一种更高效的方式，阻止一个更强大，更完整，吸收了李承渊之后的神武大帝，的诞生。 李承渊获得了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宝贵的喘息。 他猛地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眼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对兄长援手的感激，只有一种，如同深渊般，疯狂燃烧的战意。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世界树】的全部力量，都转化为了攻击。 但他攻击的，不是神武大帝那浩瀚如海的“力量”。 而是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认知”。 他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压缩，编译。 废土世界上，“天眼”ai那冰冷的，超越人性的计算。 宇宙深空中，“免疫系统”那视万物为病毒的，无情的清除。 以及，那潜藏在黑暗最深处，吞噬一切秩序与混乱的，终极的“清理者”。 所有这些，冰冷的，残酷的，足以让任何神明都感到颤栗的，宇宙的真相。 被他，用【世界树】的伟力，编译成了一个，最纯粹的，最恶毒的，概念。 【井蛙之见】。 这个概念，没有形态，没有能量。 它如同一根，由纯粹的“真实”所构成的，淬毒的，思想的钢针。 狠狠地，射向了神武大帝那，由一个世界的集体意识，所构筑的，庞大的，却又闭塞的，自我的认知。 “轰！” 神武大帝那由光芒构成的，威严的龙首，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不稳定的波动。 如同一个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疯狂地闪烁，扭曲。 它那诞生于一个世界的，狂傲的，唯我独尊的意志。 第一次，被迫去正视，那井口之外的，广阔的，黑暗的，恐怖的，真实的宇宙。 它的力量，源于绝对的，自我的“神性”。 而此刻，它的“神性”，被动摇了。 它发现，自己所珍视的“皇权”，自己所定义的“天下”。 在那，动辄清除宇宙的，真正的天灾面前。 是何等的，渺小，可笑。 “谎言！” “异端！” 神武大帝发出了雷霆般的精神咆哮。 那咆哮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它被激怒了，也被吓到了。 它不再试图去“转化”李承渊，这个胆敢动摇它神性的“异端”。 它要，将这个异端，连同他所在的这个，肮脏的，渺小的，充满了“谎言”的世界，一同抹去。 一股纯粹的，毁灭性的，暗金色的灵能风暴。 从它那，如同黑洞般的巨口中，喷涌而出。 那风暴，所过之处，空间都在哀嚎，法则都在退避。 目标，是整个地球。 “开火！” 李承宪冰冷的声音，响彻皇家卫队的通讯频道。 “吼——！” 李承渊的意志，也传达到了火星生物军团的集体意识中。 在这一刻，秩序与混乱，被迫联手。 无数，幽蓝色的，精准如手术刀的粒子光束。 与，无数，绿色的，狂暴如野兽的腐蚀酸液。 从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同时射向了那毁天灭地的，暗金色灵能风暴。 一场无比绚烂的，却又致命的，沉默的能量烟花。 在地球的大气层外，轰然引爆。 冲击波，将轨道上的卫星，瞬间化为齑粉。 神武大帝在一击未果后，那如同太阳般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庆帝的，狡诈与阴狠。 它意识到，这种徒劳的远程攻击，只会不断消耗它的力量。 它要，将自己的“神国”，将自己的“本体”，彻底，降临于此。 它要，将这颗星球，变成它新的，神座。 庆余年世界。 京都城外，那座被金光笼罩的，古老的庆庙。 开始剧烈地，震动。 大地，在它脚下，如同波浪般起伏。 它，被一股无形的，伟大的力量，连根拔起。 带着，亿万吨的，泥土与岩石。 向着，那，位于北极的“门”，缓缓，飞来。 那不再是一座庙宇。 那是一座，从另一个维度，入侵而来的，移动的，神之堡垒。